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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无中生有01
    晔王府的前院,今日是个纳侧妃的喜庆日子,诚然沉深因着林府与祁王的那些事,面上丝毫不见半点喜色。



    说来,这几日他十分的不大走运,瑶思那厢以为他是污蔑林府造假之人,祁王这厢又尽力拉拢人心将污水泼给林府。



    他一名常年征战四方的武将日日在朝堂与一群谏官磨嘴皮子,若非天朝向来没有武将殴打言官的规矩,他必定让那群与他相向而为,倚老卖老的墙头草卧病在榻,半年不必来朝堂说些风凉话。



    当日他本就无心选妃,只那般随意一点,原想着近两日寻摸个缘由,将这五位侧妃一并退了婚,好好补偿她们家中一番,只娶了瑶思做妃,此事便作罢。



    然,事与愿违。



    他那好哥哥祁王殿下,这二日诚心要与他撕破脸皮,偏偏在他上书退婚时,拿出圣上一言九鼎,没有说退便退的道理。



    还偏偏假惺惺做一副为他沉深着想的模样,免得让百姓诟病。



    事已至此,圣上那处一个旨意,干脆提前择了吉日,先纳五房侧妃入府。



    因着这厢缘由,沉深亏心了好几日,故意躲着瑶思不见。今才忙活了半日,几位侧妃似早商议好一般,嚷嚷着要去承恩殿见一见瑶思这个姐姐。



    沉深以为,林府几十年就她一个女儿家,难得有人亲近唤她姐姐,便应了声,让几位一同去瑶思那厢参拜参拜,也好缓缓她近来伤心之气。



    不料,他沉深还是太无家长里短宅院人心叵测的经验。



    大老远,他靠在木榻上忧心祁王竟能做到没有半点漏洞可查之事,便隐约瞧见方去了两炷香便吵吵闹闹颇有微词的几位侧妃,气冲冲朝他这厢走来。



    沉深只瞧了一眼,便得了大致结论——林瑶思果然不是好惹的茬,大街之上人人都晓得遇见林瑶思唯恐避之不及,这几位上赶着找她叙话,啧啧,林瑶思这人向来跋扈没规矩,定是没给这几位好脸色看。



    思及此,沉深面上有些喜色泛滥,然,见那几人如此凶神恶煞估摸要找他理论一番模样,他摸了摸鼻头,强忍住笑意。



    为首的那位粉衫女子,行至沉深面前,礼数诚然周全的俯了俯身,惨淡的青黑色脸旁带着愤愤不平语气开口:“王上,王上莫要说娴儿多生事端,方才几位妹妹都瞧见了,王妃……姐姐她……她……”瑶思做个那事太过污秽,她有些难以启齿的顿了顿:“姐姐她……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与那侍卫拉拉扯扯。”



    “是啊,王妃,我们大家都亲眼目睹。”



    乌合之众异口同声的为沉深打抱不平。



    沉深不动如山的坐在软榻椅上,他方捏了捏鼻骨的手僵硬了几分,瞬间他脑门中感觉一阵剧烈霹雳,他本以为这些女人是来状告瑶思欺人太甚,可如此一闻,这些女人不约而同的道出瑶思红杏出墙不检点的很,他原本心中苦笑忽的固若金汤般凝固的犹如数九寒天里一杯加冰的茶,将人凌冽到发抖。



    待他反应过来,原来澜渊自请命去承恩殿做侍卫,是为了主动接近瑶思。



    细想来,他冥冥中总能察觉几分,澜渊与瑶思似有不可言说的隐喻秽事。



    呵~原来,光天化日之下,他晔王竟被带了绿帽子。



    心中气愤到了顶点,沉深蹭的一个起身,忽而起的猛了些脑袋里黑了黑,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幸好他大手扶住面前桌案。



    他没了心思去思索这些繁杂了琐事,他脚下恨不得立马就要腾云飞到承恩殿,找林瑶思那不检点的女人理论上几分。



    几位侧妃见状,既惊又喜,亦步亦趋的跟在沉深身后,有些看热闹不花钱的得逞模样。



    “林瑶思。”



    瑶思正悲催的坐在椅上,顺手拿了个陶瓷的杯子冷敷。



    没办法,条件有限,今天她还大发善心的为承恩殿所有侍从放了假,除了澜渊,眼前连个能为她跑腿请郎中的人都没有。然,澜渊此人一眼望去仙风道骨,玉函金篆,不食人间烟火,一番接触下来,澜渊实乃朴素无华,低调淡雅之人,可是她瑶思怜香惜男的很,不大忍心让澜渊跑几里路为她请个郎中,况且崴脚这种小伤养养也无妨。



    她自动忽略了身旁澜渊盯着她有些着紧的面色,好在,两人都是清醒的,澜渊有家室,瑶思也是要嫁人的。



    冷不丁门外一声大喊,瑶思吓得手抖了抖。



    靠!



    知道这群人是去告状,没想到告状告的这么快!



    抬头间,但见本该在房里准备享受颠鸾倒凤,**迷离的沉深怒气冲冲的迈进殿门杵在瑶思面前,她一时竟觉莫名心虚,下神呆愣了半晌,方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不对之事,怎地一见着沉深气势忽的便矮上三分,遂挺胸正背一抬头后同样怒道:“干什么,捉奸在床啊,吼什么吼!”



    沉深一下脸色青了半边。



    乌合之众顿时没安好心的补充道:“哼,奸夫**,青天白日还不知羞耻!”



    沉深余光瞥向瑶思白皙的脚踝,顿时,另一边脸也青了。



    是了,古代人都比较封建保守,说什么女人的脚是不能随便露出来了,只有自己的男人才能看。



    思及此,瑶思战兢了一秒,她拧巴着眉毛有些悲催,最后轻讽般开口:“哎,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你我有名无实,你一次纳了五房我也没说半句反对,况且……我知道乌合之众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你又没捉奸在床,我也没红杏出墙,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



    沉深强忍着怒气,伸手捏了捏额角,勉强镇定道:“我不以为没“捉奸在床”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不是,冤枉啊,无中生有的事你也能相信,这分明就是低级诬陷。”瑶思觉得两人虽没什么感情,既然要和他凑合做夫妻,自然凡事皆应坦白相对,方能面上和睦融洽些,遂温言款语相表面。



    岂料,沉深还不等反应,乌合之众们显然沉不住气,一二三四五张脸胀的跟猪血般通红。



    “袒胸露背成何体统。”沉深瞥了一眼瑶思,霎时,他额头青筋忽地一阵乍起,冷冷道。



    难得,瑶思初见沉深担得起东夷将军这个名号竟是在这么个略带尴尬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