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卧床休养了好几天, 大补。
楚迟砚把他弄伤,然后又把他给养回来了。
他已然大好,又被楚迟砚给睡了, 陆准迟迟未回信,他心里愈发不能踏实。
这天楚云昭过来看他。
“我早就想来了,不过四哥说你生病了, 让我不要来打扰你,眠眠, 你好些了吗?”
沈眠再生气, 但楚云昭是没错的:“我没事了,前几天是得了风寒。”
楚云昭不疑有他, 开始吐槽楚迟砚:“四哥脾气越来越差了, 最近变得好凶, 我都有点怕了。父皇好像快死了, 太医说了让我们早作准备,太子不见了, 四哥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还没找到,皇后天天在宫里闹着要上吊,四哥就让人给她端了杯酒去, 然后她就不敢闹了,然后宋灵夕没了靠山,不知道被四哥送到哪里去了。”
庆帝是一定会死的。
楚迟砚并不是皇后亲儿子,那狗逼冷血无情,这样做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太子的失踪在书里有所提及, 他可能也是清楚自己坐不成皇位, 活不了几天所以早早逃了。
这些剧情都提前了。
应该是因为自己发生了变化, 所以也做了相应的改动。
至于宋灵夕,她不是楚迟砚的后宫吗?
那天还想给楚迟砚下药来着,虽然阴差阳错被自己给喝了,该不会楚迟砚把她给金屋藏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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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眠被叫去御书房,说楚迟砚有事情告诉他。
皇帝病危,现在的大庆,完完全全是楚迟砚一人说了算。
他进去的时候御书房里没有人,只有楚迟砚在那里看折子。
沈眠不想看到这狗逼,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你让我来干什么?”
楚迟砚:“先过来。”
沈眠不情不愿,过去在楚迟砚一臂长的地方站定,确定这狗逼不能碰到他,才道:“干什么啊,这么晚了,我都想睡了。”
楚迟砚看他站这么远,眸子微微眯起,有些危险的意味:“又想挨,操了?”
沈眠:“……”
腿像是有千斤重似的,迈一步都要好大力气。
楚迟砚将小皇帝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问他:“你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虽然表面拒绝我,实际上心里巴不得我这样是不是?”
他那晚气昏了头,劲儿使大了,小皇帝身娇肉贵,硬是养了很多天才养好。
即便他平时再想逗弄沈眠,但憋坏的只能是自己。
楚迟砚以前看不上老东西整天沉溺在温柔乡,现在的他,倒是又有那么一点了解了。
一旦开了荤,总是时时刻刻都在想。
所以到底是小皇帝还是小妖精呢?
沈眠被这狗逼的脑回路给惊讶到了,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你别自作多情了,就你那活儿,烂的跟什么似的,还不如我用根黄瓜自己捅!”
说完,他明显感觉气氛冷了下来。
男人么,被说活儿不好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楚迟砚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沈眠就是觉得凉飕飕的。
“看来陛下真的是欲,求不满。”楚迟砚冷冷的笑了笑:“那天你神志不清所以可能没感觉,今日正好,我们就试一试,看是我上你上你的爽,还是你用黄瓜用的爽。”
说完,他开始扒着沈眠的衣服。
“不行!”沈眠觉得楚迟砚给他挖了个坑,那一个晚上已经够让他心有余悸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嘴快,红着眼睛:“你又想强迫我!”
