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许府来的人都打发了,可有想好要怎么跟许大人解释了吗?”慕德世子问道。
“这就要世子替我去说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回去的。”宝璐道。
她不喜欢回去是真的,这点慕德世子是相信的。但前天回去一遭就让许敬亭连夜将佩兰送了过来,也不知道宝璐跟许敬亭说了什么,这点慕德世子可是很好奇的。
“要我帮你去说也可以,那你能告诉我,你前日回许府跟许大人说了什么吗?”慕德世子问道。
宝璐放下了酒杯,用一种很特殊的眼光盯着慕德,这眼神总有一些意味在里面,半晌才道:“慕德世子以为我说了什么?”
“我就是好奇,你白日里还和那个佩兰一同去游了国安寺又去了湘粤楼吃饭,一向不喜欢回许府的你破天荒的回去了,然后许大人连夜就将佩兰和她的口供送到了王府来,这难道没有你的功劳吗?”慕德世子道。
说起此事来,宝璐可没有刚才那么高兴了。自己谏言让许敬亭杀了慕德,却没想到许敬亭会把佩兰推出来,只为了保全自己和王府的关系。她虽然不知道许敬亭为何这么看重和熙王府,这里面总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但宝璐怎么会让许敬亭得逞呢?
她轻轻转着手上的酒杯,看着杯中的烛光倒影,沉思片刻才道:“许府不是我要去的,是佩兰请我去的。”
宝璐放下了手上的酒杯,又道:“佩兰只不过是我爹推出来的一颗烟雾弹而已,他就是为了麻痹你们,让你们以为许府离不开王府,就慈珊郡主的死你们一直想要一个说法,佩兰就是那个说法。佩兰的那份口供我虽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我想肯定不是一些真实的话,要不然世子和王爷不会只把她关着不杀。我爹最终想要对付的人是你!你才是王府的未来,但你没有和熙王爷那样好说话,而我也没有那么听话,都不好掌控。所以他让我帮着他杀了你,说会让我的儿子承袭世子之位,做将来的王爷。黎儿小,朝中的权谋之事我也一概不懂,他以为我会为了黎儿的将来答应他,但是他想错了,我被他拿捏也就算了,怎么会让我的孩子还让他拿捏呢?”
慕德世子没有插话,很认真的听宝璐把话讲完,却对这些话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而是问道:“你院里没有人了,明日我安排一些过来吧。”
宝璐笑笑道:“好。”
两人吃完了饭,慕德世子从宝璐的房中出来,这顿饭虽然开头吃的畅快,但是到了后面让他觉得噎得慌。他也不敢信宝璐的话是真的,但又觉得不像是假的。若是真的,宝璐就这样告诉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为了黎儿不被许敬亭拿捏吗?但若自己真的被杀了,黎儿可是王府唯一的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别人都当他才是黎儿的亲爹,他死后,黎儿承袭世子之位自然是顺理成章。父王年老,活不了几年了,可许敬亭可还很年轻,再活个十多年都是不成问题的。若是让他拿捏的黎儿自然是拿捏了整个和熙王府了。
回到自己的书房,慕德赶紧又将鹤鸣找来,问道:“那天让你跟着宝璐和佩兰,你没有察觉她们之间有什么异样吗?尤其是宝璐?”
虽然宝璐和佩兰出游的事鹤鸣一早就向慕德世子通过气了,但慕德世子还是想要知道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鹤鸣仔细回想着,除了宝璐和许敬亭说的话他没有听到外,和佩兰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在身边跟着都没有觉得不妥的地方,佩兰是,宝璐也是。
“就是佩兰说她受了伤后药罐子不离身,夫人就劝她让她不要记恨我们王府,说我们王府是听信了郎中和太医的话所以才冤枉了她,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佩兰也说自己不会在意,不会让许府因为此事生了麻烦。另外就是在湘粤楼吃饭的时候,夫人说想吃葱花饼,让周妈妈打包一些回来做配早茶,可周妈妈以打包回去不新鲜为由拒绝了,夫人也都没说什么。再就是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夫人突然提出说要去许府,周妈妈说天晚了不让去,夫人这时发了脾气,说周妈妈不愿去就自己先回王府,让我陪着她去。去了许府之后她便径直去了许大人的书房,他们两个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回来时没有让周妈妈坐车,而是跟着马车走回王府的。”鹤鸣回忆的很细致,但也都是回来后对慕德世子说过的话,现在又说了一遍而已。
“这么说不是佩兰请她回去的,而是她自己要回去的?”慕德世子又问。
“也不全然是,午间在国安寺的时候,佩兰说许公子因为郡主过世后心情不好,她也见不到他,说若夫人担心许公子就自己回府看看他。”鹤鸣又补充道。
“佩兰让她去看许宝玮,而她却去见了许敬亭,许府旁的人都没有见?”慕德世子又问。
“是这样的。”鹤鸣道。
这么仔细一想一分析,慕德世子有些摸不透宝璐了,总觉得她一个人在密谋着什么。
“宝璐的院子里现在缺人伺候,你挑几个机灵的丫头和小厮送过去,日常伺候就是,不要监视的太紧,就留意她平常和那个清风和胡广白都说些什么,让他们做些什么。主要给我盯紧了胡广白,他经常出府帮宝璐做采买,每次他出去,你都安排机灵的人跟上去,看他都去些什么地方。”慕德世子嘱咐道。
“是!”
“另外你也让人注意许府那边的动向,按照宝璐说的话许敬亭要杀了我让黎儿当世子。”慕德世子咧嘴一笑道。
“这?这事要不要让王爷知晓?”鹤鸣有些惊讶,急忙问道。
“不用,先悄悄关注着便是,我要看看许敬亭的野心到底有多大。”慕德世子得意一笑,道。
许敬亭要是敢动手,那么自己定然会让他这个尚书令做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