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聂大人来说定然是个好机会,对于我来说那就未必,不是每个人都像聂大人这般勤奋。”南公瑾说罢,便加快了脚步。
而聂觞也没有再追赶上来。
南公瑾回到了江府,司绾正坐在院子里闻着雨后天晴的空气,深吸一口气都十足的清新。
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司绾抬眸看去,见到是南公瑾,立马兴奋地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不是说就去半个时辰吗,现在可是超了一炷香的时间!”司绾哼哼着说道。
从南公瑾离开后,司绾可就一直是恰表算着的。
南公瑾回搂住了司绾,说道:“一炷香换来一个好消息,要听吗?”
“什么好消息?”司绾眨巴着眼睛,极为好奇地问道。
南公瑾却不急,拉着司绾先行去了书房。
“拿下聂觞的机会来了。”
一进到书房里,南公瑾便说道。
司绾先是一愣,随后高兴得就差跳起来了,“什么机会?!”
“这次去南方赈灾,聂觞主动请缨了。”
南公瑾这话一出,司绾顿时石化在了当场,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一些,随后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着南公瑾,说道:“这……是什么扳倒聂觞的消息?”
“赈灾官……虽说不是什么美差,但是这可是得名声的好机会啊,若是聂觞成了赈灾官,他再从中做点手脚,那可就是大把大把的名声收拢来啊。到时候我们还想对付他……是不是就有点难了。”
司绾分析了一下,硬是没能分析出南公瑾所说的那个机会在哪儿,反而是分析出了一大顿不利于他们的信息出来。
“赈灾官可是个大大的美差,许多人争破了头都想要这个差事。不过这个差事没有点背景也是拿不下的,毕竟没有人为自己撑腰,这赈灾的东西还没走到一半,可能就被吞干净了。”
南公瑾开始给司绾分析这次的事情,毕竟司绾远离朝堂上的事,对于那些明争暗斗里龌龊的勾当也是一概不知。
若不是这次的情况特殊,南公瑾还不愿意让司绾知道这些东西。
“我查过聂觞往年的赈灾记录,都是他自己请缨前去的。不过每一次聂觞去赈灾的地方,那里的灾民都会暴动。”
“暴动?”司绾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
“对,聂觞之所以请缨去做赈灾官,是因为他将赈灾的银两七成中饱私囊,两成的赈灾的银两都会落入那些一路为聂觞开路的官手上。”
“最后能够到灾民手里的银两只会剩下一成。而还有赈灾的粮食,聂觞也都是会将它们吞了,再以高价卖给富商,几乎是没有多少粮食能够到百姓手里的。”
“这样一来,那些灾民自然暴动不安,发起反抗。但是每一次,聂觞都以刁民太贪为由,拉同着被自己已经贿赂过的官一块儿,带兵平乱,以武力镇压那群可怜的灾民。”
司绾听到这里,气得就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她咬着牙,双拳紧握,忍了好久没有将想要杀聂觞的那股气给憋回去。
“这也太可恶了吧,那可是那群灾民的救命稻草,聂觞怎么能够这个样子!他太可恨了啊,真是比我想象中和以前认知到的还要恶心可恨!”司绾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还特意查了一下去年的洪灾,因为闹洪灾的那块地方人流动大,而且以一些青壮年为主,本应该不怎么需要赈灾官的。”
“但是聂觞硬是要请缨前去,而那一次也是被扣走了所有的赈灾款跟粮食,那些灾民便不愿意,奋起反抗,而聂觞又以同样的名义带兵平乱。”
“那一次,死在刀下的人比因为洪灾而死的人还要多。”
司绾听着,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她看着南公瑾眨巴着眼睛,许多都没有从南公瑾的话回过神。
司绾知道聂觞是个卑鄙小人,他能够做到派人去杀害阿素,这已经是够让司绾吃惊的了,却没有想到他还有更可恶的时候。
竟然连那些已经沦落到无家可归的灾民都要欺压,那些赈灾款跟粮食对于他来说,也许就是一笔丰富自己财物的资金。
可是对于那群灾民说,却是救命稻草,跟重建家园的希望,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还把性命给丢了。
“那都没有人奏给皇上听吗,难道皇上也不管这些事吗!”司绾说起来也都气不打一处出,她想要撕碎聂觞的心,是越来越浓烈。
“没有人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不过一般来说,朝堂上几个至关重要的位置几个官都已经是聂觞的人,就算是不跟聂觞是一队的人,很多人也会选择视而不见。”
“这种事只要一摊开,就是动了很多人的蛋糕,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官途跟家人的性命去拼这一把。”
“而很多时候,是皇上都在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只要他的皇位,便也不会在意那么多是是非非。”
南公瑾说时,语气淡淡,仿佛早已经司空见惯。
但是那些话听进了司绾的耳里,她是越听越气,那些当官的简直就没有把百姓的命放在眼里,只会想着自己的利益与前途,而忘记自己当这官,究竟是为了什么。
“夫君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成了那个样子,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司绾看着南公瑾,就像是在看那些贪污的官一般,牙齿磨得直响。
南公瑾捏了捏司绾的脸颊,说道:“难道你还不信你夫君我吗,那些龌龊的勾当,我是最瞧不起的。”
司绾这才笑了起来,搂着南公瑾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吻。
不过想起了聂觞,司绾脸上的笑脸没一会儿就落差了下来。
“那我们该怎么对付聂觞?”司绾问道。
“虽说往年的那些事情我能够查出来过程,但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聂觞做过那些,所以我便想着,趁着这里赈灾的事,收集聂觞犯罪的证据,这样一来,证据确凿,看他还如何抵赖,还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