“这怎么会是强迫?我爽你也爽,那晚也不知道是谁缠着我一直做的。”
“我才没有!”楚迟砚老是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沈眠就越伤心,他毕竟也只记得一些,要是真像楚迟砚说的,缠着他……
他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但就是觉得不能接受。
他觉得自己太无助了,委屈的掉下眼泪:“你怎么能这样呢,就知道欺负我……我讨厌你……”
楚迟砚静静地看着他哭,哭红了眼让人更想凌虐了。
但沈眠到底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他现在无依无靠,除了依靠自己,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靠山了。
而他能给沈眠的,只要沈眠想要,他都能给。
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行了。”楚迟砚不想看他哭:“差不多得了,你还想哭到什么时候。”
沈眠不确定有没有逃过一劫,但他就算是哭也要把楚迟砚给哭软了,当他没感觉么。
“谁让你欺负我的,我、我就要……”
“那你哭吧,”楚迟砚笑了笑:“你越哭我越想,cao,你。”
沈眠:“……”
立即停住。
真是演技派。
楚迟砚也觉得有点好笑,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看进他水光潋滟的眸子里,由衷说了一句:“都说女子是水做的,我看你才是,水真多。”
沈眠红了脸:“……才不多。”
楚迟砚突然道:“反正我们也做过了,你怕什么?”
他开玩笑道:“说不定多做做你给我生一个皇子,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也说不定呢?”
沈眠心想,这脸大的,我才不想待在你身边呢。
而且还生皇子?脑子坏掉了吗?
“我只是害怕而已,我那晚那么惨,我有阴影。”
“是吗?”楚迟砚也没说信不信:“是害怕,还是只是不想跟我做,换个别人你就愿意了呢?”
沈眠听得云里雾里的,蹙眉:“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是那种人!”
“最好不是。”楚迟砚眼里竟然浮现淡淡的杀意:“在我没有厌倦你之前,你就是我的,从内而外,你要是敢惦记着别人,沈眠,我保证,他绝对活不了。”
“当然,要是背叛我,你也活不了。”
暴君一天威胁他不下十遍,沈眠都已经快习惯了,乖乖点点头,心想我惦记不惦记,你还能有读心术不成?
他想起,楚迟砚叫他来是有事儿的:“你叫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楚迟砚:“你父皇找到了,现在在牢里。”
要不是楚迟砚提起,沈眠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那……”
“去见见吧,最后一面。”
不管最后是不是抛弃了他,但至少有十多年养育之恩,沈眠跟着楚迟砚去了地牢,见到了小皇帝的父皇。
他已经很老了,多日的担惊受怕和东躲西藏,更加加快他的衰老。
他看起来就像生了场大病,快命不久矣的那种。
沈眠喉咙发紧,那声父皇怎么也叫不出来。
倒是老皇帝先看到了他。
“是……娇娇吗?”
娇娇,是沈眠的乳名。
“嗯。”沈眠低低应了一声。
他心里有些触动,虽然他说服不了楚迟砚不杀人,但最后还是想替小皇帝尽尽孝道。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皇帝就过来抓住了他的手:“楚迟砚是不是喜欢你,他对你很好对吧,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早在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了,他一定会喜欢你的,高人说的没错,你去帮父皇求求情好不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沈眠不知道老皇帝在胡言乱语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书里说对小皇帝非常宠爱的父皇,好像一切都是假的。
“你愣着干什么?”老皇帝那形同枯槁的脸看起来有几分吓人:“这点小忙你都不愿意帮?我可是你父皇,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你有点用,现在受到了楚迟砚的宠爱就忘恩负义了吗?!”
沈眠一把甩开他的手,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半晌,他什么也没争论,跪下磕了一个头,道:“父皇,您安心上路吧。”
老皇帝身体一僵:“你这个混账!”
沈眠不想再听,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迟砚在外面等着,看沈眠失魂落魄的,他过去一把抱住,拍了拍小皇帝的背,叹了口气道:“我必须送他上路,成王败寇……”
“……嗯。”沈眠嗡声说:“我知道。”
楚迟砚以为小皇帝很伤心,毕竟那是宠爱他的父皇,他又是个爱哭的。
放缓语气哄了哄:“没事,只要你乖一点,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绝不比你在大越受到的宠爱少。”
沈眠现在正伤心着,虽然这话是楚迟砚说的,但多多少少还是安慰到他了,他问:“真的吗?”
