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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现实的父亲
    米君庭把赵建新送到楼下,在单元口对赵建新说道:“粟老师是个好人,这么多年,只管教书育人,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她是一窍不通,所以和她说再多没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赵建新点头,然后手指着礼盒:“米叔叔,这什么意思?”



    米君庭呵呵一笑:“这是米粟亲手做的甜点,你拿回去给父母尝个新鲜。当然这些甜点比不过你家那些高档点心,但却是米粟用心做的,味道相当不错!”



    赵建新闻听,心中大喜,立刻把礼盒接过来捧在手心:“太好啦!米叔叔,米粟亲手做的甜点,这可是无价之宝,千金难求,我爸妈一定会喜欢的!”



    “呵呵,喜欢就好!你的父母都是扬城的名人,你又是粟老师的学生,还是米粟的同班同学,这些都是缘份,今生得好好珍惜啊!”米君庭话中有话地说道。



    “米叔叔,您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样想的!”赵建新连忙点头。



    米君庭点头,一语双关地说道:“考上大学,人生的基石已经做好了铺垫。以后做事得学会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冲动行事,图一时痛快,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后果。你是聪明人,米叔我言尽于此。”



    赵建新不傻,从米君庭的话里,他听出了米粟可能已经猜到金楠泽挨打的幕后主使是他。



    难怪今天他登门主动示好,米粟竟然避而不见,粟老师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



    “原来如此!这个金楠泽真是阴魂不散,人都走了半个多月,还有如此魅力,看来当时打得还是太轻,毁了他那张人妖脸,看米粟还会念念不忘他?”赵建新在肚子里咒骂着金楠泽,脸上却装着一副无辜样:“米叔叔,你说的太对了!我这个人就是太爱感情用事,以后你多教教我怎么做人!”



    米君庭微微一笑:“年轻人喜欢感情用事很正常,否则还叫年轻人啊?只是别用过了度,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建新冲着米君庭一鞠躬:“谢谢米叔叔,圣言聆听,醍醐灌顶,终生难忘!”



    米君庭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明天下午来接米粟。”



    赵建新一阵惊喜,连连点头,告辞而去。



    米君庭望着赵建新走出小院,钻进停在路边的银色宝马。



    银色宝马开走了。



    米君庭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去的宝马,陷入沉思当中。



    ……



    米君庭回到二楼家里,粟利萍问道:“送个人送那么长时间?”



    “哦,在楼下闲聊了几句。”米君庭端起赵建新没碰的大红袍,咕咚咕咚下了肚。



    米粟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父亲说道:“爸,和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说的?浪费唾液!”



    米君庭没接米粟的话,而是对粟利萍说道:“利萍,你不是说我们一家今天去游园吗?”



    粟利萍一拍脑门,“对对对,都是让这个赵建新闹的,正事都给忘了!”



    “爸、妈,你们想去游园?大过年的,人多的都踢屁股,我不去!”米粟说道。



    “那你想去哪?我们听你的!”米君庭说道。



    米粟顿了一下,“爸、妈,我想提前回春城看看金楠泽,我不放心。”



    “不行!”粟利萍立刻反对:“学校还没开学,你要住到哪里去?”



    “金楠泽的房子很大,我可以住他那里!”米粟豁出去了。



    “你一个大姑娘,说出这样的话你害不害臊?”粟利萍生气道。



    “我已经给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就是好基友!”米粟好不示弱。



    “可他首先是个男人!”粟利萍提醒道。



    “男人怎么啦?我爸也是男人!让我爸说,男人是不是都很兽性?!”米粟可能是太担心金楠泽,所以口不择言地怼粟利萍。



    “君庭,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宝贝女儿,说话不过大脑,整个一没教养的!”



    米粟大声说道:“我怎么没教养了?难道谈及人性的问题就叫没教养吗?”



    “米粟,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大喊大叫没一点规矩!”米君庭没有想到上大学离开家半年的女儿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我是没规矩,我的规矩都在十八岁以前透支完了!”米粟的嘴巴依旧不依不饶。



    她这么多年一直很满意自己管理情绪的能力,可今天她不想再管理了。可能是这段时间压抑的太狠了,她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一回,好好释放一下被圈起来的那部分情绪,她想见识一下它们爆发起来时的能量。



    “米粟,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米君庭吃惊地看着小脸涨红的女儿。



    “爸,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米粟激动道。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妈管你太紧了吗?”米君庭到底是个政工干部,他已经感觉到米粟今天是要借题发挥。



    “与其说是管的太紧,倒不如说我是在你们编织的所谓爱的牢笼里生活了十八年!金楠泽有心里疾病,而我同样也有心理疾病!我们只是病因不同,所以导致了不同的结果!



    说白了,我和金楠泽俩人,一个属于被人爱护到极端的人,一个属于被人放弃到完全自生自灭的人,我们两个都属于生活中走极端的人,而且属于两个不同极端的人!”米粟语速很快,情绪已经快靠近失控的边缘。



    “米粟,冷静!爸爸糊涂了,爸爸真的不明白,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在你这里竟变得如此不堪,你的一句牢笼生活,让爸爸的心犹如掉进了冰窟窿,寒透了!”米君庭一手抚胸,一手扶额跌坐在沙发上。



    粟利萍仿佛不敢认识眼前的米粟,那个她曾引以为傲的乖乖女哪去了?



    米粟也觉得言重了,可心中的闸门一旦打开,岂能说喊停就喊停。



    她索性不管父母是否能承受住自己的指责,也要把积压在心中多年的郁闷呐喊出来。



    “爸、妈,从我会说话开始,你们就教我背唐诗宋词,背的好,我便有奖励,背不出来,你们就让我一遍遍的背,直到背会为止。



    有时候我头疼不愿背,你们就认为我可能是装的,目的是为了逃避背唐诗宋词。



    我哭我闹,不管用,你们倒是不会像别的家长那样骂我打我,可你们对我的不理不睬其实也是一种冷暴力。



    你们在我的面前从不吵架,给我一种名义上很温馨的家庭,其实你们关起门来半夜吵架我都知道,你们互相指责对方,所谓的风度与教养全部被你们踩在了脚下。



    可是白天在我的面前,在邻居们的面前还要装恩爱夫妻,为的就是别人羡慕的眼神和赞扬。



    你们每天在我面前演戏,我还得陪着你们演戏,不知道你们累不累?我是真的很累!



    ……”



    米君庭、粟利萍的脸在变白,眼睛在惊骇中越睁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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