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大人。”萨拉托加朝着自己的指挥官轻轻提了下裙摆, “我们已经将人带回来了。”
“辛苦了。”中也看着她和燕骑士,微笑着说道。
“咦,这就是蔚蓝世界的指挥官?”果戈里露出了十分天真的笑容, “真是好年轻, 而且看起来好矮啊~”
“果戈里,不要嘲笑他人的生理缺陷,这是十分没有礼貌的。”这样说着的费奥多尔貌似十分好心地说道。
中原中也要是会被他们这样段数的行为挑衅到,他早就把太宰治那条青花鱼打死了。(太宰治:?)
他十分淡定地对费奥多尔说道:“我听说过你, 出没于世界各地, 肆意挑动战场局势的情报贩子, ‘魔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看起来比我想象的俄罗斯人要显得年轻且瘦弱很多。”
他说到这里, 顿了顿又看向一旁的果戈里, “你也是,单纯从体格上来看, 很难认为你们是斯拉夫人。”
费奥多尔有种微妙地被人鄙视了的感觉, 一旁的果戈里则笑嘻嘻地问道:“是这样子的吗?你以为的俄罗斯人该是什么样的?一拳打死一头熊吗?”
说着,他又像是起了戏精的心,一脸柔弱模样地抬起手来, 脸上满是哀怨神色一般地说道:“你这是刻板印象, 太糟糕啦。”
说到最后, 他似乎自己都维持不住这个戏精的形象,哈哈大笑起来, “如何,果戈里笑话~”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要给他捧场的意思, 笑了两声之后, 他似乎也觉得没有意思一样地停了下来, 还很孩子气地鼓起了脸颊。
中也这才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费奥多尔, 这下费奥多尔更肯定对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一定是鄙视了。
但是费奥多尔也一样是练过的,他微笑着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半点尴尬之色,一副非常明显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的样子。
“十月革命。”中也忽然开口说道,这个特殊的俄语单词让面前的两个俄罗斯人都是一愣,随即他们就同时意识到,对面的这个“指挥官”并不是在向他们说话,而是在叫另一个人。
“咦,居然真的会有人叫这种名字?”果戈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那表情因为做的太过头,一看就让人觉得太假了。
“嘛嘛,难得看到这样漂亮的男孩子,总是该让我稍微欣赏一下的。”这样说着,一个在水手服外面穿着加厚外套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她的双手上还抱着一个箱子,走过来之后她直接将箱子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 Добрыйвечер (晚上好),指挥官。”女人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是招待的家乡人,所以我特地准备了一箱伏特加。”
她说着便打开了手里的纸箱,露出了一整箱玻璃瓶,“虽然说现在世界各国的人提起俄罗斯人都会想起伏特加,但是俄产的伏特加在国际上却并不是特别出名呢,所以这次我买了十几个品牌的。”
她说着,还从这箱可怕的玻璃瓶里抽出了一瓶波兰的spirytus rektyfikowany伏特加,也就是人们俗称的生命之水。
这玩意儿一拿出来,即使是费奥多尔和果戈里也有些变了脸色。
“嘛嘛,不会直接喝的。”十月革命笑着又从箱子里拿出来了几个杯子,摆明了要用其他伏特加去兑生命之水。
“抱歉,这样的喝法过于粗暴,请恕我拒绝。”费奥多尔忽然觉得喉咙有点痛,就算他是个喜欢喝红茶配伏特加的人,对这样的酒精也有点招架不住。
“嘛,来试试呗,我觉得很有趣的啊。”十月革命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果戈里。
果戈里果断摇头,一脸完全不想尝试的表情,他是小丑也是魔术师,但是从来不是酒桶。
“啊是吗?”十月革命微笑着的面容略略沉了下来,她看向一旁围观的指挥官和另外两个舰娘,“指挥官。”
明白她的意思的中也直接站了起来,示意一旁的燕骑士拽上果戈里便走,萨拉托加也十分礼貌地在离开的同时,将大门小心地关上了。
“咦咦,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果戈里佯装想要挣脱的模样,眼中却在快速地打量着这个牢狱。
“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以及空间定位锚我们实在不太擅长操作,所以无论是开启还是关闭都有些把握不好时间。”燕骑士冷清的声音响起,要不是那个玩意儿实在太难搞,一旦开启波及范围也大得离谱,她们也不至于这么像是卡着时间一样地开启。
事实上会在艾丽米在遭受污染这么严重的时候才启动起来,真的纯属巧合,对此中也也是相当抱歉的。
而且现在在把人抓回来之后居然还关不掉。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有多少横滨及周围的时空间系异能力者平白无故发现异能力用不了的。
中也有些走神地想着,就听到果戈里又作死一般地说道:“你们要带我去寻找自由吗?”
