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花却不以为意,什么身份什么本分,既然三少爷答应了给的就必须承诺,若是想起了就来看看,若是想不起来就不理不睬,那宝璐成了什么?不和猫儿狗儿一样了?她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的。
“你这种想法我可不敢苟同,他既然招惹你了那就拿出一个端正的态度来,若是不想理你就放你去嫁人找自己的生活,这样算什么?丫头不是丫头,妾不是妾,难道真的当我们是穷门小户来的就好对付?我看我们还是去吴府看看,去问问他这些日子为什么不来?”
芫花说着就要拉着宝璐往外走,宝璐来不及放下手中的针线,一个不小心,竟刺伤了手指,宝璐“呀”一声轻叫,芫花这才放开了她。
“怎么了?”
宝璐一边按住手指一边蹙眉抱怨道:“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真是服你了!”
芫花自知理亏,恹恹往椅子上一坐,嘀咕道:“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监,算了,你的事我也难得管了。”
宝璐一笑,道:“什么皇上太监的,三少爷肯定是有什么事忙才没来,你急什么呢?他又没把我们赶出去!”
“好了,就你心宽,若是三少爷被别的女子勾引跑了,我看你就哭去吧!”芫花没好气的甩门出去了。
宝璐没有理会生气的芫花,自顾收拾好了针线。这个时候楼下的塘里满是荷花,最漂亮不过了,与其闷在房中绣花,还不如去外面看看真花去!
泛起一片小舟,往那荷塘深处划去。宝璐发现了一个绝妙的好去处,就是往那荷叶底下一钻任谁也找不到,荷叶大如伞,正好遮了顶上的太阳。清澈的水面下能清晰的看见小鱼儿游来游去,宝璐觉得自己也像是这水中的精灵,什么烦愁都没了,若是让她躺在这里一整天那可是美极了的事。
荷庄里大家都不知道吴清野为何这段日子不来荷庄了,可吴府中吴清野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宝璐而苦恼。
太子出宫秘密约吴清野见面了,正是这次见面,让吴清野近来都无法到荷庄去。太子带给吴清野一个很坏的消息,德元王爷与许敬亭有勾结,更是查出军药失踪案还有许许多多的事都是许敬亭在暗中帮忙,这个消息让吴清野倒吸一口凉气。
“本宫听说李家姑娘已经疯了,她现在一不能为你添香暖床二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本宫再与你说一门亲,许家二小姐怎么样?”太子说话很轻松,就像是与人闲聊,可吴清野犹如五雷轰顶,他越来越捉摸不透太子了。
“许家二小姐?许宝琳?听小人姐夫说,许老夫妇视宝琳小姐为掌上明珠,一直没舍得许配人家,我恐怕他们也瞧不上。”吴清野战战兢兢地道。
太子向外远眺,没什么事是能落入他眼睛的,除了皇位。
“你若有意,就只管让媒人上门提亲就是,别的你不用管,本宫会为你做主。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好家里那个疯妇。”
这哪里是与人说亲,明明就是命令,吴清野何等聪明,怎会看不明白,这次又和上次让她娶李蓁蓁一样,全是利用。上次是为了对付李经年,这次又是为了对付许敬亭。太子就没有别的招数了吗?怎的三番五次利用别人的婚姻来对付自己的政敌呢?吴清野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婚姻也成了太子与德元王爷斗争的砝码。
事到如今,他除了说个“是”还能说什么呢?
他将他关在府中半月,实在是没有什么脸面去见宝璐了。当初娶李蓁蓁虽不情愿,但好歹李蓁蓁是钦慕自己的,现如今又算什么呢?
吴清野焦头烂额,躲着什么人都不见,除了给父母早晚请安,向许家提亲的事他都不敢提,他更下不下决心休了李蓁蓁。
“半月多了,三少爷你该有个主意了。再这样拖延下去,太子那边不好交代。”陆离看着愁眉难展日渐消瘦的吴清野道。
“那你说,我是该先休了蓁蓁还是先去许家提亲呢?那宝璐怎么办?”吴清野道。
陆离不说话了,任何一个决定他都没法帮吴清野下决心,他心下却希望这次吴清野能负了宝璐,把她不看的那么重要了。
“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宝璐的身世。当日我娘将她卖进花月园,她谎称自己是许家三小姐孔妈妈这才放了她,你说她会不会真的就是许敬亭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呢?”吴清野联想当日他们在洪阳时宝璐与他说的,她的母亲曾是官宅的丫鬟,是怀有身孕之后被卖的,还有她与许宝玮长得相像的脸,说不定她还真的就是许家的血脉呢。
要是她真的就是,那就好了,直接娶了她,既能得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也能依着她帮太子对付许敬亭。这对宝璐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再说她与许家没什么感情,就算到最后许家像李家一样得了报应,宝璐自然不会像李蓁蓁那样伤心难过以致发疯的。
吴清野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却没看见陆离那变得阴沉的脸。
“你好好去向许家的老伙计摸摸情况,就问以前的许府的丫头里有没有个叫‘玉竹’的。”吴清野道。
陆离的心就像是被人扒走了一样,以前吴清野喜欢宝璐,他心中也难受,可没有这么难受过,他的心里一直期望着吴清野有一天能厌倦了宝璐,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喜欢她了,可现在吴清野不光要娶了她,还要利用她,他的心里怎能好受?
失魂落魄领了吴清野的命令,心里开始盘算怎么应付他的要求。以前只要吴清野命令什么他就立马完成什么,忠心耿耿,全心全意为三少爷付出,可唯独这次他要向吴清野说声抱歉了。
许府里陆离也有认识的小厮和伙计,瞧出空隙请他们出来喝个茶,闲聊中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许敬亭虽然贵为尚书令,可他风流成性,家里但凡有点姿色的,都是他被窝里的人,就因为这个,许夫人与许敬亭面和心不和已经有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