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璐在房中坐立难安,左等右等不见周妈妈回来,也不知道那些药材的真实情况。正茶饭不思地等着,周妈妈喜滋滋的跑了进来。宝璐赶紧迎上前,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那些药呢?到底有没有问题?”
“小姐莫急,容奴婢喝口水再慢慢向您说。”周妈妈气喘吁吁的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快坐下来,慢慢跟我说。”宝璐见周妈妈真的累到了,急忙将她拉坐到凳子上。
“小姐,今天真是亏您心细,那些药果然是有毒的,南大夫说还是剧毒,他也说不上什么名字来,反正不是我们中原该有的。”周妈妈歇了口气又道:“我一听有毒,吓坏了!这种事儿我们怎么处理啊?处理不好说不定人都得罪光了还要被他们诬陷,就赶紧跑回许府告诉了老爷和夫人,老爷和夫人一听当下就不干了,老爷便直接追到这王府里来,当时和熙王爷不在家,老爷硬是坐着等,而我也怕打草惊蛇就在一边偷偷藏着,直到傍晚王爷才从外边回来,老爷一不做二不休,就将药材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刚开始和熙王夫人还说是拿错了,但后来知道抵赖不过,便认了。今天幸亏有老爷在,很容易就给和熙王夫人一个警告,今后她怕是再也不敢打我们许府人的主意了。”周妈妈说着高兴不已,洋洋得意。
宝璐听后,半晌都没有说话。以她的能力还真的解决不了这件事,若想安安稳稳的在这王府待着,今后一定还被会这和熙王夫人牵着鼻子走。今日这事是被她发现了才没有良成大祸,以她的想法,顶多就是让周妈妈重新买来药材给佩兰送过去,再悄悄让佩兰装几天病,也许就能将事情圆过去,也不会得罪了和熙王夫人。今天父亲就这样“打”上了门来,彻底给了王府一个警告,到让宝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若许府和王府交恶了,那她和慕德世子也许就能顺利成章的断了,爹爹便找不出什么理由再来拿陆离来逼自己了。
她总是提心吊胆的,很害怕黎儿的真实身份被王府的人发现了,自己丢了面子事小,但黎儿是无辜的,若将来别人耻笑他那可怎么办?她也没有办法来保护他了。
宝璐想着想着,总觉得自己和慕德世子的事儿不能就这样拖下去了。早断早好,黎儿还小,等离开了王府,她就想法子带黎儿隐姓埋名的生活,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往了,也能让黎儿无忧无虑的长大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慈珊郡主来让和熙王府与许府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呢……
“三小姐……三小姐?您在想什么?”周妈妈见宝璐愣神,便问道。
“哦,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夫人因为这件事来找我的麻烦……”宝璐眼神飘忽不定,神思有些恍惚。
“不会了,我跟着老爷从王爷跟前退出来的时候,听到和熙王夫人一个劲儿的给王爷赔不是呢!还听到和熙王爷让夫人进国安寺清修一段时间再回来呢。”周妈妈道。
“是吗?那便好,那便好。……”宝璐感觉自己累了,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道:“我想睡了,周妈妈也累了半日早些去休息吧。”
恍恍惚惚坐到床沿上,心里默默筹谋着怎么挑拨两家关系的计谋,连周妈妈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只定睛一看,房间里早就没了周妈妈的人影子。她合衣躺在了床上,仔细想着慈珊郡主和哥哥不和睦了,许府那边也许佩兰能帮到她,但和熙王府这边她又该如何利用呢?王爷也生了夫人的气,要将她赶去国安寺清修,这也许就是激化两家矛盾的好机会……
话说许府里,佩兰听闻和熙王府给自己送过参了毒的药,心中的愤恨又添了一分。自己没想过要得罪慈珊,自从她嫁给了许宝玮,自己一直都避讳着,安守一个做妾的本分。没想到就让许宝玮陪自己和儿子外出玩了一天,竟然就招来了杀身之祸。今日是有老爷和夫人帮自己,救了自己的命,若将来老爷和夫人年老管不动家了或者已经作古,就凭许宝玮能保护好自己吗?她和慈珊郡主之间已经是水火难容了,若真到了那一天,她仗着自己是皇家血脉,怕是要报今日之仇了。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乘着慈珊郡主现在被压着不能翻身之际,得尽快解决了她,反正不是她死就是自己死……
她不是逢人就说自己坐月子期间被自己气到了没有养好吗?那就先让她慢慢病着吧,病着病着不就解决了吗?……这个恶念从佩兰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吓了佩兰一跳。她从来没有害人性命之心,但她不动手,别人就要来杀她了,届时她的栖桐只是一个庶子,谁能庇护他呢?
隔日,佩兰让花月楼的孔妈妈帮忙,弄了一些吃了能让人困乏的药来,这药无毒也无甚刺鼻的气味儿,参在饮食中也尝不出来。只是若长久的多剂量的食用必然会消耗人的精气,神思倦怠下不来床。
佩兰让人将这药当做调料参在了慈珊郡主小厨房的调料罐里,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顿顿都能加在慈珊郡主的伙食了,而自己从不去慈珊郡主的院子里,就算慈珊郡主有一天真的病倒了,她自然是清清白白的。
她并不是一个恶毒的人,但觉不会容忍别人对自己恶毒。要是比阴险害人的手段,花月园里多的是,专门为那些新来的不听话的女子准备的。她跟着孔妈妈一年多怎会没见过呢?得了孔妈妈的真传,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只是这两年,为了求个安稳,连怎么勾引男人的手段都忘了,但为了将许宝玮稳在自己的身边,有些争宠的手段也不得不用了,接下来的日子就让慈珊郡主好好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