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宇想了想,鼓足了勇气说“我觉得先生有两副面孔,一面是胆怯恐惧,另一面是胆大膨胀。先生担忧冯家根基不稳,因怀璧之罪被齐王府和潍城世家门阀所害,所以你让他们把钱都投到你这里,然后用经济利益把他们都套住,让他们都做你的后台”
“你说得对。还有呢”冯佳越笑吟吟地问,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
“你创立养鸡合作社时,就将生意做到了甘州全境,甚至扩张到北方夷狄的地盘。这次,你更是要求齐王府授予你特权,把瓷器生意拓展到全天下。你你很有野心”
“瓷器是给贵族们用的,世家们投了钱给我,我要是不把生意做大,怎么产生足够的利益分给他们呢利益不足,世家们又怎肯罢休”
“你这是在绑架齐王府弱化他们的权威时间长了,他们反应过来岂肯罢休”
冯佳越沉思了片刻,说“其实,我这样做,是为了天下百姓”
谢晓宇和五柳的眼睁大了,惊讶地看向冯佳越。
“你们不要误会,我并没有逐鹿天下之心。”冯佳越解释了一句后又陷入沉思之中。
谢晓宇和五柳相视了一下,两人眼中满是疑惑,根本不懂冯佳越的意思。
“请问谢侯和先生,汉朝时中原人口几何如今三国并立,人口又剩下多少了呢”冯佳越问。
三国混战多年,将帅多次屠城,瘟疫横行,天灾不断中原大地人口锐减了十之六七,真是惨不忍睹。这个话题只是提出来就让人心情沉痛,谢晓宇和五柳说不出话来。
“魏蜀吴三国如今都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他们的政权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可是他们对自身的问题却认识不清他们把权利攥得越来越紧,对身边辅佐他们的大臣越来越提防、越来越惶恐而那些大臣们和逐渐崛起的世家门阀也对皇权越来越警惕、戒备”
在冯佳越沉缓的嗓音中,谢晓宇和五柳脑中多幅画面轮番出现。魏明帝突然发疯,无故向司马家举刀,把大魏朝堂搅得一团糟;当今魏帝残害忠良,阴害谢侯,灭其满门;齐王执政甘州如昙花一现,盛极而衰;三国空有雄心,边关战事不断,其皇权主力却都偏安一隅,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些都像是沉痛的伤疤,谢晓宇和五柳都深感无力,不敢揭得太多
谢晓宇心情很沉重,他抬头问“先生,如何用经济改变眼前的政局呢”
冯佳越说“只要经济足够强大,就可以改善民生,振兴教育。可弱化皇权,抑制强权,建立良好的秩序,让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此吾所愿尔。”
听了冯文甫的话,谢晓宇和五柳感到十分震撼,两人相视了一眼,看向冯佳越的目光变得无比庄重肃穆。
谢晓宇起身,向冯佳越深深一拜,郑重地说“先生之志让人钦佩。小子愿为先生之理想贡献我之全部。”
冯佳越忙扶起说“不敢当谢侯爷你”
谢晓宇说“我知道在这是个艰难的过程,其间不免会与皇权发生碰撞。请先生相信,我永远是站在先生这一边的。”
冯佳越看着谢晓宇的眼睛说“正是因为相信侯爷乃正义之士,我才这么推心置腹。”
谢晓宇闻言,真诚的目光中闪烁着感佩之光。
五柳说“想不到文甫的格局如此之大,真是让人钦佩啊。我能想见甘州的经济将在文甫的带领下,变得异常繁荣兴盛。整个中原大地都将如文甫所愿,国泰民安。”
“好,借五柳先生吉言我们共同努力哈”屋子里传出三人痛快的笑声。
冯文甫被齐王召进齐王府,冯若兰和冯金茂一起陪着进殿。进殿后,他们看到一玄道人坐在齐王不远处。
一玄看见冯文甫,讥笑道“冯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还是个死人,如今竟是活人了,果然仙门里的手段高啊”
冯金茂闻言有些不忿,冯佳越暗中拦住他,然后一脸愧疚地对一玄道长说“当日欺骗先生情非得已,因为我与谢侯提前订好了应付歹匪的对策,因而对于道长和骆家主的好意拜访一时没有得体的应变。还望道长见谅。”
“哼”一玄一副不屑的样子。
齐王见了,笑着打圆场说“一玄道长就是这么个直脾气,文甫不要见怪。今天你们都是本王最重要的客人,还望能摈弃前嫌,和睦相处啊。”
一玄听了齐王的话,这才坐正,开始拿正眼看冯佳越。
“文甫啊,你搞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跟本王商量一下白拿公司那么多股份,本王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啊”提起冯文甫让利齐王府颇多的陶瓷生意,齐王笑得合不拢嘴。
“甘州在齐王府治下,内政修明,外御强辱,草民能将些许公司股份奉献于齐王,是草民的荣幸。”
冯佳越这番恭维让齐王的心里十分熨帖、舒畅。
“瓷器乃贵族雅器,要想把瓷器生意做好,少不得要跟各地的贵族打交道。草民还要感谢齐王府大开方便之门,为公司支持和庇护。”
听冯文甫提到齐王府的责任时,齐王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文甫啊如今天下局势还不明朗,甘州之外,本王也力有不逮,再说那些地方都太遥远了,运输不便本王怕公司吃亏,不如我们就在甘州售卖”
冯佳越听了齐王的推脱之语,心里一惊难道齐王不同意他的合作条件
冯佳越忙说“殿下,公司卖给世家那么多股份,用他们的钱做生意,若是不能回报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如何能行甘州虽大,但为长远考虑,市场还是太小了,我们必须将生意拓展到更多更远的地方去,这样才能产生源源不断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