楚迟砚:“当然是真的。”
沈眠:“哼,我不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楚迟砚:“……”
-
三日后。
大越老皇帝被斩首。
当天夜里,庆帝驾崩。
皇帝驾崩,举国同丧。
楚迟砚一边办着丧事,一边也要着手准备登基的事情。
他这两天很忙,留在朝阳宫的时间很少,正和沈眠的意。
不过在宫人将新做好的朝服送来朝阳宫的时候,沈眠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楚迟砚就回来了。
因为他上一次的威胁,所以现在沈眠都不太敢早睡,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看话本。
楚迟砚一进来,看到洗的香喷喷的小皇帝哼着歌翘着脚,那脚小巧又白嫩,还泛着淡淡的粉,一动一动的,勾的他心神荡漾。
真的是妖精。
他敛了呼吸走过去,一把将沈眠抱在怀里,又啃又亲。
“啊!”沈眠被吓了一跳,瞪他:“你是不是鬼啊,走路都没声音的。”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楚迟砚还是有点累的,和那些保守派固执老臣争执,今天都不知道砍了多少人,他心里烦躁的很,但只要回来一看到沈眠,嗅到小皇帝身上的味道,就什么怨气都没了。
“我明天登基。”
沈眠一愣:“哦。”
明天登基,大庆就改为大周。
“你要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待在宫里。”
沈眠:“那我不去。”
“可以。”楚迟砚也有私心,他觉得小皇帝太过好看,他并不像让太多人的视线定格在沈眠身上。
这是他的人。
“在看什么?”
沈眠不给他看:“是话本,你不感兴趣的。”
楚迟砚确实对话本不感兴趣,他只对沈眠感兴趣。
沈眠察觉到不对,忙把他推开:“我都洗过澡了,你身上好臭,待会让把我也沾上了,你不要抱我了。”
楚迟砚过来蹭他:“你敢嫌我?”
沈眠不承认:“我哪是嫌你啊,要讲卫生啊。”
楚迟砚倒没说什么,真的跑去洗澡了。
不过就是这时间有些长,长到沈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看着怀里熟睡的小皇帝,楚迟砚难得带了些宠溺的笑:“为了你,我可都是自己解决的,陛下真是没良心,睡得这么死。”
他想亲亲沈眠的脸,慢慢把头埋下去,然后只听沈眠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靠得近了些:“什么?”
“狗逼!拿命来!”
楚迟砚:“……”
第二次听到狗逼了,归属感越来越强了。
-
早上沈眠起的晚,今天是楚迟砚登基,外面肯定忙成一团,就他没事。
新君万众瞩目,调了很多军队去守着大殿。
不过朝阳宫的守卫还是很多,楚迟砚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他,但到底是为了保护他还是怕他逃跑,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今日沈眠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山秀,我想再去睡会儿,没事就不要叫我了。”
“是,公子。”
沈眠回了房,刚准备歇下,就觉得有些不对。
没来由的,就是觉得不对。
算了,还是别睡了。
只是他刚准备跨出去,一把剑就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想死就别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迟砚做了皇帝依旧漫不经心:“众卿平身。”
“谢陛下!”
回音还响彻在大殿之上,不知道是谁跑出来,指着楚迟砚骂:“无耻小儿,杀父弑兄,天理不容,不得好死!”
“大胆!王行云,你是老糊涂了吗!在你面前的可是当今圣上!”
王行云吐了一口口水:“狗屁圣上,不过是个篡位的无耻之徒!”
“你!”
“不可理喻!”
“就是,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众人口诛笔伐,王行云却一脸挑衅的看着楚迟砚。
“呵。”楚迟砚一开口,全都安静下来了,他懒洋洋的:“来人啊,将王行云给朕拖下去凌迟。”
王行云笑道:“我今日敢站出来,死又有何惧?”
“死不可怕。”楚迟砚淡淡笑了:“你以为,你将妻儿养在外面十多年,朕会不知道?”
王行云脸色立即就变了。
楚迟砚就欣赏他的这种表情,又道:“王家株连九族,女子送去军营为妓,至于男子——给朕当着他的面凌迟。”
“这样你满意吗?王大人。”
王行云早已面如死灰:“楚迟砚,你不得好死!”
