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瘦修士转身遁走,众人也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三人没人会知晓清瘦修士心中所想到底是什么,为何先前杀意凛然转眼便决绝的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如此突兀的转变,不光是血锋觉察出一丝阴谋的气息就连一旁的徐铭也是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可不管怎么样他们三人的命算是保住了,徐铭虽说引动了焚血血脉可竟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像以往那样昏厥。
而且他的心中已经对此有所觉察,那股让自己一瞬间便能同先天境圆满修士交手的先天之气,就算是傻子也能清楚的感受的到。
此刻小命保住,焚血血脉退却,徐铭的双眸不再是异样的血红,转眼也就恢复了先前的神色。
虽说自己差点战胜一位先天境圆满修士,可冷静下来的他也是对自身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
先前就算有焚血血脉相助,可他也不过是先天境后期修为罢了。
与清瘦修士差了整整一个境界的他,不过是靠着有心算无心的修为和大成境界的吸掌方才能有此效果。
已是有三重暗劲的八极崩也算是有锦上添花之意,可若是自己再面对清瘦修士定然没有获胜的把握。
如此说来就更不要说是遇上军队任务中所提到的洗髓境修士了,那可是真正的十死无生。
而随着清瘦修士的离开,三人也是不敢多做停留从这阵法薄弱处狼狈逃走。
就算是离开了这宛若梦魇一般的c3超市,可如今旭日东升已将黑暗尽数驱散。他们所穿的黑色作战服隐身能力也是大大减弱,若是如此这般朝地下城中赶去无疑成了那些域外修士眼中的活靶子。
三人略微一商量,便决定先到之前踏雪所标注的地方等天黑之后再做打算。
踏雪所标注的地方是一片居民楼林立的破败小区,只不过如今这里已是人去楼空,连一个活物都难以见到。徐铭三人也在一处灰尘落满的民房内暂做修整,等待着夜色的降临。
他们这一次虽说死伤惨重可收获也是颇丰,除了三人各自在超市内搜刮的物资外。
还有快刀和大头这两个见钱眼开的老兵所找来的物资,血锋在见识过徐铭的本事后心中也是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和这个他人眼中的新兵蛋子搞搞关系,所以他也是大方的将快刀和大头的背囊拿出来分享。
就在三人“分赃”的时候,清瘦修士带着那个被徐铭算计跌入电梯间内的先天境后期修士,一前一后出了超市往玄火宗赶去。
如今这个世界虽说被浓郁的先天灵气所充斥,但旧世界随处可见的水泥森林还是如雕塑一般矗立在那些疯长的植物之中。
那个跌落电梯间的修士虽说被砸断了一条手臂,可是身法算是没受多大影响。与清瘦修士一前一后的在这一片水泥森林里穿行,没过多久一处巍峨的古建筑出现在二人眼前。
宗门上上书三个大字。
玄火宗
两人一前一后朝宗派内走去,清瘦修士要将徐铭可能身怀焚血血脉事上报给门派长老。
而此刻玄火宗内竟还有一位徐铭的老熟人,此人眼下被浸没在一座大鼎之内。
若是徐铭在玄火宗内必然能认出,他们那位冷血无情的队长此刻竟是如死狗一般被浸没在青铜大鼎之中。
在其身上还有三位面色凝重的长老在不断变化着手中法决,法决每变化一重其内所浸泡的药液便愈加浓郁。
清瘦修士一入宗门,便将脸上沾满血污的面具小心收好。但他被血锋以戮仙穿甲弹击碎一只耳朵的事实却也无法隐瞒,这次回宗派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
只是他和身旁修士还未将所见所闻上报给长老,玄火宗刑罚殿的人便已是冷着一张脸来到二人身前。
“清风,落羽为何只有你们二人回来?”
原来清瘦修士的名字叫宋清风,面对刑罚殿长老的厉声询问。
宋清风他也是百口莫辩,本来以为这次只是小小的狩猎磨练,可没想到竟是遇上了焚血血脉。
只是他一念到此刚想要出言,刑罚殿长老大手一挥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机会,这等侥幸逃回宗派的弟子他可是见的多了,每一个都仿佛有一肚子的苦水。
所以宋清风和其身旁的落羽也是被悉数带入刑罚殿,等待他们的必然是玄火宗的恐怖刑罚。
玄火宗作为万界九州内的小宗派,之所以能在万界九州内存活下来除了赏罚分明的制度外,还有玄火宗宗主霍云天那可怕的审时度势的能力。
万界九州内的宗派简直多如牛毛,甚至每天都有新的宗派诞生,每天也有旧的宗派覆灭。
玄火宗作为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宗派,自然成了探索这一方新世界的先锋军。
作为先锋军自然是机遇和危机并存,一方崭新的天地内必然有无数机缘可也有无数潜藏的威胁。
霍云天能做的便是在那些大宗派,大势力降临这一方世界之前捞到足够的好处。
亦或者是掌握这个新世界中的核心秘密,能让玄火宗屹立在万界九州这些时日,霍云天自然懂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所以时间便成了他唯一的死敌。
他不过是结丹境圆满修士,看似在这一方世界内算的上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可降临这新世界的宗派又何止是他玄火宗一派,更何况万界九州里的强者何止结丹境,之上还有元婴境,再之上便是到了洞虚期。
作为一派之主的他也仅仅和洞虚期的绝世强者有过一面之缘。
可仅仅就是这照面的一眼便是让他认识到了,蝼蚁同巨擘之间的恐怖差距。
所以他知晓,一旦等到洞虚期强者降临他将再无可能如现在一般在这一方世界内为所欲为。
所以霍云天将这个浸泡在青铜大鼎内的女子看的是极为重要,他虽说懂得搜魂的法子可却不能像那些洞虚期强者那般做的不伤分毫。
从先前抓回来的那几个土着的脑海里根本就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这次他务必要万无一失才行。
此刻他透过面前的木窗,看向已是高悬于空的烈日不由呢喃道。
“时间,又是时间,这该死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