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栽进去了,她就没想过后果。
书鸢眸色泛着氤氲的潮红,一盏春色漾在眼底,眼里是他的影子,嘴里都是他的味道,心里也是他。
她气息不稳的厉害:“如果骗了,那我也原谅你,因为你不会伤害我。”
更因为她爱他。
云陌低笑了声,伸手把她推在胸膛上贴着,下巴蹭着她发顶:“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书鸢笑了,脸色回春:“你不会的。”
他勾住她下巴,挑起来:“怎么不会了!”
她把手往他腰上钻:“那你舍得吗?”
他抓住她的手往下拉,引领着她没入腰际,喉结狠狠地滑动了一下:“怎么就不舍得了!”
“哦。”她眼角腾笑,韫色正浓:“卖给谁?你吗?”
她说完,脸色一僵,红了,像红透的苹果。
“我买不起,我的钱都是你的,不如,我把我送给你好了。”顾及着她受惊刚醒,他没敢太放肆,收着欲。
她脸红的厉害:“云、云陌。”
“嗯?”他往她顶顶:“你要不要我。”
他故意说的黏腻,贴着她耳畔,似惑,似诱。
书鸢:“……”
她不敢动也不敢回答。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像说哪个都正中了他挖好的坑,他就像只狼,等着她这只兔子往坑里跳。
“嗯?”
他亲亲她耳朵,明晃晃的勾引,光明正大的用美色诱惑。
书鸢抵不住,丢了盔,卸了甲,也跳进了坑里,面红耳赤的应了话:“要。”
云陌回的更正经了,好像刚刚那个威逼身体利诱的人不是他似的:“想要啊。”他扭曲事实:“可惜现在不行,会有人过来,你先忍忍,回去给你。”
她就挺无辜的,眼睛眨了两下,咬着嘴角。
“……”
他翻身覆上去,捧住她的脸,又去吻她。
书鸢闷着声,在他身下顺从着。
“阮阮。”他看别人时眼神无情无绪,看她的时候,恨不得把世间美好都捧到她面前:“感受到了吗”
她红着脸问:“什么?”
云陌笑着,把手按在她心脏的位置,有一点点快,然后又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处,心跳的频率近乎暴烈。
“感受到了吗,只为你疯狂跳动的心脏。”
这颗心,前半生为了活着而跳动,后半生为了她而跳动。
书鸢没说话,钻进他怀里,彼时,夕阳落下,晚霞被黑幕取代,落了一室静逸的星光。
即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已经暴露了一切。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
如果可以,他想带着她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过无忧无虑,无灾无难。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闭眼她在身侧,睁眼她在眼前晃的生活。
夜半,风刮的厉害,窗外枝桠上的叶子落了一地,雪顺着风落下来。
书鸢睡得很沉,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眉心蹙的厉害,云陌吻了吻她额头。
他有时很后悔,是他把她拉进这场危险里的。
但是云陌不知道,书鸢也早就做好了不顾一切的准备,她不怕死的,但怕看不见他。
她睡着的样子很乖,就是太温顺了,他才心疼,他想让她跟他闹,责怪他给她招来了危险。
那样他会比现在好受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她没有,她就站在他的世界里陪他一起迎风抗雨。
云陌低头吻她,轻到察觉不到。
书鸢这个人,若是对一个人好,便毫无保留,若是爱一个人,便掏心掏肺。
一个在世俗大染缸里,染了一身污浊,跌在深渊里,沾了满身的黑暗的她,把所有的不好藏了起来,笑着走到他的世界里。
走来时,她背上有荣光,她不知道,别人看不到,只有他看见了。
他也好像明白为什么那么喜欢书鸢了。
喜欢到他愿意用他的命去保护她的命。
云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重了一点,眼睛有点红:“阮阮,我可能要失信于你了。”
答应她的命,他可能守不住了。
十一点的时候,雪小了,云陌披上衣服出了病房,门口守着两个人。
他说:“如果她再出事,你们就先下去等着凶手。”
两人面面相觑。
他掏出手机,拐进走廊窗台处,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头顶飘着烟雾,左手里拿着刚熄灭的手机,右手用白色绷带包了起来。
云陌步子一僵,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稍远一点的地方。
苏衍侧头瞥了一眼,猛吸了两口烟:“她睡了?”
话里透的明白,除了书鸢他再没对任何人掩盖过对她的爱意。
云陌承认他是自私的,不想回他这个问题,更不想给他讨论关于书鸢的事,即使他救了书鸢,他反问:“手怎么样?”
他接到电话到医院的时候,书鸢在病房里检查,苏衍站在病房门口,右手还在滴着血,衣服上沾的都是,眼里一片死寂。
护士催他:“先生,您的手情况毕竟严重,建议您——”
苏衍声音是哑的,眼神是冷的:“滚——”
窗台起风了,苏衍抬手看了看,抬眸望没有尽头的黑夜,淡淡一应:“没大事。”
医生说,失血过多,部分神经坏死,可能使不上力,做不了细致的活。
画画,应该没多大可能了。
那一刀,他来不及思考,用手接的,明明很疼,但是他看见她躺在地上,心更疼。
云陌也没再回他,空气里有未散尽的烟味,他闻出来了,书鸢也爱抽这种。
他没看苏衍,突然猜到一些,或许他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滥情。
苏衍递给他一根烟,云陌看了一会儿,接过来拿在手里,听见他问:“她知道是谁救的她吗?”
云陌回:“车库保安。”
他其实一开始没想着满书鸢,但也不明白苏衍为什么执意隐瞒。
闻言,苏衍眼角有苦涩,之余,却也有庆幸。他在她眼里太脏,可以做烟友、过客,永远做不了恋人。
倒不如就做她眼里的清风过客,与她毫无隔阂的闹上两句。
他手不自禁握的重了一点,有猩红的血沁湿纱布,他像是找到了借口:“我回去换纱布。”
“嗯。”
说完,他回眸眺望远处夜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天色雾蒙蒙的。
他站着不动,许久,十一点半,云陌拨出去电话:“那个计划,明天实施。”
电话那边的人是暴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