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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情敌上线07
    不料,红缇亦是有几分痴心在的,澜渊拒绝的不痛不痒,她便也听的不痛不痒。



    至此以后,染荒与白泽十分不仗义得周详计划将红缇托付给澜渊,红缇一时简直成了比芸胡还要黏人得狗皮膏药。



    澜渊一大早出了房门,红缇便杵在门口送来膳食,晚上回了房内,红缇早已收拾好了床铺。



    终有一日,澜渊回了屋内,正瞧见红缇乖巧得为他收拾床铺,他本是个脸皮薄的男神仙,初次见着女子为他收拾铺子,彼时已三更,窗外月色虽不十分好,照亮这间小厢房却也够了。他面色乍得一片绯红,头也不转的去了后山洞内铺了个草垛做床。



    久而久之,澜渊被折磨的百般无奈,硬生生将红缇推出了二尺远,不料,他生平初次下了狠手,还是对着个眉眼清清秀秀的女子。红缇趔趄了两步,许是乍然发觉被澜渊厌倦拒绝,一双杏眼满含惶恐,霎时盯着澜渊的那眼眶里的金豆子啪嗒啪嗒的落。



    澜渊一愣,一尴尬,手脚有些局促不安,两人四目相对了良久,澜渊才迷茫且安抚的抽了手帕递给红缇。



    那之后,连着几日未见红缇。先前她几乎日日扰着于澜渊,近时倒杳无消息。



    说句实话,澜渊温润归温润,多少他冷清的性子久了,身旁可人照顾的也不多了,红缇日日将他细心照拂,虽不说感激涕零,怀念还是有些的。



    饭毕,白泽邀他去逛后山,不经意说起红缇小美人。澜渊才知红缇近日苦闷伤心的很,便被白泽带了回去,若不是他堂堂神兽还有一丝清醒,不愿趁人之危,红缇估摸被啃的也只剩骨头了。



    白泽眉尖一横细心和顺,担忧道:“莫不是你与红缇生出了什么嫌隙,还是你这九重天太子分明就是个狼子野心的祸害将红缇……哎呀呀,红缇还尚在总角,你是如何下的去手的。”喘息了口气又哭丧个脸道:“本神兽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定不会觊觎美人,才将红缇美人托付与你,我晓得你同她一直处得挺和睦,况且兄弟如手足,美人如衣服,你的手足与衣服要履行繁衍香火的美事,竟让你这个小三横叉一脚,可恶啊可恶,我若早些知道你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必定要仔细防范。”



    澜渊拧了拧眉毛,又摸着后脑勺将白泽的话仔细捋了捋。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泽这种风花雪月的浪荡公子思想觉悟上也是浪荡不羁。罢了罢了,想到这一层,澜渊也不愿与他计较。



    白泽哭丧个脸巴巴地瞧着澜渊要同他要个说法,又瞧澜渊这冷清的面色心中揣摩了一番,觉得这些话澜渊莫非是听不懂?尴尬了半日,随便找个理由,胡乱搪塞过去了。



    鱼鲮岛学艺的日子充实且闲散,此处夜夜有归鸟,日日有月光,虽不及昆仑山瑶池仙境华美,却是难得的自在。



    又是一年春日,南海之中有一长居黑鳞鲛人族,口顖嗜血,聚居于海中一座死珊瑚形成的洞穴纵横交错的珊瑚洞下,因常年居住那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近年来族内多少有些不大太平。澜渊作为天帝唯一的儿子,随陆压道君拜师学艺也有了上万年,于此,天帝合情合理的将叛变黑鳞鲛人收服的大任交付与澜渊肩头。



    同年的七月四日,北海黑鳞鲛人族发动了叛变,黑鳞鲛人族人本就不大,实乃南海大荒中的一个支系,天帝便派了澜渊两万天兵敌黑鳞鲛人三万族人。



    澜渊领了一众天兵行至南海深处,黑鳞鲛人早就摆好了阵势应战。战事一旦发动,那定是有所伤亡,澜渊恐扰了南海内生灵,要将战场移至南荒无人的一处荒山,还不等他开口道上几句,黑鳞鲛人头领便一声令下,四处战鼓齐响,乌压压一片黑鳞鲛人披盔带甲持刀佩戟而攻。



    澜渊蹙了蹙眉头,手中便稳妥了握了苍月剑,他站于一副睥睨众生的云头一声令下,两族交战。



    霎时间,南海之上方圆千里乌云压顶,黑暗吞没一切。天兵有魂飞,鲛人有魄散,紫红色的血水将南海染成了可怕的颜色,澜渊愕然的立在千万把刀光剑影之上,耳旁呼啸的狂风和翻滚浓卷的乌云中传来阵阵兵器碰撞之声。



    他提了手中苍月而下,目光盯紧了鲛人头领而去,两人连过了三招,招招打成了平手。眼见南海无辜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他眉头一皱,索性用了全力与那头领又是一战。



    电光火石的浓云之中苍月银光随冰凌而现,鲛人头领被银光震得头晕目眩,他骇了骇,将手中煞气十足的长戟一横,亦用了全力向澜渊劈去。两人碰撞之间,长戟从澜渊胸膛划过,砍出厚长的一道刀痕。



    澜渊那苍月亦是十分凌冽的刺穿鲛人头领的腹部,又猛的一踹将那头领震出了数百米远,撞到海岸礁石上生生吐了两口鲜血。



    眼见南海无辜生灵越来越多从澜渊面前魂飞湮灭,他一时心头难压了愤恨,便将苍月引了滚滚天雷雨雪,骤然,南海战事笼罩方圆千里冰霜雨雪,南海之上结了厚厚一层银冰,目光所及之处,黑鳞鲛人族皆被幻做了冰柱,滚滚天雷之下,悉数化为了灰烬。



    此番两族大战,澜渊速战速决耗时不过三日,待那叛变鲛人被降服之后,滚滚浓云消散,澜渊将苍月收起,海面银冰骤然消散,他且名了将士将黑鳞鲛人头领的头颅带去九重天复命。



    霎时,南海之上浮现无数因他苍月而伤及的生灵魂魄光影,他怔了怔,强压了心头负罪感。



    直到他行至南海一头浅滩,似见一身着红衣,圆脸杏眼通红灵鱼而化的一人,霎时间,他面前有些昏沉沉的,或许是因为方才大战被伤,失血过多了。



    他脚下似有千斤重的石头赘的他寸步难行,离那红衣女子不过十步距离,他总觉得他走了两万年那么久远,他伸手还未触及了那女子面颊,那女子便随着缕红烟化为了鱼身。



    他默了默,不晓得为何有些心痛,大抵是因为他失手的过错吧,可为何,南海一众生灵湮灭他只是满腔负罪,唯面前这条通红的灵鱼使他心头触动。



    后来,他将灵鱼带回了鱼鲮岛。后来,他回了九重天,便将灵鱼带回了镜鸾池。大抵,是想赎些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