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蒙顶着陆禄锐利的眼神，声音越发弱，“根据新颜用户反馈状况，珍珠系列护肤品效果显着，几乎可以和生发水相媲美。”
“研发团队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陆禄勉强冷静下来，眼底露出阴鸷的光。
“出来了。”
梁蒙叫了研发团队的组长。
组长是个四十五岁的男人，叫齐建俊，长得很高，穿着白大褂，收拾的很干净。
他刚进来，看见满地的狼藉忍不住皱起眉。
陆禄坐在办公桌上，直入主题，“新颜产品检验结果如何？”
齐建俊推推眼镜，一板一眼地回答，“根据成分检测以及专业数据显示，新颜产品内含极高的活性因素，维c以及谷胱甘肽都··”
陆禄打断他，“直接说效果。”
效果。
齐建俊眼底迸发出一抹狂热的光，“新颜效果同比起其他产品高了百分之三十八，能有效改善皮肤状态，美白提亮抗衰老修复四合一，简直是这些年最成功的护肤产品……”
“够了！”
陆禄猛地一拍桌面，怒目而视，“新颜就那么好？比碧芙蒂都好？”
齐建俊沉默两秒：“……是。”
“你——！”
陆禄被他气到心肝疼，深吸一口气，“那我现在问你，有没有可能复制一款新颜？”
办公室陷入沉默。
齐建群明白他的意思，板着一张脸，“不能。”
一款护肤品的研发，少说需要一个专业团队深入研究几个月，甚至是几年。
其他公司绝不可能轻易复制。
陆禄心里也清楚这个道理，但还是不死心，憋着口气，“那借鉴呢？”
齐建俊还是摇头。
这也就是陆总，他才没直接怼上去。
借鉴说的容易，实际研发分析哪有那么简单。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公司养你们有什么用！”
陆禄摔了自己茶杯。
齐建俊看着满地的残渣，皮肤起了层鸡皮疙瘩，“陆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退出办公室。
“你——！”
陆禄指着他的背影，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果然搞研发都没脑子！
一根筋通到底！
网上的黑料不攻自破，新颜风评转好。
然而，罗雪菲的存在就像一根刺。
一小撮网友死不认账，坚持自我。
“吹的再好，我也不买新颜。”
“个人肤质不同，罗雪菲不就烂脸了。”
“谁知自己会不会是下一次罗雪菲。”
咖啡厅。
四周幽静无人，白色镂空隔断中间放了几盆茂盛翠绿的绿植。
罗雪菲戴着口罩帽子，一张脸可怜兮兮，“蒙姐，你要帮帮我。”
“新颜联系过我好多次，现在网上风向又变了，很多网友都在怀疑我。”
梁蒙穿着卡其色女士西服，腕上的女士玫瑰金手表泛着光，
下巴微抬，“没事，你是受害者，新颜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只要你认准新颜不松口，网友还是会继续相信你。”
“后续尾款，我会让人打到你账上，你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
罗雪菲张张嘴，“可是——”
“没有可是。”梁蒙懒得再和罗雪菲接触，神色冷厉，“事已至此，你只能这么做。”
“……那好。”
罗雪菲握紧拳。
反正……
她的脸确实烂了。
新颜无论如何，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梁蒙脸色和缓，“你也别有心理负担，新颜勉强算个大公司，损失点口碑也没什么。”
“对了，视频尽快发。”梁蒙提点。
就算弄不死新颜，也得多折腾它两下。
于是，在新颜口碑逐渐转好之际，罗雪菲再次发了条控诉视频。
斥责新颜无良，要求新颜道歉赔偿。
视频一出，再次把新颜推上风口浪尖。
·
周文成向来沉稳，此刻被罗雪菲气的在办公室跳脚。
“又是罗雪菲！她到底收了多少钱，死缠烂打！”
“她自己又不配合新颜核实情况，只会要求我们道歉！”
“都快过年了，全公司的人都在陪着她折腾！”
本来公司今年业绩极好，年终奖都准备发了，结果碰上这一出，全公司的人都在加班！
祝眉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气有什么用，你难道还能把她从视频里拉出来。”
罗雪菲一直拒不见人，网上倒是蹦跶的欢。
周文成哽着一口气，“我倒是想！”
“好了，别气了。”
唐念推门而入。
她穿着鹅黄色长风衣，身材高挑，随手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无暇的脸。
周文成一愣，旋即大喜，“唐小姐！”
祝眉站起身，同样颇为惊喜，“您来了。”
“嗯。”
墨镜被放在桌面上，唐念坐下，“罗雪菲的事我来处理。”
“可罗雪菲一直拒绝和我们的人见面。”
“不需要见面。”唐念抬头，眸光熠熠，“直播就行。”
祝眉好奇，“什么？”
正值中午，办公大楼外风雪漫天，树木凋敝，凄冷萧索。
新颜官博突然发布一条新通知。
“针对罗雪菲事件，我司总裁唐江，将于今日中午十二点，于逗趣开通直播公开回应。”
被罗雪菲煽动情绪的网友本来正在激情讨伐新颜，乍然看到这条消息，忽然没了声。
“……行吧，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唐江终于舍得出来了，坐等。”
“枫糖表示，唐江大佬一出手就是大招，坐等罗雪菲打脸。”
大家都在好奇唐江会如何回应。
罗雪菲坐不住了，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求助。
梁蒙很不耐烦，面上还是安慰，“你怕什么，隔着屏幕唐江还能打你不成。”
“你要记住，你脸烂了，就是新颜的错，这点谁也没法改变。”
罗雪菲抖着手，心底还是发慌。
风雪逐渐大了起来，天光透亮，正午十二点准时到来。
唐念开通直播。
上千万流量涌入直播间。
十秒过后——
“直播间走丢了，请稍后再试。”
网友：？？
逗趣你给我滚出来！
能不能争点气！
直播间内，人数急剧攀升。
眨眼间破了两千万。
弹幕刷到飞起，彻底看不清字。
摄像头对准电脑屏幕，熟悉的女声传来。
“我是新颜总裁唐江，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新颜的关注。今天这个直播，我会对罗雪菲控诉新颜产品一事做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