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恼怒地看着宗舒:“宗舒,胡闹什么?还不赶快退下?”
徽宗说完有些发虚,带着几十个人,拿着武器,这是胡闹么?
这厮莫非就是太子派来的,来逼宫的?
不就是禁足一个月吗?太子难道就这么怨恨?
宗舒看徽宗还在神游,急忙转向刘皇后:“娘娘,来不及了!这里有危险,赶快离开。”
刘皇后又想到珠珠的话,珠珠苦劝不要来通真宫。
但现在走,好像不合适。这么多大臣歪倒在地上,皇帝皇后走了,算怎么回事?
宗舒一咬牙:“陛下,皇后,对不住了。”
宗舒冲过去,拦腰抱住了刘皇后。刘皇后吓得花容失色,这厮怎么对自己动手了?
徽宗一下子愣了,大臣们都惊了,连牛皋和属下也呆了,一双锏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响声不对劲,牛皋听得出来,这是空空地响,也就是说,地下,有可能已经空了!
牛皋拧住徽宗,将其背起,另一名士兵看到了做寿的老太太,上去也抱起来。
宗舒抱着刘皇后,在前面跑,刘皇后大叫几声后,又闭上眼,住了声。
因为这可恶的宗舒对刘皇后悄悄说了一声:“再喊,我可要下手了。”
刘皇后没有喊了,但宗舒还是重重地摸了一下。
刘皇后又羞又怒,差点晕过去。
牛皋瞪大了双眼喊道:“快走!这里马上要塌了!”
这帮人把皇帝皇后,还有今天寿宴的主角--蔡京的母亲,一并抢走了!
前面有人站起身想拦,被牛皋手下人又给扫到了一边。
终于,宗舒抱着刘皇后,牛皋背着徽宗,冲出了通真宫。
紧接着,大臣们也都跟着跑出来。
大部分人是为了救驾,皇帝皇后被掳跑了,在场的人都得死命追。
也有一部分人感到通真宫的气氛古怪,也想起来宗舒对蔡家的警告,也跟着冲出宫来。
扭头一看,牛皋的人都跟在后面,宗舒又提一口气,往前跑去。
总算是出宫了,宗舒这才感觉一股异样,自己抱着的,正是皇后!
刚才那一摸,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摸起来,手感真的……很好。
可惜的是,现在是冬天,刘皇后穿得有些厚。如果是夏天,嘿嘿。
“母后,母后!”前面传来珠珠的声音。
这就到了?
珠珠被牛皋的一个手下看着,别说是去通真宫救人,就算是从驴背上下来,都不允许。
“宗舒,还不放下,成何体统?”刘皇后低声叱道。
宗舒连忙放下刘皇后。看到珠珠还在驴背上,马上走过去,把珠珠给抱了下来。
珠珠马上奔过去扶着刘皇后,心中十分高兴,终于把父皇和母后接出来了。
“陛下,我们到河边,是要看烟花吗?”蔡京的母亲忽然问道。
这老太太年龄太大了,刚才宗舒带着几十人进去把他们抢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是让你们出来看烟花?
这时,徽宗、高俅也都过来了。因为蔡京的母亲也被顺手抱出来,所以蔡京的家人也跟着跑出来。
宗舒抱着刘皇后跑了几里地,累得有些虚脱,刚把皇后放下,就有些撑不住,扶着古柳喘着粗气。
蔡修刚才被踢掉了一颗门牙,但毕竟年轻,看到祖母被人抢走了,连滚带爬地向外冲。
一看祖母没事,蔡修这才想起了宗舒。蔡家本想着把寿宴办得风风光光的,这样也展示一下蔡家的影响和实力。
哪知道,这场寿宴被宗舒带人给破坏了。
看看自己烫伤的手,再想想被踢掉的门牙,蔡修热血上涌,红着眼睛朝宗舒冲过来。
牛皋不认识蔡修,毫不客气,又是一枪将其挑翻,一名属下又是一脚,这次正中鼻梁,蔡修一看流血了,眼一翻,晕了。
这货晕血,就这种素质,还想叉架?
“宗舒,你妖言惑众也就罢了,怎能恁的鲁莽?”徽宗这才顾上说话。
刚才徽宗想到了太子,想到了逼宫,而跑了几里地到这里,才放下心来。
显然,是女儿珠珠向宗舒通报了他们来此参加寿宴的消息。
也不知道珠珠为什么对宗舒这么迷信,大家都不相信通真宫会沉入地府,只有珠珠相信,还阻止他们来参加蔡家的寿宴。
看到珠珠在这里等着,徽宗就明白了,宗舒并不是替太子逼宫,更不是刺客。
心情放松下来,徽宗这才想到了严重后果。
宗舒把蔡京一场好端端的寿宴给破坏了,而且是当着文武大臣的面。
自己刚刚下旨,对于宗舒传播谣言、诽谤大臣进行惩罚。
转眼间,宗舒就胆敢违抗旨意,这下子不是传播谣言,而是直接把他和皇后给抢出来,这和抢劫绑架没什么区别!
徽宗的胳膊刚才被牛皋拧了一下,现在还隐隐作疼,这帮猛汉真粗鲁!也幸亏不是刺客!
“陛下,草民绝不是妖言惑众。通真宫,不日将沉入地府。”
到这个时候,宗舒只能坚持自己的判断。再何况,刚才牛皋手下的武器掉到地上,那种声音,绝对是不同寻常。
对宗舒的脾气,徽宗也有点没招。
这小子的嘴,不仅臭,而且硬,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高俅此时不敢吭声,如果追究起来,他也有罪责。皇帝出来,他作为殿前司都指挥使,考虑不周,护驾不力。
宗舒这小子今天前来,是太子是授意的吗?
如果不是太子授意,简直是胡闹!
不过看官家好像没有真要惩罚他的意思,这就奇怪了。
再看向通真宫,不少人已经跑出来了。
这时蔡京才在大儿子蔡攸的搀扶下走出通真宫的大门。
蔡京毕竟已经七十五岁了,再说刚才被宗舒带人破坏寿宴气了个半死。
还没缓过来劲,皇帝皇后被抢走了,关键是今天寿宴的主角也被抱走了。
母亲被抢走了,蔡京当然得追。其他人的速度快,蔡京老胳膊老腿的,人基本跑光了,他才颤巍巍出了门。
看到这里,徽宗觉得今天的事情简直无法收场了。
蔡京等一会儿过来,绝对要拿宗舒说事。
明天的朝堂之上,蔡京绝对会组织一帮大臣,要求严惩宗舒。
今天,宗舒得罪的可不止蔡京一家,他把朝中重臣得罪光了。
刚才,宗舒领着人动手了,凡是反抗和阻拦的官员,都被宗舒带的人打翻在地。
再加上,宗舒因为暖阁梯次定价的事,把朝中官员已经得罪了一个遍。
明天的朝堂之上,声讨宗舒的声音绝对是一浪高过一浪。
就算是徽宗想保宗舒,也保不住。与其让大臣们逼着,不如主动点,把这厮扔牢里几天再说。
“宗舒,你可知罪?”徽宗沉声说道。
“陛下,草民无罪,也问心无愧!”宗舒心里想着,通真宫怎么还不塌?
“你抗旨不遵,该当何罪?”
抗旨?我抗旨了吗?宗舒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