楚迟砚没打算将精神耗在这样一个小喽啰身上,但树威信是一定的。
吴州匆匆忙忙跑来,在楚迟砚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刚才还一副狠冽淡然的新帝,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
沈眠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他。
“好汉,你行行好,我这辈子什么坏事儿都没做过,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脖子上的剑冷冰冰的,货真价实,那人道:“你没做过,但楚迟砚做过!他杀了这么多人,你不是他的男宠么,我就看看,以你威胁,他到底能退到哪里。”
“……”卧槽楚迟砚做的你去找楚迟砚啊,找我干什么?
沈眠没想到有一天,他也有要为暴君背锅的时候。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什么,虽然我是他的男宠,但我也只是一个小玩意儿啊,我的地位可卑微了,楚迟砚还一天天想杀我呢,他怎么可能为我做什么让步?”
“闭嘴!”那人像是被沈眠说的烦了:“再说就杀了你!”
沈眠感觉到脖子上的剑又往里推了推,果然不敢说话了。
楚迟砚赶到时,那名刺客已经挟持住了沈眠,侍卫包围了起来。
也不知道小皇帝怕不怕,楚迟砚突然冒出了一点担心的情绪,第一次担心。
“放了他。”楚迟砚:“你想要什么?”
那人见楚迟砚来了,将沈眠抓的更紧了:“我想要你狗命!”
沈眠被他揪得很疼,那剑已经将他的脖子划伤了,有了淡淡血痕。
沈眠是个娇气的,现在自然更不可能强装镇定,他怕得很,怕死。
要是被割穿喉管,肯定会非常痛。
“楚迟砚,救、救我!”沈眠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那人见状,立马道:“我要你自断一臂,再派马车送我出城,否则,你的小男宠可就没命了。”
楚迟砚皱眉:“你是太子的人?”
“知道我在排查,知道自己躲不掉,所以便想了这么个主意?”
那人被洞穿了目的,但因为有沈眠在手上,所以还有底气:“是又如何?”
楚迟砚笑了一下。
这一笑,不仅刺客的心凉了,连沈眠的心也跟着凉了。
他也不确定楚迟砚会不会救他,他和那人说的也全是真话,暴君一心只想搞事业,一生只有一个心爱的女人,时候没到,所以还没出现。
他算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是。
果然,楚迟砚没看沈眠一眼,满不在意的:“你也说了,不过是个小男宠而已,我要什么人没有,会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自断一臂?”
那人被堵的一哽,随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久了你身边都没有过男人女人,唯独多了个他……”
“不过玩玩而已。”楚迟砚:“你还当真了么?”
“他长得好,性子和我心意,我养养又怎么,天下这么大,人这么多,想让我上的人多的不知几何,正好我也该换换口味了,你想杀他,随意就是,不过你今日是肯定要死在这里的,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就要看你表现了。”
暴君就是暴君,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身处弱势地位。
沈眠没再哭闹,但眼泪还是止不住,那把锋利的剑一直磨着他的脖子,流了很多血,他孤身一人,确实不值的。
那人似乎有些动摇,他本来底气就不足,对楚迟砚更有种打心底的恐惧。
他道:“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不。”楚迟砚拿过一旁的弓箭,面如寒冰:“我已经不想再给你时间了。”
他把目标对准沈眠,眼底有微微血色:“我生平,最恨别人威胁我。”
沈眠闭上眼睛,泪水模糊双眼,他甚至还抬起一只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抵着心口,对楚迟砚道:“你、你得往这儿射。”
楚迟砚:“……”
那人见楚迟砚真的好像真的下定决心,他这才有些怕了。
他举起双手:“我不杀他,不杀他!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呃!“
楚迟砚没让他废话,一箭刺穿了他的眉心。
沈眠被吓坏了,腿一软,被赶过来的楚迟砚接住了。
“别怕。”楚迟砚紧紧地抱住沈眠,不停的吻着他的脸:“没事了,不怕。”
沈眠有些麻木,他觉得楚迟砚有一瞬间是真的想杀了他的,可帝王的心不就是这样吗?他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渺小的只有他罢了。
楚迟砚看沈眠有些讷讷的,全当他是吓到了。
他竟然也有些难受,归根结底这件事是他的疏忽,小皇帝胆子这么小,吓破胆都有可能。
他将沈眠抱起:“去叫太医。”
沈眠突然觉得有些累,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了,他全身无力,干脆放任自己晕过去。
沈眠醒来时楚迟砚在守着他。
脖子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
“醒了?”楚迟砚端了药:“把药喝了。”
沈眠摇摇头,隔老远闻着那股药味,一点都没有喝药的**。
考虑到他刚刚被吓,楚迟砚态度好了很多:“乖,喝了才能好。”
沈眠:“那我乖,就能不被杀了吗?”
