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厉清酒转头回问仍然在低着头的阮星竹:“你所说的那味药材究竟是什么?”
阮星竹从怀中掏出那一本书,摊在桌面上缓缓打开,翻到她所折叠好的那一页,轻轻的念了出声。
“那个药材应该是千年血玉草,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药草到底是什么。”
“血玉草啊,这我倒是有一些听闻。”摩挲着下巴,厉清酒一边拿着扇子敲打着手背,一边轻轻的笑了笑。
“我之前在京城倒是听说过,很久很久之前外邦人有人记下了这个药草,而且我从师臣说过这药草只能在深山中找到,可遇而不可求,有价无市。”
“那这么说,这个药草很是难见了。”阮星竹点了点头,脸上更是苦恼。
最后也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现在也只能庆幸能够知道这个药草叫什么名字,看来杏花的脸是有救了。”
“你们来钱家做出这些事情竟然只是为了一个胎记。”厉清酒好气又好笑,“不过现在京城有你要的药草,你还会不会去京城呢?”
“不知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吧。”阮星竹和肖凌相视一笑,两人手指拉拉在一起慢悠悠的说,“现在我打打算回去好好的开一家药店生活,未来什么我们都说不清楚。”
厉清酒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说:“行,只要你愿意,大可拿着那玉佩了找我,我一定会在京城给你们一个立足之地。”
“那就先多谢厉公子。”阮星竹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朝着厉清酒鞠了一躬,这才继续坐下吃饭。
剩下的日子就越来越简单,丽娘和郭叔都忙着收拾钱家的烂摊子,也没有人前来打扰阮星竹和肖凌,他们二人这才第一次在江边城好好的逛了逛。
这一逛阮星竹才发现,原来钱家在江边城这个是可以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而钱江边就是他们信仰中的神。
是钱江边成就了这个城市,没有人不知道钱江边的事情,只是随便一打听就能发现原来这马路有很多也是因为钱江边和他的来自江南的妻子来命名的。
比如说阮星竹现在所走的这条横贯整个城市的东西方向的路名字就叫做归城路,这条路是当年钱江边带着他的妻子回来的这条路。虽然走过的次数不多,却因此而闻名。
左边那一处是钱江边的妻子经常购买衣服的路,所以名字就称为云锦路。
原来这整座城市处处都充满着钱江边和他妻子的身影,随便哪一处有名的地方都是他们去过的。
阮星竹很是感慨,没有想到身为一个药师影响力竟然会这么大,原本以为药师只不过是治病救人,制作药材,到现在,阮星竹才忽然发现,其实药师对一个城市的影响,甚至对整个朝廷的影响,乃至是整个世界都是巨大的。
“原来之前是我故步自封了吗?”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景色,阮星竹不由得喃喃自语。
这座温文尔雅又充满活力的江边城给了她很大的启发和鼓舞。
这几天过去了之后,阮星竹就准备启程了,而李河山和丽娘也都收拾好了行李,叫了一辆马车跟在阮星竹和肖凌的身后。
“就要准备走了,这些日子多谢二位。”郭叔此时已经焕然一新。
身上穿着的是象征着钱家家主印着钱家花纹锦缎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发冠,虽然眼角已经是有皱纹,可是整个人生机勃勃,越来越有钱家主的样子和气势。
“没什么,毕竟我们也只是帮忙而已,真正做事情的也是你们两个。”阮星竹十分谦虚。
现在郭叔已经是钱家主,她亲自下了马车,在他的面前行了一礼
“那张地契你们收着吧,钱家和江边城永远对你们敞开怀抱,欢迎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没有说话,阮星竹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微笑,她点了点头,最后上了马车,只留下丽娘和郭叔他们站在外面。
“丽娘,你真的不后悔吗?”过了良久,风声在他们三人之间吹动,带走了一阵阵燥热的空气。
郭叔捏着一片刮在自己手心中的落,。这才慢悠悠的反问:“你让我当钱家的家主,你真的不后悔?”
“你对钱家忠心耿耿,就算是到最后我没有成为钱家主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带着钱家走向辉煌。”丽娘释然一笑,挽起李河山的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过现在我要和阮星竹走了。”
“一切保重。”
“嗯。”丽娘点了点头,潇洒的转身,红裙在风中吹动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
“一切保重。”
两辆马车渐渐消失在芳草葱葱的树林之中。,远远的看着他们几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之外,丽娘这才感慨地抬起头,看着高冷又开阔的天空。
秋天就要来了呀。
穿过这一小片森林,阮星竹几号人就来到了官路上。
官路和其它的路并不一样,是朝堂修建的,很是宽阔,又是平整,跑起马来十分的快。
可是他们几人跑了一小会儿之后,却发现在路旁停了一辆十分显眼的马车,阮星竹挑着窗帘儿向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却发现这马车上的人竟然是一直笑着的厉清酒,他好像发现了自己,也抬头朝着她看了过来,甚至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打了一声招呼。
“停车,停车。”阮星竹掀开帘子,连忙朝着肖凌喊。
肖凌猝不及防的一拉马缰绳,阮星竹差一点摔倒在了车厢里面。
“没事儿吧?”
听到肖凌从外面喊过来的声音,阮星竹呲着牙扶了扶被摔倒的手腕,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我看到刚刚那辆马车里竟然有厉清酒,
厉清酒在那马车里。”
阮星竹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句,赶忙下了马车。
刚刚跳下马车,便看到厉清酒已然下了车,优雅无比的站在路道旁边等待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儿?”阮星竹好奇的挑了挑眉头,见厉清酒一直笑着不说话,只能反问出这么一句话。
此时肖凌和李河山也早已经把马车牵到了路旁,全都围了过来。
“对啊,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去京城吗?”肖凌也颇为好奇的点了点头。
他记得之前吃饭的时候,厉清酒还说这次离开了之后就要回京城继承他父亲吏部尚书的官位,怎么现在一直停着路边儿到下边儿特意等他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