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小侯爷约定的事情,还没给汇安郡主说一声。
所以权柔如今这么开口,汇安郡主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以后,看向权柔的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边上陆十七笑着道,“姑姑你说可是?”
话都抛到汇安郡主这里来了,她不接接话也不合适。
不过汇安郡主还是看了眼权柔,眼见着这小姑娘没什么抗拒的情绪,这才算放心了,便接着陆十七的话道,“那是,定了亲,便该收心些了。”
姑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倒是权柔,一直都没什么表情。
其实汇安郡主方才看过来的时候,权柔还是觉得有些害羞的。
也不是别的缘故,只是到底关乎她自己的婚事,虽然算是个生意吧,但是想想也是会觉得有几分不大好意思的。
所以这姑侄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权柔倒是没有参与其中。
任由他们去说,时不时地提起两句江小侯爷,权柔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陆十七两三句话就给汇安郡主哄的开开心心了,后边也不再表达对于江小侯爷丢下自己出去耍的不满了,只拉着陆十七交代明日里给她送的衣裳首饰如何如何。
说起这个话题来,汇安郡主明显就要有兴致多了,一直嘴巴不停的说着,直到三个人上了餐桌,这话题才暂且停下来。
用完晚膳以后,陆十七借口累了便要回去歇息。
权柔紧跟着起身也要告辞,却被汇安郡主给拦住了。
“柔丫头先等等,我这儿有点事儿要交代你。”汇安郡主都这么说了,那权柔也只能留下来啊。
她乖巧地坐回到汇安郡主身侧去,“郡主还有什么事儿要交代的?”
汇安郡主塔头望了望这屋子里的人,玉嬷嬷几个便都退下去了,只留下权柔和汇安郡主两个人在里头。
权柔便有些能猜到汇安郡主要说什么了。
果然,待人都退下去了,汇安郡主便扬了满脸的笑意来,伸手抓过权柔的手握在手里拍了拍,“好孩子,你可是已经考虑好了?”
她满眼亮晶晶的,瞧着便叫人不忍心拒绝。
权柔也就吃汇安郡主这套。心下放软了许多。顺着汇安郡主的话点了点头,“是,权柔考虑过了。确实,与小侯爷定亲,也能帮我一些忙吧。算下来,倒也合适。”
她和江小侯爷私下约定的事儿,权柔便不打算告诉汇安郡主了。
有些东西越少人知道,事情越好办些。
不然到后头牵扯挂念的太多了,就有些理不清楚了。
而且瞧着汇安郡主现在才刚刚知道,权柔也大概晓得了江小侯爷估计也不打算把他们两合作的内容告诉汇安郡主的。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了。
左右她拿个靖安侯府能帮着权家的生意也能做借口来搪塞过去,那么多余的话便不用多说了。
汇安郡主显然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权柔想明白了,便高兴的不得了。抓着权柔的手又是一顿夸。“好孩子,这事儿,到底是委屈你了。我们文若名声不好,但是人还是很好的……”
这话权柔可听不进去,但是又不能不听,只好装着认真听话的模样,实际上心底早在琢磨着明日要怎么分配时间了。
算下来她明日可忙得很。
既要从薛倾宁那边套话,又要想办法去见见王舫,还得操心着明空师傅交代的事情。另外,最重要的是江小侯爷的小命能不能保住。
这些事情样样算下来都不轻松。
权柔想着也就入迷了。
好在汇安郡主也自己讲的入迷了。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对牛弹琴般的说了半天的话。一直到外头玉嬷嬷进来说了,时候不早了,汇安郡主才心满意足的放了权柔回去歇息。
权柔临走的时候,汇安郡主还交代了,“你只管放心,你父亲那边,我自会去说。”
这要是好事儿。权柔是不想和权系说这些的。那人可不像是能为权柔考虑的。汇安郡主直接出面也好。
于是她便谢了汇安郡主,自回去歇息不提。
今儿时候不早了,祈风也就没回来。但是却叫人给权柔递了消息进来,说是都已经给梅先生说好了。
权柔收到了消息,整个人才算松了口气。
如今也算是什么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明日春日宴时候了。
她透过铜镜看了眼身后正给自己卸着发髻的槐枝,“桃栖今儿过来没有?”
早先她从汇安郡主那边说了想绣东西,汇安郡主便叫桃栖得空便过来一趟。这几日里桃栖都有过来,有时候拿点儿自己绣的帕子,有时候又是一两个香包之类的,都不是什么大玩意儿。但是胜在精巧。
她绣工确实了得,但是权柔的注意力可不在这里。
她前后套了几句话,这桃栖都是一脸懵懂无知的状态。
若不是权柔那日亲眼见着了她到后门那边去,只怕是也想不到桃栖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人了。
只是桃栖越是这般,权柔就越是好奇。到底这人藏着什么秘密?
槐枝这几日也和桃栖接触多了,倒是没觉得这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权柔交代她好好盯着,她也不敢怠慢了。想了想,便道,“按着时辰过来的,给奴婢带了两个香囊来,还带了些小厨房的绿豆糕来。”
“郡主不是不爱吃这个吗?怎么小厨房还做了?”权柔自个儿把侧边的钗子拿下来放在匣子里。
槐枝麻利地给她解散了后头的辫子,小心翼翼地用桃木梳子划拉着,“玉嬷嬷爱吃。郡主那边的小厨房基本都备着。桃栖的表妹尔雅擅长做这个,”
权柔颔首,那边芍药拧了帕子要给她净面,权柔拦住了一下,“我自己来便是。”
“是,”芍药把帕子地给她。
权柔净面完了,便又问了几句桃栖的事情。
槐枝细细地把事情偶读说了一遍,甚至已经到了桃栖喝了几口茶的地步了。
权柔愣是听不出有什么奇怪的来。
这事儿便像块石头一样横在她心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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