楚迟砚愣了半晌,道:“你在怪我?”
“……不是。”沈眠叹了口气,乖乖喝了药。
眼泪也跟掉了线似的,越哭越多。
楚迟砚放下碗,将沈眠抱在怀里,吻着他的眼泪,哄着:“这件事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眠没办法不怕,楚迟砚的承诺他想信也信不了。
“我想出宫,你……反正你也上过我了,楚迟砚,你放我出宫吧。”
“闭嘴。”楚迟砚一下就变了脸色,他淡漠又狠戾,捏着沈眠的下巴:“在我没厌倦你之前,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身边,你乖,这些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楚迟砚走后,山秀红着眼睛来找他:“公子。”
沈眠还宽慰她:“别哭,我没事。”
山秀觉得她的陛下实在是太可怜了,留在这大周的宫里,没一天是开心的。
她将自己收到的信件拿了出来,道:“前些日子因为楚迟砚一直在这里,公子身体也不大好,所以奴婢没有拿出来,陆小将军早回了信,陛下请看。”
沈眠满怀欣喜,拿过那薄薄的信纸。
“陛下亲启——”
-
楚迟砚很忙,他杀了很多人,性子更加的阴晴不定。
朝臣草木皆兵,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甚至还有人说这一切都是沈眠迷惑君王造成的。
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沈眠一点也不在乎。
那天过后他的情绪一直不高,楚迟砚倒也没强迫他做什么,只是不时在床上动动手。
他还给沈眠找了很多好玩的,但沈眠依旧没兴趣。
现在的沈眠,一心只想着让陆准来找他。
陆准在信中说,他已经在大周国内,不日便会来找他。
所以沈眠一直在等那个“不日”的到来。
等着等着,暴君的生辰快到了。
因为是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寿诞,所以楚迟砚办的比较隆重。
沈眠还是待在朝阳宫里悠哉悠哉的看自己话本。
楚云昭没事的时候会来陪他说话。
“眠眠想好要送四哥什么了吗?”
沈眠:“为什么要送?”
楚云昭:“四哥的生辰啊。”
沈眠压根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楚迟砚都二十九了,书里面这个时候他还没做皇帝呢,自然没有办什么寿宴。
沈眠:“我不送。”
“为什么呀?”楚云昭:“我觉得如果是眠眠的话,四哥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听吴州说四哥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动不动就砍人的,很吓人。”
沈眠觉得楚迟砚心情好不好和他无关,那狗逼回来该捉弄他还是要捉弄他。
真到了楚迟砚生辰这日,这狗逼早早的就把他弄醒了。
沈眠睡眼朦胧:“干什么啊?”
楚迟砚:“今日是我的寿辰,平日就算了,到了今天,该你伺候我穿衣了。”
这还把他当下人使唤了?
沈眠脱口而出:“你疯了?”
楚迟砚脸色立马沉了。
联想到他近来心情不好,沈眠立马变脸,朝他怀里挤了挤:“我好困啊,想睡觉……”
楚迟砚拍了拍他背,然后道:“不行。”
沈眠:“……”老狗逼!
