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在阵中杀的兴起,完全忽略了周半仙的存在。
而此刻对这一切都冷眼视之的周半仙,全然没有出手的打算。
只要徐铭一时无法看透这阵法中的玄奥,那么破阵便是无稽之谈。
阵法只要一时不破,那些狰狞的凶兽便是会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朝徐铭冲来。
看那徐铭杀的兴起,但对于周半仙来说不过就是消耗一些下品灵石的代价,仅此而已。
他之所以大费周章的多此一举,其实为的就是第七层那白衣剑客身后的冥凤血。
对,周半仙同样对冥凤血窥伺已久!
当然他却不是同徐铭一眼用来救人,他真正所窥伺的正是这冥凤血的原有主人!
冥凤!
他曾翻阅无数上古典籍,亦或者是那些炼丹术士所写的传奇野史。
从字里行间中多少知道了些其他人不可能知道的辛密,那就是冥凤恐怕还活着。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出,但那些典籍里大都隐晦的提及这个秘密。
这个发现,让他的眼睛一亮。
要知道,光是一瓶冥凤血都已是有市无价,可想而知冥凤全身上下都是天价宝藏。
精明似妖的周半仙,当然不会自大到想要妄图杀了如今苟活在万界九州某处的冥凤。
但若是能弄些冥凤血,亦或者是与冥凤一同伴生的那些疗伤草药。
他自己转眼就会脱胎换骨,一想到这里周半仙的心中就一阵炙热。
但冥凤的藏身处他却不知,可信奉书读百遍其义自见道理的周半仙,还是有自己的土办法。
可这其中不可或缺的药引,就是一瓶冥凤血。
以最为纯粹的血脉召唤,便是能找到冥凤所在。
所以有了这等诱惑的前提,野性极大的周半仙又怎会甘心屈居于第五层。
摘星楼的规矩不能破,可修真联盟的规矩却是变通。
而且他已经见识过了第七层那位白衣剑客的本事,虽然其只是出了一剑便让左羽性命不保。
可周半仙却凭借着左羽的那双眼睛,对那一剑有了极为清晰的认识。
没错,当初以高价将左羽拍下的幕后主使者还是这个周半仙。
以奴役之法将左羽控制,随后同其一起入摘星楼。
这一切都在周半仙的算计之中,他之所以有半仙之名如此看来似乎不是空穴来风。
面对还在凶兽中苦苦挣扎的徐铭,周半仙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已经有些玩腻了,第六层中究竟藏着什么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所以徐铭这愣头青他已是不打算留,手中略微变幻一枚普通的石子就已出现在他的手上。
“小子,就让你临死前带着这份热忱回归黄泉路吧。”
一语说罢,一股绝杀气劲推动着这枚小石子直奔徐铭的眉心。
而阵中不断与凶兽厮杀的徐铭,完全沉浸在对刀法的感悟与磨练之中。
他每次出手必然带走一只凶兽的性命,可他似乎屋全然没有发现周半仙躲在暗处祭出的杀招。
那枚石子速度极快,眨眼片刻就已经到了徐铭的眉心中央。
而此时流遍全身的冰冷,方才一股脑的展现出来。
但就在那枚石子要没入徐铭眉心的瞬间,竟是被生生焚烧化为无形了。
什么!!
周半仙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
他已经算准了时机,更是断定徐铭不可能有还手的机会。
可不等他觉察出这其中的古怪,一股根本不属于这里的可怕气息正以徐铭为圆心缓缓朝四周弥散开来。
焚血!!
压抑已久的焚血正悄然重现在徐铭的体内,并且重新夺回了徐铭身体的控制权。
将异火同寒气一齐逼回丹田内,
噼啪!噼啪!
徐铭全身上下都出现久违的爆响,手中那柄合金战刀的刀身上流转的淡金色纹路此刻都有些耀眼起来。
这股气息是......
周半仙仔细思索着自己脑海中那些从古书上得到的知识,他倒是没能一眼认出这是焚血显现的征兆。
其实这一切都怪徐铭那双此刻依旧没发生改变的眸子,
因为那些古书亦或者是上古典籍里对焚血显现的情况大都一样,最重要的就是四个字!
血目贯日!
还有笼罩全身的异兽咆哮图!
但这两样,此刻的徐铭一样也没占。
而更加要命的是,焚血虽然可以压制住黑色阴炎,但却无法完全将排名靠前的青莲地心火给逼回丹田。
徐铭趁势出手,刀光连同空气中弥散的灼热气息,一同将那笼罩自己四面的阵法黄旗一同摧毁。
诚然,徐铭的刀法根本达不到一力破万法的境界,可有了焚血与青莲地心火的相助。
眼前这蛮横不讲理的一幕,就这么机缘巧合的出现在这摘星楼内的第五层。
石天帝的刀法,焚血,青莲地心火。
竟是在一瞬间达到了某种水到渠成的平衡!
四柄作为阵眼的阵法黄旗已破,笼罩徐铭的阵法自然被破除。
阵法消散的瞬间,徐铭眼前景物变幻,周半仙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其脸上露出几分难以名状的神色,他身上所传的道袍甚至都有些许被焚毁的痕迹。
显然刚刚徐铭的那一刀,不仅仅光是破阵这么简单。
可徐铭不知道的是,此刻周半仙心中已是有些欣喜若狂。
因为对不少辛密只知甚多的他,又加之先前奴役了左羽,此刻他已经多半猜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血脉商会!
正是当年同修真联盟一样的巨擘!
但他一念到此,却不出言点破。甚至连脸上的所流露出的一切都是在做戏!
因为这些年同血脉商会的余孽打过几次交道,周半仙自然清楚这些困兽的心性。
所以想要付出最少的代价,驯服一头凶兽的最好方法就是先让其放松警惕。
他可是见识过不少宁死不屈的血脉商会余孽,被奴役前做出何等疯狂的举动。
“这次,可不能被你给跑掉!”
周半仙一念到此,竟是缓缓从道袍的袖子内取出一柄木剑。
确切的说是一柄古旧的桃木剑!
剑身枯黄且有些难以祛除的结疤,剑柄上似乎镌刻者某种复杂的阵法。
剑身靠近剑柄处,用极为古朴且龙飞凤舞的字体,镌刻着两个字。
破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