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狠不下心,只能妥协又妥协。
她踮起脚,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往他耳边凑了凑,大起胆子叫了:“老公。”
云陌很不要脸的应了一声,牵扯出的声线都是得逞过后的愉悦。
他捧起她的脸,就要去吻她。
“阮阮。”他看进她眼里,笑的很好看。
她低着眸,迷迷糊糊,含糊不清地应:“嗯?”
“老婆。”
书鸢抬眸。
拐角里的光度微暗,只有远处投来的一丝光线,她看清了他的样子,斜光下,他眉眼的轮廓异常精致,是画家也难以勾勒出的模样。
眼睛也很漂亮,里面吸了她的影子进去,牢牢锁在瞳孔里。
云陌往她凑了凑,把她抵在墙上温柔地亲,从额头到眉骨再到眼角。
书鸢顾忌这是医院,而且这角落里也不偏僻,轻轻推搡他:“好冷,我们回去吧。”
“嗯。”他搂着她的腰,压的紧了一点,一个劲地往她身上抵,把她裹在小小的空间里:“这样还冷吗?”
她僵住。
他身体很不老实:“嗯?”
书鸢呼吸乱了,也缴械投降,顺着他的意思点头:“不冷了。”
他抱着她没再乱动,声音闷闷的,把脸埋在她脖子里,很没安全感地又问:“等我出院了,你就嫁给我,一辈子陪着我,这都是真的吗?”
她鼻尖酸涩,声音比清风还柔:“真的。”
“那就好。”
书鸢的心跳在慌乱中骤然加快。
~
檀城娱乐城。
柯蓝是很喜欢喝酒,但不喜欢跟不太熟的喝酒,因为不能尽兴,她心里有数,自己酒量几斤几两。
来这种娱乐城的人,多半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喝高了,她不放心,压着酒量喝,还不如不喝。
她推开门,是掐着点来的。
包厢坐着一群人,女的居多,个个穿着不俗,说是过生日,桌子上却都是酒,浓度都不低。
还有几位长相优等的小姐。
“挺热闹的嘛,秦先生排面不错。”
被唤做秦先生的人叫秦忠,做地产生意,家里有妻室,有钱人嘛,看见花花世界,难免守不住心。
秦忠四十岁出头,留着小胡子,长得不算丑也不算帅,他笑着招招手:“可算是来了,就等我们大美女了。”
他眼神很不老实,明目张胆的那种。
他很自恋,以为今天她过来的,就是对自己有意思,愿意坠入他设的网里。
柯蓝挑了个位置,不离他太远,也不近:“秦先生说笑了。”
秦忠笑笑。
包厢里小姐不少,秦忠旁边就围了三个,其中一个看着挺小,但看柯蓝的眼神很不和善,就像肥肉被叼走了一样。
酒杯里有酒,满满的一杯,她一口喝干净,靠在秦忠怀里,揉着太阳穴:“头好晕啊。”
女孩的手在男人腿上游走,意思很明显。
柯蓝:“……”
“柯蓝。”秦忠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眼底都是侵略:“随便玩别拘束,酒一定要喝尽兴。”
柯蓝咬咬牙根,面上笑着:“一定一定。”
女孩给他点上火:“好晕怎么办?”
秦忠面色不耐,直接推开她靠过来的脑袋,对着旁边的男人说:“这个是你的了,现在领走。”
他抽了一口烟,微微侧头,看见了彩灯下的柯蓝,细眉勾着,眸子微垂,显然兴致缺缺。
他走过去,旁边有人立马让出位置,柯蓝看过去,满面的烟雾散去,她看见他眼里耐人寻味的暗示。
秦忠举起两杯酒,递给她一杯:“赏个面子。”
今天他是寿星,包厢里还有人看过来,她不好驳他面子,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
她碰过去:“生日快乐。”
秦忠笑笑,盯着她的酒杯:“谢谢。”
酒过三巡,整个包厢里都是酒精的味道,隐隐的还有旖旎的气息。
柯蓝喝了不少酒,大多数都是秦忠敬的,少数的是他怂恿他的朋友敬的。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猛然一晕,按理说她酒量在这摆着,不至于那么差的,只是今天这些酒的酒精成分太高。
旁边几个男人都倒了。
秦忠跟着站起来扶住她,很绅士的姿势:“是不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里是檀城,他当然知道柯蓝住项城。
“不用。”她拿起手机:“我去下洗手间。”
“那你慢点。”
她看见他不掩肮脏思想的脸,皱了眉。
出了包厢,外面温度很低,她把领子扯了扯,任冷意刺进来,整个人清醒了一点,只是脚步还是虚浮的。
拐弯时,她突然被人揽住腰,拉了回来。
柯蓝回头,脸色红的厉害,看见来人,眉宇狠狠拢起:“秦先生。”她推开他:“请自重。”
秦忠顺着她的推力,软软地退了半步,他视线明目张胆,落在她微敞的领口:“柯蓝,我是个爽快人。”
她醉熏熏的,眼神像腾了一层冷雾,眉眼都是冷冰冰的。
“陪我一晚,钱你随便开。”
她酒意醒了一分,往后躲他伸过来的手,但她喝醉了,动作很迟缓。
秦忠借机去抓她的手,伸过去的手抓了空——
呼吸里是淡淡的雪气,柯蓝被人从后面搂住腰,一拉,她落在一个冰冷的怀里。
她没回头,也没慌,莫名其妙的就知道了是谁。
“简肖?”
她试探性叫了一声,音色被酒意漾的软绵绵的。
他的声音在头顶传过来:“是我。”
她松了一口气,瘫在他怀里,没去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是信任十足地说:“我好像喝醉了,你可以带我回去吗?”
前面的话简肖都听到了,他想教训一下面前这个心怀不轨的人,但是她不想多待,所以他顺着她:“可以。”
他拉开一点距离,扶住她:“介意我抱你吗?”
她晕晕的,脸也红红的:“不介意。”
话音才落,简肖像是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会拒绝似的,直接揽着腰抱起她往外走。
秦忠没多考虑就明白了,这人是来截胡的!
他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走过去挡在前面:“等等。”他声音不悦:“她现在喝醉了,识人不清,你不能带她走。”
“识人不清?”简肖勾了勾嘴角,他低头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走廊尽头有灯,顺过来一点点,他嘴角还挂着笑,躺在他怀里的她,一不小心就坠落在他的笑里。
她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