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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湿褥子
    “你干嘛?”吴清野疼得龇牙咧嘴。



    “是你尿的就是你尿的,为什么要说是我倒的?”宝璐义正言辞地质问。



    “就为了这个,你就报复我?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吴清野问道。



    宝璐低头,忽然意识到一时气急犯了错。



    “你是主子。”宝璐声如蚊蝇。



    “既然我是主子,那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顶嘴,不然我把你赶出去!”吴清野责骂道。



    宝璐不说话了,只退出去清洗吴清野尿湿的床单被罩。



    二小姐吴清如和姑爷许宝玮从燕归堂过来到宝斋居看望被父亲打伤的三弟,可一到院中,就看到那搭在晾衣杆上湿哒哒的褥子、被单,也闻到了一股令人酸爽的尿骚味。



    吴清如神思尴尬,拉着夫婿进到宝斋居。



    吴清野爬在床上,无聊地翻着书,看到姐姐和姐夫进来,急忙放下书,脸色害羞地问道:“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是要问问你,你当真去赌博了?”吴清如问道。



    吴清野心里又将叶萩骂了一万遍,这个叶萩真是害人不浅。但吴清野还要叶萩有重要的事做,只能担下赌博的这个恶名。



    “嗯,不光去赌了,还欠了赌馆两百两银。”吴清野一脸不在意的翻着眼前的书。



    吴清如一巴掌拍在吴清野的已经开了花的屁股上,打得吴清野疼得嗷嗷叫。



    “我们是官宅人家,你不在家里看书准备考科举,偏偏去赌博。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吴清如一边骂着又要打,一旁的许宝玮连忙拉住了她。



    许宝玮拉住了吴清如扬起要打吴清野的手,道:“别打了,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打,要是真打坏了,岳母大人恐怕也饶不了你。”



    吴清如这才住了手,对这个自小纨绔的弟弟很是失望,甩袖离开了宝斋居。



    许宝玮扔给一盒药,正好又打在了吴清野的屁股上,疼得吴清野又是嗷地一声嚎叫。



    “这金疮药是专供军队的,很是好用,你用些吧。”许宝玮丢下话便出去了。



    吴清野摸索着从床上捡到那一小瓶药膏,打开来闻了闻,又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专供军队的?”



    房中只有他一人,也没个谁可以帮自己的忙,吴清野试图慢慢退下自己的裤子,上点这金疮药,可越是扭动,伤口越是疼痛。索性又扯开了嗓门:“外面有人吗?来人呐!”



    喊了半天,又是宝璐去了,吴清野看见来者是宝璐,没好气的道:“怎么又是你?佩兰呢?”



    “刚从郎中哪里过来,帮你熬药呢,我去喊她过来?”宝璐道。



    吴清野想了想道:“算了,你去外面帮我找个小厮来。”



    宝璐瘪瘪嘴,心想这三少爷肯定不是拉就是尿,那就帮他找个小厮来吧。



    小厮倒是找来了,可小厮手脚笨拙,涂个药,疼得吴清野吱哇乱叫,宝璐在门外听着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吴清野听到宝璐的笑声,朝外骂道:“你一个奴婢敢笑话主子,是不是想讨打?”



    宝璐赶紧捂着嘴巴嗤嗤偷笑着跑开了,正好撞见佩兰端了药过来,佩兰看见宝璐那嗤笑的模样,疑惑不解,问道:“三少爷受了伤,你不在跟前伺候,在这里笑什么呢?”



    宝璐止住了笑,连忙摆手道:“没什么,三少爷正等你的药呢,快端去吧。”



    佩兰也不理会宝璐,紧步给吴清野送去了药,进门正撞见小厮还在给露着屁股的吴清野上药,眼神尴尬不知往何处放,没等吴清野开骂,立马将药碗放在桌上急忙跑了出去。



    佩兰羞红了脸从宝宅居出来,又看见院中晒着被吴清野尿得湿哒哒的棉絮,更是羞得没脸见了人。恼怒着追到宝璐身边来叱问道:“三少爷的被子是你晾的吗?为什么不晾到后院去,要晾在这中庭显眼处?”



    宝璐哪里知道晾个衣服被子还要挑什么中庭后院,只知道哪里有太阳就晾哪里。



    宝璐眨巴着眼睛,面带疑惑,道:“我晾错了吗?太阳还没照到后院啊,中庭太阳正大呀。”



    面对这么个榆木疙瘩,佩兰真是又羞又气,舌头也开始打结道,声音也越来越低:“可那上面全是三少爷的……,你让别人看见了对三少爷多不好,你还不赶紧晾到别处去!”



    宝璐呲呲嘴,对佩兰这害羞的表现很是瞧不上,谁还没尿过床啊,晾到别处就晾到别出去。宝璐把晾衣架挪到了后院,又把棉絮被单重新晾了上去。



    陆离追了一个晚上才找到叶萩,等到了夜里,乘着吴府的家丁困倦之际,抓着叶萩直接翻墙进到吴府,将他带到了宝斋居吴清野的面前。



    叶萩一见到吴清野就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大喊饶命。



    吴清野看见叶萩,气不打一处来,想起身责问,但屁股痛得无法动弹,只好指着叶萩叫骂:“本少爷待你们兄弟俩不薄,为何要这样害我?你赌输也就算了,却还要讲赌债记在本少爷头上,连累本少爷被打成这样。你说,这账本少爷要怎么给你算?”



    叶萩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少爷,三少爷,我也是没法子,那钱来赌馆的人出老千,我也是被他们给害了。原先只欠了二十两,我想着只要赌赢了就能连本带息换了那二十两,可没想到后面会输那么多,那两百两银我实在是无力偿还,他们天天追着我还钱,甚至要挟我说再不还钱就杀了我,我实在没法子了,只好说三少爷会帮我还,这才逃过一劫,三少爷,对不起,三少爷,你就原谅我吧。”



    叶萩一把鼻涕一把泪,生怕吴清野会处置了他。吴清野生气一拍床铺,震得后背的肉和跟着颤,又是一阵疼,叫骂道:“如今你倒是不用死了,钱我也替你还清了,你过来看看我被我爹打成什么样了?”



    “少爷,三少爷,我对不起您,您为我还了这么一大笔钱,还连累你挨了打,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当牛做马以报三少爷您的恩情。”叶萩哭着爬到吴清野的床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