没办法,他只好起身伺候这狗男人。
楚迟砚是行走的衣架子。
宽肩窄腰,标准的倒三角男神身材又不是很突兀的那种。
他的相貌也十分英俊,不凶的时候偶尔笑笑,能叫人迷了眼睛。
沈眠机械地帮他穿衣,还要忍受他时不时的吃豆腐行为,实在是苦不堪言。
“今日你不用去了,没什么好玩的,在宫里安安静静等我回来就是。”
不用他说沈眠也不想去:“嗯。”
终于穿好了,沈眠想重新爬回床上睡觉,但却被楚迟砚拉了回来。
“亲我一口。”
“嗯?”
楚迟砚:“我说,你亲我一口。”
沈眠:“……”
“啵。”
楚迟砚:“不是亲脸。”
“我没刷牙。”沈眠摇头:“我有口臭!”
楚迟砚才不管,他勾过小皇帝的脖子,按着人吻了好几下,笑道:“甜的。”
沈眠:“……”
楚迟砚大概一天不会回这儿了,沈眠安安心心睡了回笼觉,本以为没人烦,谁知道下午的时候,谢思年就来了。
他笑弯了一双桃花眼:“我好想你。”
沈眠:“……”呕。
“跟我一起出去玩。”
“不去。”
谢思年:“今天正好楚迟砚不在,你都不想出去玩儿吗?”
沈眠:“要玩儿也不是跟你,我不想跟你出去。”
谢思年勾住他的下巴:“你对我有意见,难不成我的风评不好么?我可是整个大周女子心中最想嫁的人选之一。”
“之一?其他还有谁?”
谢思年:“还有楚迟砚。”
沈眠:“……”
这些姑娘为什么会眼瞎。
沈眠被迫换了一件太监服,然后被谢思年带走了。
他还以为谢思年会带他去哪儿玩儿,结果没想到却是妓院。
勾栏会所,脂粉香扑面而来。
他们换了件公子哥穿的衣服,谢思年来这里就跟进自己家一样。
等沈眠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房间里,面前都站了好几个美丽的姑娘了。
“牡丹、双儿、芍药、小菊、似玉、小水仙。”谢思年一一念过那些人的名字:“你喜欢哪个?”
沈眠:“……”
“小侯爷可好久没来了,奴家真是想死你了。”一红衣女子过去坐在了谢思年腿上。
一黄一女子道:“是啊是啊,双儿前两天还问我,您是不是把他给忘了呢?”
谢思年笑得风流:“怎么会,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双儿啊。”
那叫双儿的年纪应该是最小的,穿一身粉色长裙,脸上顿时飞满红霞。
这些女子衣着暴露,沈眠有些不自在。
“都不喜欢?”谢思年问他。
“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啊,长得可真是俊,哎哟你看看这脸蛋儿哦——”
沈眠刚想伸手去挡,谢思年的扇子就横在了面前,他敛了敛神色:“牡丹,注意身份。”
那名叫牡丹的女子有些错愕,随即赔罪道:“是、是,是我越矩了。”
没一会儿,那几个姑娘就全部出去了。
沈眠松了口气,谢思年一脸笑盈盈的:“这就脸红了?真是纯情啊。”
沈眠更不好意思了,怼道:“你以为我像你吗?跟个种,马一样。”
“什么种,马?你不要污蔑我,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他笑了笑:“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就将我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你怎么样?”
沈眠:“太不要脸了!”
“哈哈哈哈。”谢思年没一点不好意思,他陡然靠近沈眠,问他:“你和楚迟砚做过吗?”
沈眠:“……”
谢思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还是带着笑,凑过去亲了亲沈眠的脸颊,不知道是安慰沈眠还是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
除了去妓院这一遭,剩下的时间倒也都是在好好玩。
玩着玩着就天黑了。
沈眠回去的时候还心惊胆颤,也不知道楚迟砚发现了没有,谢思年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直在说今天他有多开心。
“好想把你偷走啊。”
沈眠没管他。
不过他的担心还是应验了。
当看到楚迟砚阴沉着脸色站在门口时,他的心情一下子就down到了谷底。
他下意识想解释:“我……”
楚迟砚大补走来,眼中带着杀意,一把将沈眠扯过,道:“你先进去。”
沈眠也觉得有些怕,不敢多留,进去了。
“谢子安,你是活腻了吗?”
