老大媳妇翠花在一旁看到丈夫在发呆,急忙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陪着笑说“可以,可以。”说着给丈夫使了个眼色。
老大反应过来,垂着头说“好吧。”
“我还有一个要求,我们要做的东西不能随意泄露出去,五天后的申时,我家自会派人来取货。”
“哎,好,好。”
冯佳越从钱袋里取出五串钱递出来说“这是五百钱的定金。如果你们三兄弟铁匠炉的货好,信誉好,今后我还有许多活都交给你们做。”
“好,好,多谢您捧场。”老大双手接过钱,喜不自胜地回答。
客人走后,老二忙问“大哥,那几位客人穿着挺普通的,可没想到却是个大主顾,让咱们大赚了一笔。”
老三好奇地问“大哥,客人要打的是什么玩意儿竟这么看重。”
老大转过头来,呵斥道“好好打你们的铁打铁中间不要停,力要使匀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打坏了客人的东西,你们赔的起吗客人打什么东西,您们现在好奇什么打的时候不就知道了么”老大说着抱着钱往里面去了。
在三兄弟铁匠炉前面的铺子里,他们还在老妪处买了一些农具。
“爹爹,”
从三兄弟铁匠炉出来,他们又转去别的街,找了别的铁匠炉,买了打了铁锅、勺、笼屉等炊具,又打了铁锹、榔头、犁等农具。还找了石匠订做一个石碾。
回家路上,冯佳越问“若兰,初科,今天逛街,你们的感受是什么。”
冯初科愣了一瞬,说“潍城比咱们依兰县大很多,也更繁华。”
冯若兰想了想说“手工业不发达,市场不活跃,人民购买力低,市场像一潭死水。”
冯初科听了冯若兰的话吃了一惊,堂妹这话说的也太武断、太高深了吧,连他也听不懂。
冯初急忙问“若兰妹妹,你刚才说手工业不发达,市场不活跃,人民购买力低,市场像一潭死水是什么意思你是怎么评判的”
冯佳越听了女儿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们回到家,已是吃飨食的时间了。仆妇们做的食物是面疙瘩,里面有许多翠绿的蔬菜。
三伯他们把鸡和鸡苗也买回来了。他们一共买了一百只鸡和一百只鸡苗,鸡在中院的一个院子里放养着,鸡苗在一个腾空的旧房子里养着。这些鸡买回来后就用蛆虫喂饱了,现在在院子里撒欢地跑和叫呢。
冯若兰望向宅子后面深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吃过饭,潍城冯门家主冯名扬带着儿子冯思远和侄子冯继长来了。
冯名扬喝了几口仆妇煮的茶汤后,四下里望了望,啧啧地说“这个宅子以前倒是个好宅子,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灭门惨案,这里就成了不祥之地了。文甫若是心里不舒服,就住到我那里去吧。”
“这里很好,我喜欢住在这里。齐王把这里赏赐给我,那我好好经营就是了。”
冯名扬呵呵一笑说“幸亏你有仙泽,有本事,能镇得住这里的煞气。可是这里许久未住人了,需要大修,我那里正好有一帮手艺好的工匠,我支派过来给你们把这里修缮一下。”
冯佳越喝了一口清茶,说“大人的好意越心领了,现在我们刚住过来,诸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修缮暂时还没在我的计划里。前面的院子稍微收拾了一下,也能凑合着住吧。这件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冯名扬能感觉出冯佳越话里的疏离,他叹了口气说“文甫,那个十年前”
“十年前的事我都忘记了,不想再提起,大人也不必再说。”冯佳越阻止道。
冯名扬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说“依兰县那三位祖父毕竟也是潍城冯家的血脉。我们两家的血缘是最近的。先辈们的恩恩怨怨早都化作尘土,就让它随风去吧。我们后辈之间没有必要再把这恩怨延续下去了。”
冯佳越点了下头说“你说的对,先辈的恩怨随着他们身殒都被埋藏在土里了。所以说我们晚辈之间没有恩怨,以后两家就跟其他世家一样和平友好相处吧。”
冯名扬一愣像其他世家一样和平友好地相处难道文甫没有考虑过合宗不想带着你们那一支重新并入族谱吗
冯名扬疑惑地问“文甫,你的意思是不合宗吗”
冯佳越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合宗,确实是大祖父和二祖父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他们最终也接受了现实。我祖父临终前重造了族谱,做出不合宗的决定,我们后人不敢违逆他老人家的遗愿。”
冯名扬心里有些急躁,说“你应该明白,潍城世家林立,你们在此生活大不易,若无我们这一支相助,你们很难扎根。”
冯佳越呵呵一笑说“在小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族人们也都没什么大志,大家都是穷惯了的,不管环境怎样艰苦,都能生活得下去。再说,齐王的赏赐也足够我们生活了。”
“这也是令尊的意思吗其他长辈也都这么想吗”
“我爹当然不会违背祖父的遗言,其他长辈也都见证过祖父们的遗言,不会忤逆的。”
冯名扬垂下了头,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们就像其他世家那样,和平互交吧。”
冯佳越点头微笑着邀请冯名扬喝茶。
冯名扬又喝了一口茶,抬头看到冯若兰,问“听说令爱现在跟你学医,她的医术已十分了得,齐王的伤就是她动手医治的。她的医术连太医博士都夸赞呢。”
“呵呵,小女若兰,跟我刚好相反,她特别喜欢医术,我从山门带出来的那些医药方正好让她去鼓捣。”
冯名扬感慨地说“真是神童啊。若兰,以后伯父家里若是有人身染疾病,你可要来帮忙啊。”
“伯父严重了,家里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尽管派人来叫我,我保证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