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绾勾上了南公瑾的脖子，柔声说道：“好夫君，等着处理了阿素的事情后，你想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掉聂觞这个小人！”



    “夫人说得即使，可是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准备去哪儿呢？”南公瑾支着下巴，问道。



    “我去……”司绾下意识想要说什么，结果就在要脱口的时候，话在嘴边僵住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准备去哪儿。



    只是知道了有扳倒聂觞的法子，司绾就兴奋了起来，想着赶忙行动一天，也能够早日扳倒聂觞一天。



    现在南公瑾的话让司绾冷静了下来，反而让司绾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司绾回过头看着南公瑾脸上的神情，笑道：“夫君……看你这模样，怕是已经有法子了吧？”



    “倒是没有，我想到的也都跟你说了，只不过请聂觞的母亲来京城控告聂觞，跟他们村子里的那些人写上万民书，来指证聂觞是改名换姓，这些事你不能出面。”



    司绾疑惑了起来，皱眉说道：“为何我不能出面？”



    “你怎么说也是个外人，而且几年前你救阿素的事情是传进了他们村子里的了，所以你不适合去。而且那些人是不会轻易签下万民书的，毕竟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村民，怎么敢去得罪聂觞。”



    司绾听着，竟然有些泛起了迷糊，她眉头皱得更加地深了，说道：“那些村民怕聂觞，不敢得罪聂觞，那我去了的话不就是给了他们底气吗。”



    “毕竟也不看看我夫君是谁啊，一个小小聂觞，完全不放在眼里。”



    听着司绾这么吹嘘自己，南公瑾也是无奈摇头笑着，“夫人高抬我了，虽说聂觞的确不入我的眼，但是这件事我们替阿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路该她自己走。”



    司绾不解地看着南公瑾，随后问道：“什……什么意思？”



    “这次回宛城去将聂觞请来京城的事，与村子里那些人签名万民书的事，都得她自己来，我们不掺和。能不能请来，跟能不能让那些签名万民书……就看阿素自己如何行动了。”



    “可是我们都帮了阿素那么多，不如这次再帮一帮，直接一帮到底不好吗。”司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叹了口气，有些不太理解南公瑾这样的做法了。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是阿素与聂觞之间的私人恩怨，你与她是好友，所以出手帮她。但是你帮了这么多，现在都快成你自己的仇了，我也心疼你这么劳累。”



    司绾靠在了南公瑾的怀里，把弄着南公瑾散下来的头发，跟自己的对比起来，竟然是南公瑾的头发更为乌黑些。



    “我又不怕累的，阿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聂觞迫害，而无力报仇，所以我想帮她。”



    “其实我也知道，也许村子里的人早就被聂觞打点过了，若是阿素一个人回去说服他们，几率……很小。还不如我跟阿素一块回去，至少还能用我的身份压一压他们。”



    南公瑾却是摇头，不赞同司绾的这个想法。



    “你这样做了，你能够用身份压住他们一时而已。若是到时候皇上宣他们来京指认呢，他们有极大的可能反咬你一口。”



    司绾仔细听着南公瑾，随后思索了起来，觉得南公瑾说得的确有道理。



    那些村民顶多也就是被司绾的身份压一压，就是签名的万民书，到了皇上的面前，至少说司绾是逼迫他们写下的万民书，那到时候南公瑾都会被连累。



    而如果司绾用跟聂觞同样的方式，收买了那些人，那么就会留下证据让他人来指控自己买通人证。



    这么一来，司绾去了就是会引来麻烦，就算是她怎么也不做，跟着阿素一块儿去，也是会落人口舌。



    对于司绾来说定然是不在乎的，但是司绾不能不在乎南公瑾，若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南公瑾，那司绾定然是会懊恼一辈子的。



    “行，我就听夫君的不去，那我去和阿素说一说，看她如何想的。”



    南公瑾缓缓点头，这才松开了一直揽着司绾腰不放的手，看着司绾有些沉重地离开了书房。



    司绾去往阿素卧房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狄青，二人结伴去了阿素的卧房。



    阿素见到司绾的脸色有些沉重，不免叹了口气，“是不是……江大人也没有法子了，不过不打紧的，实在没了法子，大不了我去找个隐秘的地方生活，我不信聂觞还能把我找出来！”



    “我陪你一起！”狄青走到了阿素的身旁，赶忙说道。



    阿素不禁低头笑了起来，她拉起了狄青的手，脸上那笑容下还是藏着点点苦涩。



    “并不是没有法子，只是需要……阿素你回一趟宛城。”



    阿素一愣，转过头看向了司绾，不解地问道：“我回宛城？”



    “对。我夫君说了，聂觞已经将所有实质性的证据都给销毁了，所以就算是程未央想要帮我们，那我们也没办法扳倒聂觞。”



    “也只有你回宛城，去找聂觞的生母来京城指证，指证聂觞为了名利抛弃生母，落实聂觞改名换姓，欺骗圣上的罪名。还需要村子里的人签下万民书，指证聂觞！”



    阿素听得尤为认真，可是听完了以后，阿素的脸色并不好。



    “将聂觞的母亲请来京城……”阿素重复了一遍，“我来京城之前，就已经去过了，想让她来见一见聂觞，连这样她都不愿意来，她如何会愿意来指证聂觞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这个法子行不通……就没有法子了。”司绾说得有些无奈。



    阿素握紧了拳头，她扶着桌子缓缓坐了下去，盯着地面的眸子里没有半点聚焦。



    狄青也是有些急了，这个法子大概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



    “好，我回宛城去找聂觞的母亲，让那些村民签下万民书，我不信这一次……我扳不倒聂觞！”



    半会儿后，阿素极为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