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绾难得地睡到了巳时才起,绿柳都快以为是司绾晕死在了里面,刚要进去查看,司绾就从开门走了出来。
司绾抬头看着已经有些刺眼的太阳,抬手挡住了眼睛。
“大小姐。”管家走了过来,喊道。
“是司管家啊,有什么事吗?”司绾说道。
管家将一个册子递给了司绾后,说道:“是这样的,这是司四长老递交上来,说让我转交给您的。”
“因为前些日子,顾家举办了一次斗灵赛,导致司家的家族赛延后了。本来说是就前两天举行的,可您实在是太忙了。”
司绾打开了册子,一目十行看完了上面内容。
她以为司家的家族赛早就举行了,没想到居然延后了。
“我知道了,让四长老准备着家族赛吧,就这几天举行。”司绾说道。
“好,那……大小姐,到时候您参加吗?”管家又问道。
司绾思索了一会儿后,将册子交回给了管家,“我就不凑热闹了,免得说我欺负了司家其他子女。”
“好,那我就去回四长老的话。”管家接过册子,转身离开了琉璃阁。
“小姐,刚才陈小姐来过,但是她见你还在睡觉,留下了这个就离开了。”绿柳将一个不起眼的蓝色册子拿到了司绾眼前。
司绾觉得有几分眼熟,刚一打开,一阵蓝色烟雾起后,出现了“通瑶学院”四个大字。
接下来,司绾以为会和陈别惊的那份录取书一样,化成一条龙,可是四个字消失后,竟然化为了一只凤凰,鸣叫一声后直冲云霄。
“哇,好漂亮啊!”绿柳不由得感叹道。
司绾接过了册子,上面写着入学时间,在十天后。
其实本该前日就入学的,许是通瑶学院也知道司绾接管了司家,事情繁多,所以才将她的入学时间推迟了十二天。
合上了册子,司绾只觉没有睡够,司家家族赛和通瑶学院的入学时间都凑到了一起,她还得想办法让柳家双手奉还那三家店铺。
桩桩件件的事凑到了一起,司勤那叫一个头疼。
“我再去睡一会儿,有事了再叫我。”说完,司绾走回了卧房。
…………
忙了七天司家的事,司绾还未来得及修灵,南公瑾给她的那瓶绝品灵丹还在柜子躺着。
司绾本想就趁着今天无事做,索性将时间拿来修灵,可还是司绾单纯了,当天下午就出了事。
管家急急忙忙从司府外跑去了琉璃阁,神情慌张,他跑到琉璃阁外的时候,看见正在修剪花枝的绿柳,气喘吁吁地喊道:“绿柳姑娘,快…快去叫大小姐,出大事了!”
绿柳一听,也不管树枝才剪了一半,立马放下剪刀跑去了司绾的卧房。
“小姐不干了,管家说出大事了!”
司绾刚拿到药瓶准备进入隐秘空间,听到外屋绿柳的声音,就走了出来,问道:“出了何事?”
这时管家也扶着门走了进来,司绾赶忙让绿柳给管家倒杯水,“先喝口水,你慢慢说。”
管家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直到喝了五杯茶水后,才缓过劲来,“昨天咱们带人去收回的五亩田,昨夜里就有一群农民来闹过,结果打伤了双方都打伤了人。”
“那就拿点银子给受伤了的护卫,至于那群农民,自己讨打就不要管了。”司绾说道。
“不止是这个啊!今天早上,来地里闹事的那群人,回家就死了五个人!现在他们的家属正抬着他们的尸体在衙门告我们呢,衙门的人来传唤你去一趟!”
司绾心下一沉,这打伤人还好说,这把人打死了……可就是司家理亏了。
司绾可以眼不带眨地杀了司知砚手底下的几条狗,别人可以说她是心狠手辣。
可若是杀了毫无关系的村民,司绾就得背上草菅人命四个字,她才刚刚接手司家就出这样的事,怕就得将司家交出去了。
“在衙门?”司绾抓到了一个关键点,那群农民的知识水平都不高,只会胡搅蛮缠。
按理来说,司家的护卫打死了人,他们都是抬着尸体来司家门前闹,怎么会是直接通过衙门解决这件事。
而且司家是三大家族之一,与官场上的人错杂盘绕的关系,无权无势的老百姓都不会选择去报官。
这年头,官官相护的事情还真不少。
“我知道了。”司绾说着,将药瓶放回了柜子里,跟着管家去了议事厅。
衙门来请司绾的人已经等候多时,见司绾来了,简单地和她说明情况后,就带着司绾回了衙门。
此时县衙门口围了不少人,而衙门的院子里摆着五具尸体,跪了一地的农民。
“民女拜见……”
“免了免了,大小姐请坐吧。”
司绾刚要行礼,县官直接是免了她的礼,还将椅子让人搬了上来。
“凭什么让这个杀人犯坐,我们才是受害人,为什么我们跪着她坐着啊!”那群农民立马不乐意了起来。
司绾摆了摆手,让捕快将椅子搬了回去,“坐就免了,县大人还是秉公办理得好。”
县官连连点头,他满头大汗,不停地擦着汗水。
他做了京都的县官也有十年了,还从来没有审过这种案子。
先不说司绾如今掌权着三大家族之一的司家,她父亲司晓还是朝中的五品官,更重要的是司绾的未婚夫南公瑾,那是连人皇都得敬重的存在。
更别提是他这种从五品的小小县官,能不能得罪起的了。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报来!”
“回县老爷的话,小人名叫钟盛,是埔中村一农民家的儿子,就在昨夜我父亲和几个叔叔伯伯只是路过了司家的属田,却被几个喝醉了酒的司家护卫活活打死了!”
“还望县老爷替我们做主啊!”那个穿着一件破旧背心的男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他往前跪着爬了几步,说道。
“可有证人?”
“有!我的表哥在司家做护卫,作业他也在属田当值,亲眼看见的!”
司绾心中冷笑,这都已经买通好了人证吗?
“带上来!”
随后一个穿着司家护卫衣的男人被脱了上来,他眼角和嘴角都淤青,右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旋转着。
他想爬起来,右手应该是被打脱臼了,挣扎了好半会儿都爬不起来。
司绾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抬起了男人的右手,准备给他接上。
“蛇蝎女人,你别碰我表哥!”钟盛伸手就要来推开司绾,却被司绾定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随着趴着的男人一声惨叫,他的手归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