“自由?”中也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此前对果戈里了解的并不多,事实上不只是他,就算是太宰治对这位神奇的小丑阁下了解的也不多——毕竟他拿到的书给他透露的未来信息其实也不算太久,最起码他是没在书上看到果戈里的,他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也仅限于情报中这位果戈里先生的各种强悍和凶残,真的正儿八经面对面是从来没有过的——听到他这样说,中也挑了挑眉毛,“那就来吧。”
说着,他干脆示意身边的两位舰娘直接将他拖到了外面,看着夜色中的海面,他直接打了个响指,就让人将快艇开了过来。
“走吧,不是说要感受自由吗?”中原中也的脸色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分外明艳,“我的自由就在这片无穷无尽的大海上啊!”
果戈里被拖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看起来爽朗大气的十月革命和站在另一侧的费奥多尔两人了。
十月革命拿酒过来似乎是真的有意想要跟费奥多尔一起共饮,她随手将生命之水放在一旁,拿过两个杯子,便随意打开一瓶司木露,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又给身边的年轻人倒了一杯,“喝吧,我觉得最起码一杯司木露而已,应该不至于喝不下去吧?”
看到这位女士并没有要做其他事情的意思,司木露酒也没有倒满那一整个酒杯,费奥多尔便点头道了谢,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十月革命也跟着他一起将酒杯里的酒水尽数灌进了自己的嘴里,豪迈得根本不像是在喝伏特加,而像是在喝水一样。
喝完酒,费奥多尔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十月革命,以列宁为领导的布尔什维克武装力量向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所在地圣彼得堡冬宫发起总攻,推翻了临时政府,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后来这个名字又被用在了甘古特级一号舰甘古特号上。”
“是啊,近现代化改造之后,我就又被改回了甘古特。”十月革命毫不在意对方猜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件事情,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次她差不多要将酒杯完全倒满,拿起来喝了两口之后,她才扭头看向费奥多尔,“所以,我是个年纪超大的老太婆了。”
“那么请问这位老女士,你让你的指挥官……”费奥多尔顿了一下,他并不知道这个指挥官到底叫什么,也不清楚这个指挥官的代号到底有什么别的意思,“避开之后,单独和我想要说什么呢?”
“果然还是看你这样的小崽子不太满意吧?”十月革命的眼眸微微眯起,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海军帽,将她的表情大半都遮掩在了帽檐之下,严肃的语气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莫名森冷。
“是这样吗?这可真是非常抱歉。”费奥多尔看起来一派真诚地说道。
“你读过历史书吧?”不等对方有什么回应,十月革命便轻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是我最讨厌的那批人的模样,一脸殉道者的表情,啧,真的是让人完全看不下去啊!”
她这样说着,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黑色的舰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体两侧,本来扎起来的辫子也被解散了开来,女人双手抱胸,“所以我不想和现在的你说话。”
话音落下,费奥多尔便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站在一艘战舰的甲板上,而他头上的帽子此时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里是……”费奥多尔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水兵大声呼和着明显带着方言口音的俄语朝着他走过来。
“小子,干活去,甘古特号上可不养废物!”被人推搡着,他有些无奈地被推进了船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