谢思年也没了笑,只不过因为长了双桃花眼,所以看起来总是笑盈盈的,但他的脸色也很冷:“怎么了,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想去哪儿玩,有自己的自由。”
楚迟砚勾了勾唇角:“从小到大你没有一样东西抢的过我,我保证,这回也是一样的。”
谢思年:“那就走着瞧。”
沈眠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楚迟砚回来,又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离得远远的。
楚迟砚:“出去的时候不怕,你现在怕什么?”
沈眠:“我、我只是……楚迟砚!”
楚迟砚把沈眠抱起来,一路快走,把他丢进了汤池里。
沈眠在里面扑腾几下,然后被他抓着起来。
“我还担心你一个人没趣,想早些陪你,结果你却陪着谢思年出去鬼混,染了一身怪味回来,沈眠,是我太惯着你了么?”
说完,他几下就将沈眠的衣服给扯开了。
露出小皇帝一身雪白的皮肉。
“不是、不是!”
沈眠眼泪止不住,心里记恨谢思年:“他又比我厉害,他要带我出去,我能阻止得了吗?你什么都怪我,都不听我解释!”
楚迟砚倒是停了:“那你的意思是他强迫你的?”
“就是!”
楚迟砚半信半疑,毕竟小皇帝骗过他很多次。
但他又不能不信,没人知道他在发现沈眠不在宫里的时候有多愤怒。
他浅吻着沈眠的唇瓣:“但我也生气,今日是我的寿辰,你就给我这么个大礼,太不乖了。”
沈眠想躲,但就是躲不掉。
楚迟砚的怒火尚未平息,欲。火又被沈眠给勾起来了。
沈眠一丝不。挂,身上的肉又嫩又滑。
沈眠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想跑已经迟了。
“我想要你。”楚迟砚呼吸有些沉:“现在。”
沈眠对这方面有阴影,吓得脸都白了:“不……我、我怕……”
“别怕。”楚迟砚吻着他,慢慢试着安抚,动作轻柔:“你放松一点就行。”
沈眠哭着骂他:“你无耻,放开我!”
楚迟砚不紧不慢,虽然憋的快爆炸了,但还是耐心的,他并不想又伤了小皇帝。
“你再打我,我可就不客气了,待会儿留雪的可是你。”
沈眠:“……”
他趴在楚迟砚的肩头被欺负地眼尾泛红,哭嗒嗒的,心里一片绝望。
楚迟砚浑然不觉,他碰了一次小皇帝便食髓知味,现在很久都没碰了,更是想得紧,他将沈眠的tui抬起:“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轻轻的。”
……
沈眠不舒服。
昨晚被楚迟砚缠了很久,后半夜都是哭着过去的。
他感觉像是有人在碰他的脸,轻轻柔柔,痒痒的。
“山秀,我好累啊,我想再睡会儿。”
那只手还是在碰他。
没办法,沈眠睁开了眼睛。
这人穿着太监服。
但却是是一张他很熟悉,就是已经很久都没见过的脸。
还以为是在做梦,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陛下。”
那声音低沉轻缓,细细听还有些缠绵。
太真实了。
沈眠又猛地睁开眼睛。
一脸的不可置信。
“陆、陆准……”
他的眼眶渐渐红了:“是你吗?”
陆准眼里全是心疼,他跪了下来,握住沈眠的手,轻声道:“陛下,臣来迟了。”
沈眠做梦都想听到这个声音,他喜极而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你终于来了呜呜,陆准……陆准……呜呜……”
陆准那一瞬间心如刀绞,他捧着小皇帝的脸,轻轻用指腹擦掉泪水,柔声哄道:“都是臣不好,陛下不哭。”
沈眠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但他看到陆准就觉得很委屈,因为陆准对他好,他把头靠在陆准的肩膀上,哽咽道:“我、我想你。”
陆准僵了一下,胸腔慢慢发热,在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他回抱住沈眠:“嗯,臣也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