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野对起了杀心的李蓁蓁毫无防备,早上陪她吃过了早点,又去了燕归堂问过了父母的安,便想着去荷庄看宝璐。在他看来自己表现得够顾家了,他虽然喜欢这宝璐,可顶多在白日里去荷庄与她说说话,并没有任何逾矩的事情发生。他能做到每日归家与李蓁蓁安寝,伺候父母早晚,算是尽到了一个好男人的本分和责任。
但李蓁蓁可不这么想,自打撞破了他与宝璐在湘粤楼亲热,那他就是个背叛婚姻的人,更何况她已经知道了吴家做了德元王爷的幕后推手,才加速了李家的灭亡,她是不会放过吴清野放过吴家了。
吴清野兴致勃勃出了吴府,打马朝荷庄里走来。只要一想到他能见到宝璐,他的心中就无比舒爽和愉悦。
一进庄子的门,正好迎上宝璐和芫花两人出来放风,一看到风尘仆仆的吴清野,芫花先开口问道:“今日三少爷怎的这么早来?三少爷每次来都看起来慌慌的,难道是怕我们宝璐跑了吗?”
吴清野指指芫花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就爱说笑,这里也是我的家,难道我就不该来吗?”
“快进去吧,今日这太阳有些毒辣,免得晒着了,三少爷不用和芫花一般见识。”宝璐牵过了吴清野的手,相互依偎着进了庄子。
芫花在背后朝他们撅了噘嘴也跟了进去。
三人进了庄子没多久,荷庄门口的守卫就来禀报说有一个自称是老驴子的朋友来找宝璐,众人面面相觑,很是不解,老驴子是怎么知道宝璐在这荷庄的?
吴清野更是不知道老驴子是谁,看向了宝璐,宝璐却将眼神望向了芫花,宝璐以为是芫花将她的所在说出去的,吓得芫花连忙摆手,道:“我就见过几回我娘,我只说是和宝璐一起在吴府伺候,并没说过荷庄啊,老驴叔要是找也是到吴府去找,怎么会找到荷庄里来?”
也是,吴清野向大家嘱咐过这个荷庄是个秘密所在,不让大家说出去,芫花自然知道保密。
吴清野听着生起一头的雾水,问道:“你们说的老驴叔是谁?”
“就是我们山下破庙中的乞丐,以前和我父亲相熟,中间出了一些矛盾,后来就来往少了,他怎么会知道这里,他又找我做什么?”宝璐道。
“不会是快要病死了,来找你要钱的吧?”芫花道。
宝璐疑虑重重,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吴清野听着芫花和宝璐的对话,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秘难以相同的事,便起身拉住了宝璐道:“我和你一起去。”
芫花也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
老驴叔能有什么朋友,就是一帮乞丐混混罢了,那破庙里住了一大帮子人,就算叫不上名字来也都是面熟的,芫花倒要看看是谁跑到荷庄里来找宝璐。
几人穿过荷塘到了庄门前,见一个彪实的大汉守在等在门口头上裹着一个棉纱巾,身上脏兮兮的,看着像是逃难的。见出来的是两个女子,那一大汉上前作了个揖,问道:“不知两位姑娘哪位叫宝璐?”
宝璐刚要上前询问,吴清野却一步抢了先,将宝璐挡在了身后,道:“你这汉子,先说说你的来历!”
那汉子自是认得吴清野的,是他李家的姑爷,他怎会不认识呢?只是吴清野还不认识他罢了。他领了李蓁蓁的命令,从昨夜就守在荷庄外了,本想晚上将宝璐约出来杀掉,但害怕夜里宝璐存疑不愿出来,便只待到天亮,可不想一觉睡过了头,连吴清野到了庄子也没察觉就急忙上前叫门了。
吴清野的话让老唐心中有些慌,悄悄呼了口气,故作镇定道:“我是老驴子的远亲,他身体快不行了,说像要见宝璐姑娘一面,有些话要与她交代,让我来请。”
吴清野将老唐推远了些,抓着他的肩膀又问:“宝璐姑娘可以去看看老驴子,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宝璐在荷庄的?”
这样的问话,老唐自然是没有提前想好,支支吾吾地道:“是老驴子告诉我到这里来找宝璐,其他的也没有与我多说啊!”
“你撒谎!老驴叔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他怎么会告诉你呢?”芫花利口反问:“老驴叔在这世上早就没了亲人,他身边就几个老乞丐我们都认识,就算要找我们也会让我们熟识的人来找,怎么会让一个陌生的人来找我们!”
“是啊,你要是说不清楚我不会跟你去。”宝璐道。
老唐的谎话圆不下去了,支吾着道:“真的的是老驴子让我找宝璐的!”他还想靠着最后的希望骗宝璐出去。
吴清野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太可疑,一把钳住了他了的手腕,厉声问道:“快说!是谁让你来的?”
庄门口的守卫见事态不对,纷纷将老唐围了起来。老唐见装不下去了,急忙甩开吴清野的手要逃跑,不想让吴清野一伸腿绊倒在地,还从怀中掉出一枚朱钗来。老唐急忙将朱钗收入怀中起身又要跑,可那枚朱钗太惹眼了,吴清野只觉得眼熟,这不是李蓁蓁的东西吗?只这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守卫们将老唐按倒在地,人多势众,他哪里逃得开,瞬间就将他五花大绑押解进了庄子里,关在了一间底下密室中。
如此污秽不堪的事情吴清野不愿意让宝璐看到,让宝璐和芫花两人在外等着,他独自到了密室审问老唐。
吴清野从老唐的怀中取出那枚朱钗在老唐的眼前晃了晃,问道:“这是你主子赏你的吧?你把你们密谋的事全部招了我便可放你出去,若你不招或是说一句假话,我便让人把你送进府衙牢狱,告你个谋财害命之罪!”
“这是我的东西,我没什么主子!你莫要冤枉了我!”老唐抵死不认,这朱钗是李蓁蓁的东西。
吴清野邪魅一笑,道:“你可真够忠心的!你要是能把你的忠心放在正事上来,你说该多好啊,你说你为何要偏偏要干些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