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鸢靠在她怀里,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什么意思啊?”
难道他们遇到过!
云陌下巴搁在她头顶,环着她抱了一会儿,把她放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儿,我拿个东西。”
“哦。”
夜半漆黑,窗外有风铃的声音,书鸢窝在沙发里,环视着房间,云陌的房间大致是单调的深灰色系,简单,干净。
她抱着抱枕,盯着卧室方向。
不多时,云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包裹的很严实的长盒子:“打开看看。”
盒子上没有落灰,是黑色的,她打开拿了出来,盯着他,显然没有想起来:“雨伞?”
“阮阮。”云陌蹲在她面前唤她,音色连绵:“你不觉得这把伞很眼熟吗?”
“眼熟?”书鸢眉梢弓起,眼有虽有疑惑,却也是喜的:“这不就是商店里随手可以买到的大众雨伞吗?”
就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色雨伞,只是被保护的很好,没有锈掉的地方。
云陌低声一笑,挑着眉梢:“想不到吗?”
书鸢抬头看他,闪了星光:“我在警局见过。”
她当时还打不开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不是这一把。
云陌揉揉她的头发:“我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你还真是忘得干净。”
许是出去的时候头发被雪打湿,细碎的发丝耷拉在额前,稍稍遮住了眉宇,乖乖的,又有点委屈巴巴的模样。
书鸢绞尽脑汁搜索许久,然而无果:“云陌,我真的想不——”她记忆回绕,突然一愣,有些记忆就那样闯了进来。
她隐隐约约记得那年散打社门口——
那是她消失的第一个月。
她觉得自己不配活在安逸里,就把伞随手送给了别人,她看过那两人一眼。
书鸢剥开遮在眼前的碎发,把他的面庞看进眼底,里面装的都是他,一瞬间,身形似乎能重合。
与她赠伞的那人,与那个拐弯处留下牛奶离开的背影重合一起。
云陌眼角挂着笑:“想起来了?”
书鸢呼了一口气凉气,低眸看他:“这把雨伞是我的,对吗?”
原来是他啊!
原来她这么喜欢他,不是因为为色沉沦,而是早有心动迹象。
还真是阴差阳错。
云陌眨了下眼睛,从地上起来抱住她,他怀里永远都是她需要的温度:“你就用一把雨伞,把我骗到手了。”
书鸢握住他的手:“我好像赚了。”
她凌乱的发丝扬起来,撩着他鼻尖,痒痒的,云陌拂了拂她耳边的发,把她抱的更紧:“我才是真的赚了。”
书鸢不跟他争执这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等了这么久,辛苦了,云队长。”
云陌回了她一吻,在嘴角,在唇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气息不稳:“不辛苦,老婆。”
那时他没有刻意去等,只是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而已。
书鸢眼眸雾气腾腾,伏在他怀里,轻轻喘着:“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是因为她给伞,感动了才喜欢的吗!
其实云陌也不知道,但是,他就觉得一个女孩子不应该那么丧,她觉得少女的眼里应该满怀清明大义。
而不应该被污浊染上。
“应该很早很早……”
或许就是她明明满身黑暗,还随手赠了他一把伞时。
亦或许是在枫林再次相遇,她靠在躺椅上晒太阳,嘴里噙着烟,被世俗沾染上污浊,那天阳光明媚,躺在光下的她,仿佛周身都是潋滟星光。
脸上没有孤独,也没有那么丧了,也不再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当时,云陌步伐乱了,他讨厌烟,但是她抽烟的样子有妖有媚,他呼吸乱了,心跳没了节奏,加快了脚步。
书鸢就盯着他看。
“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给你雨伞的人。”要是别人看他长得好看,起了恻隐之心,给他送伞,他也会喜欢上别人?
云陌把伞放在桌子上,抓过她的手,环在脖子上,灯光落下来,黑眸里有欲色渐起:“我喜欢的是阮阮,是书鸢,是你,只有你才是对的那个人。”
旁人与他无关,旁人的伞也与他无关。
书鸢被哄到了,眼角弯了弯:“云陌,你一定不要丢下我。”
即使他说的再真诚,她想的多,容易患得患失,就是没办法高枕无忧。
她问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他还是极有耐心的回她:“今天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书鸢低眸笑笑,又去亲他。
云陌不动,由着她胡来。
他被她亲的一身火,他扣上她的手,摸到了她无名指上硌手的戒指:“书鸢,我忍不了了。”
她脸一热,像被灼出火花,睫毛微颤,眸中一盏恰到好处的春色:“那、那怎么办?”
一紧张,她就慌不择言起来。
他眼里烧了两簇火,看在她的眼里,越发渐浓。
云陌带着欲,笑笑:“可以吗?”
书鸢颔首,不说话,他懂,她这是默认了同意了。
“阮阮。”他搂住她的腰,很细的一圈,盈盈不足一握:“你喜欢床上,还是沙发?”他看着她脸红到脖子,速度很快:“我都可以。”
书鸢眼眸迷离了,意乱情迷寻不到方向,像跌在海绵里,浮浮沉沉。
她拽着他袖口,依旧不言。
云陌低头,声音是低沉沙哑的:“那就沙发上了!”
书鸢这下扯了扯他袖口:“房、房间。”
“哦。”他笑的很坏,像变身前的恶魔:“那就床上。”
话落,他抱起她,往卧室走。
砰的一声,房门两隔。
书鸢被他闹的脖子痒,脸红嘟嘟的,眼睛雾浓浓的:“你没准备吗?”
云陌动作怔住了:“好像忘了!”
他整天想着怎么把书鸢睡到,然而忘了准备防护措施的东西,现在箭在弦上,怎么收!
他低头吻她眼睛:“有了就生,我养得起。”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帘布翻飞。
书鸢察觉到一丝难受,说不清,道不明,反正不舒服:“疼。”
云陌呼吸紊乱,还不忘调侃她:“原来你会喊疼啊。”
她总是很能忍,明明那么瘦小,浑身都是骨头,重一点就能散架的那种,偏偏端起了刀枪不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