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妖……”枯草低声嘀咕着,可目光却不敢再直视顾平生和司绾。
司绾咬着牙,将心里的怒意使劲往下压着。
“你这伤有什么办法恢复吗?”司绾问道。
“我睡一觉就好了……”枯草低下了头去,平日里嗓门大得生怕司绾听不见,现在声音都细如蚊子声。
“绾儿你听我说,你就是被他迷惑了心窍,妖最擅长的就是迷人心窍了,刚才他是不是迷惑你了,居然还拉住了你的手……”
“是我错了!”司绾转身,“啪”的声打开了顾平生来拉她的手。
顾平生一愣,“绾儿,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肯定是你被这个妖迷惑了心窍,所以才开始对我冷淡的对不对,我……”
“我错在那天就不该搭理你,我是一开始想要你教我炼药,我吃了你的灵丹,所以我一直在忍让,可这都不是你伤害我朋友的理由!”司绾一步一步逼近顾平生。
司绾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所有因生气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她无奈摇头,说道:“顾平生,我不管你跟我从前有什么样的感情,从今天起,就断了吧。”
“什么?!”顾平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为了一个妖,你要跟我…断了?”
“你别一口一个妖,而且不仅仅是因为枯草。”司绾说道。
“那你给我一个理由。”顾平生不死心地说道,他眸子泛起了红,似乎在强忍着心里的情绪。
司绾沉默了下来。
她并不是找不到理由,如果真要和顾平生彻底断了,就得让他彻底死心。
顾平生与原主两情相悦,见顾平生对司绾的这股劲,就知道顾平生是真的喜欢司绾。
可真正的司绾已经死了,她不可能替司绾继续爱顾平生,甚至跟他在一起。
“我有未婚夫。”司绾抬起了头,冷声说道。
顾平生这下彻底愣住了,他僵硬地缓缓摇头,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今天你也看见了,南王爷替我出了头,惩戒了柳倩倩。况且他手握兵权,有权有势,能够保护我,你呢?”司绾说道。
“我们还名不正言不顺,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有私情,你堂堂顾大公子自然不会有事,可我呢?”
顾平生看着司绾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原本眸子里满是星光,现在也尽数熄灭了。
“我明白了。”说罢,顾平生深深地看了眼司绾后,转身离开。
顾平生走后,司绾松了口气,她走回去坐到了枯草身旁。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默契地沉默着。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还是枯草憋不住了,说道:“顾平生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跟司绾是爱人,这突然昔日的爱人变了心,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吧。”
司绾侧过头看着枯草,“你已经知道了?”
枯草轻笑了声,摇头道:“我可是高人,什么能瞒得过我啊。从前的司绾怯懦胆小,不足成大事,空费了一副凤枯灵根,而你不一样。”
枯草摸着被符箓烧灼后留下的疤痕,叹了口气,说道:“刚才被烧了一下,一下子就想通了。”
“你是凤枯灵根,凤凰浴火而生,所以一般的攻击对你来说,就像是为你补充能量一般,不但不会伤到你,反而会让你能力越强,但是……”
“但是什么?”司绾问道。
枯草却摇头说:“还有一个点我没有想到,你等我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诉你。”
话音落,枯草就消失了。
司绾看着拇指上的那枚扳指,不禁扶额。
不过司绾也没有再坐多久,没一会儿就有人来通知她,下一轮比赛开始了。
司绾看着擂台上站着项凝雁,露出了明了的笑容,这个项凝雁果然不简单,她那灵阴境的修为怕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司绾走上了擂台,项凝雁还冲她甜甜地一笑:“姐姐,我们居然成对手了!”
司绾没有回应她,站在擂台上和她正面相对。
比赛锣敲响后,二人都没有动静,看得台下满脸疑惑。
“你们比定力呢,赶紧打啊!”
“打不打啊,小孩子过家家呢!”
“他们好吵。”项凝雁笑着说道,可这笑容却让司绾头皮一阵发麻。
一阵风起,项凝雁突然消失不见了,台下几千双眼睛都没有看出项凝雁究竟是怎么消失的。
可司绾却知道,这是道门的移形术,依靠着隐匿功能将自己藏在了空间缝隙里。
这一招,司绾曾经练过,自然是知道其中破绽,她感觉到耳边有风轻轻吹动了她鬓边的头发,手随意在空中一抓,笑道:“躲迷藏游戏结束。”
随后项凝雁就被司绾从空间裂缝中扯了出来,项凝雁被扔出了几米远,稳稳地停住后,一改刚才的笑脸,气得直跺脚。
“姐姐太坏了!”项凝雁幻出自己的灵器,竟然是一把拂尘。
她甩着那拂尘,打出道道金光,但都被司绾化解了,气得项凝雁更是不轻。
“姐姐,我可不会再让你了!”项凝雁飞到了半空,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咒语,接下来,司绾就感觉到地面一阵地颤动。
项凝雁周身被道符包围着,待到最后一道道符出现后,项凝雁飞身而下。
司绾早已经做好准备,二人隔着两道灵力光屏相对,都用尽了全力。
可没坚持多久,司绾就感觉到灵根处一阵刺痛,灵力似已经耗尽。
她前不久跟卜乐生打了一场,虽说将卜乐生加在她身上的伤化作了能量,但灵根的灵力在那次也消耗巨大,实在支撑不了她再打一场。
司绾唇色发白,正在项凝雁准备得意的时候,她突然脸色大变,惊恐地看向了悬浮台的方向,随后竟然就这么被司绾的灵力光屏震飞了出去。
司绾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项凝雁就立马举起左手,“我认输……”
在比赛锣再次敲响后,判官宣布了司绾获胜,台下欢呼声掌声一片,可司绾明白,这一场她赢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