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后来你来这走了一遭,
奇迹般万物生长,
这里是我的心
--周将《沙漠》
~~
十月项城,冷风呼呼吹过。
书鸢步伐沉重的从医院出来,颓废的站在医院门口,好一会儿。
她抬头看了看难得的好天气,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手里的病历单随着风翩翩起舞,像是想突破禁锢逃离。
书鸢在路边拦了车,降下车窗,望着车窗外不短坠后的高楼,有点冷,她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手机响起,她挂断,再次响起,她又挂断。
手机那段的主人坚持不懈的继续打着,书鸢烦躁接起。
“有事?”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电话那端的女声,同样没有一丝情感:“给你发信息没看到吗?今天是亭亭的生日,马上要开饭了,快点过来,不要让别人等。”
说完没给书鸢回答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书鸢轻嗤,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
很久后,才跟司机重新报了地址。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抵达邱家。
书鸢推开沉重的大门,院子里的狗看见陌生人,汪汪汪……的大叫起来。
许是听到狗叫声,里门开启走出一位白色衣衫整洁的少年,书鸢不认识。
随后跟着一位打扮公主风的少女,也就是今天的主角。
邱亭。
邱亭声音不嗤:“谁让你来的?”
书鸢没做丝毫停留,越过两人:“关你屁事。”
留下脸色铁青的邱亭和眼里意味深长的邱阳。
邱家客厅里,邱启山正庄严肃穆的坐在餐桌前。聂青则不像个女主人,跟着保姆忙前忙后。
聂青是书鸢的亲生母亲,也是刚刚打电话叫她来的人,与温然父亲离婚后改嫁邱启山。
书鸢眼眶猩红,嘴角抽笑。
她在嘲笑聂青明明是个主人,却像个保姆一样。
这就是聂青当初宁愿丢下她们父女,也要嫁过来所过得生活。
保姆上了满满一桌菜,一行人陆续落座。一直沉默不语的邱启山率先开口。
“书鸢,当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
邱亭接话:“爸,这里才不是她家,我们家才没有这么坏的人,杀人凶手。”
她就是个杀人凶手。
书鸢闻言顿了一下,桌下的手不自觉握紧,指甲紧紧陷进掌心皮肉里。
书鸢看向聂青,她正低着头吃饭,似没听到般。
每次提及那件事,书鸢便后悔莫及,不知所措。
坐在书鸢旁边,一直拿着手机聊天的白衣少年扔下手机,怼了邱亭:“多大人了,会不会说话。”
“哥,你干嘛帮着外人。”
邱启山撂下筷子,宽厚的手掌拍在餐桌上:“住口,邱亭,给书鸢道歉。”
邱启山平时不言不语,可若是真的发起火来,房屋都能震三震。
“凭什么,我才不会给一个杀人凶手道歉。”
邱亭因一个外人在生日当天被吼,脸色瞬间铁青。眼泪在眼眶打转,捂着脸跑上楼。
书鸢心里不舒服,放下筷子,打扰别人生日,有些自责:“邱伯父,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临走前,她看见一直低着头的聂青在流泪,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衫。
灼伤了书鸢的心,她逃一般的离开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