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宇宸都已经这样说了,秦诗琪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可能继续待着下去,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便是扭头离开。
墨宇宸这才能够静下心来看着宋钰桐,他也在秦诗琪离开之后让人去请了大夫。
只是大夫还没有过来查看个究竟,阿瑾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她嘴角还带着几粒饭粒,脸上却满是慌乱。
跑到了软榻旁边看着躺着的宋钰桐,她十分担忧的盯着墨宇宸:“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呕血了。”
“本王也不知道。”
墨宇宸此刻心中也是烦躁的很,他看着衣衫褴褛,脸上带着些许脏污的阿瑾,很是嫌弃的拧眉道:“去哪个地方来?怎么弄得这样脏?”
“阿瑾不小心被人关到了柴房,刚刚才想办法跑出来的,后来又去了厨房,看见有好大一锅热粥,忍不住的偷吃了一碗。”
说完之后她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墨宇宸,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是阿瑾不能喝里面的粥吗?”
“不是。”
墨宇宸摇头,他看着阿瑾嘴角的饭粒,然后又回头看着躺在软塌上的宋钰桐,厨房里面的那锅粥只怕就是秦诗琪为了讨好宋钰桐给她做的,只是那锅粥阿瑾喝了之后又没什么异样,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是和秦诗琪没有什么关系的。
他心中此刻又存了些许愧疚,自己方才那样和秦诗琪说话,笃定是她下的毒,看来是自己莽撞了,未曾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妄下定论。
墨宇宸思及此处垂下脑袋,阿瑾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如此,心中思考着是否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不过却许久也无法得到一个定论,便也只能作罢的上前凑在宋钰桐的床边。
而宋钰桐也是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她此刻整个身体全然失去了力气,现在觉得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眼睛睁开之时看着周围的事物也觉得有些恍惚,她的胸口好像堵着一口气一般,喉咙也是格外的嘶哑和梗,叫人觉得喘不上气来。
“王妃!”
阿瑾看见她的睫毛在抖动,然后没过多久眼睛就睁开了,便是非常惊喜的想要上前去抓住她的手,但守在一旁的墨宇宸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颤抖着唇瓣握着宋钰桐的手道:“你刚才突然就晕过去了,还说有人给你下毒,本王吓坏了,心中一直在担心着你的安危,不过幸好,你现在终于是醒过来了。”
“我现在是醒过来了,可是王爷你记得我昏迷,想必也应该记得我在昏迷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话,那个让我怀疑给我下毒的人,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理,或者说,这件事情王爷可有什么定论?”
宋钰桐现在虽然身子不适,可是脑袋却是格外的清醒,她是一个医者,所以当然能够分辨出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因为什么导致的。
无非就是中毒罢了,不过她是否应该感谢这个下毒的人尚且有些人性,没有给她像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叫她直接就死了呢。
“你……”墨宇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本来想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不过说来说去都是要把事情往秦诗琪的身上沾。
若是换做刚刚阿瑾没有进来的时候,他或许真的觉得这件事情就是秦诗琪做的,毕竟秦诗琪完全有理由去伤害宋钰桐,但是此刻,和宋钰桐喝了同一锅粥的阿瑾就这么健康的站在这里,他心中也不可能随便就下了定论。
便是放低了声音,带着些许安抚的语气哄着宋钰桐道:“这件事情或许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都没有证据,不能够随便的就把责任推在诗琪身上,阿桐,或许这件事情还没有什么隐情也说不清楚?”
“我自己知道是谁,我也不会随便去怀疑谁,墨宇宸你并非不了解我是一个怎样的人?而且你说要证据,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手中有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证明秦诗琪没有给我下毒,或者你的意思又是再告诉我,这件事情是我自己自导自演的,和你那个想要纳进府的妹妹没有任何的关系!”
宋钰桐越说越激动,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话里话外都不愿意相信是她做的,是不是她在你心中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模样,还是说你只是单纯不愿意相信,秦诗琪早就没有你之前认识的那么简单了。”
“阿桐。”墨宇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她解释,他正打算把阿瑾也同样喝了粥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宋钰桐突然指着门口看着他说。
“你不愿意相信也就罢了,我也不会逼着你让你去认清一个你根本不想认清的人,我今天也不需要你在这里陪着我,中毒的事情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自己心中都有定论,你不愿意相信我的定论我也不强迫你。”
宋钰桐偏过脑袋不愿意再看墨宇宸,她因为动气的缘故胸口还在上下动着,阿瑾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们两个会这样子讲话。
她怯生生伸出了自己的手拉着宋钰桐的袖子,那双如葡萄般明亮的眼睛看着宋钰桐,她脆生生的说道:“王妃不要这个样子生气,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起来就好像和阿瑾之前待的那个地方的人一样。”
“我知道他们的脸色是什么样子,不过阿瑾你放心,我不会变成他们那个样子的。”
宋钰桐有些生硬的挤出来一抹微笑,她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阿瑾的头发,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偏过头来看着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墨宇宸,她平复了心情,忍着此刻身体的不是说道:“我不过只是想让你认清秦诗琪罢了,既然你自己不愿意,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我也不可能掌控你的思想,也不可能阻止你去怜悯另外一个女人,如此说不定也很不错,至少你自己心中清楚,你偏心的是谁?”
说完之后就靠着枕头躺了下去,她是强打着精神说的话,此刻那股子精神头去了之后,才觉得身子越发的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