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啊。
欧阳念冷眼微眯。
姑奶奶我心中刚好还有一口恶气没出呢,这送上门来的枕头,送来的刚刚好。
那男子话音落下,一群人顿时虎视眈眈的看了过来,目光全部都落到了欧阳念和欧阳城身上。
围观的人群更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被几个大男人围起来的小姑娘。
啧啧啧,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对上这几个大男子,结果会如何,简直一目了然。
众人心下,都暗暗为欧阳念捏了一把汗。打起来了额时候,有些人甚至下意识的将眼睛闭了起来,不忍心看到一个娇弱姑娘就这么被围殴的事实。
眼看着那为首的男人钢铁般的拳头就要落到那姑娘的脑门处,众人一个不忍,堪堪侧过脸去。
下一秒,惨叫声响起。
果然如此!
众人心下了然,继而惊愕愣住。
这惨叫声……
那些不忍直视的众人,觉察到不对,齐齐扭头,便见方才嚷嚷着要将小姑娘打死打残的男子,正一脸痛苦的仰面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围观的众人齐齐愣住。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躺在地上的人,会是那个男子?
对面的本来想要冲上前来的人,见欧阳念轻而易举的将那人打倒在地,心下一惊,硬生生的顿住了想要上前的脚步,只瞪着眼睛看着欧阳念,面露惧意。
欧阳念面不改色,一脸冷然,看着踌躇不前的众人,面上露出一抹轻蔑之色,“怎么,你们几个,是想一个一个上呢,还想一起上?”
几人面面相觑,踌躇不前。
“怎么,不敢了?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莲我一个弱女子都打不过是吗?”欧阳念看着他们,目露讽刺之色。
士可杀不可辱!
几人听得欧阳念这般讥讽的语气,心下的血气顿时被激起了几分。
“臭娘们,老子怕你做甚,兄弟们,一起上!”
一人的拳头毫不犹豫的冲着欧阳念的方向发狠似的打了过来。剩下的人见状,也不再犹豫,跟着冲了过来,对着欧阳念毫不客气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欧阳城心都贴测了嗓子眼上了。可是他曾经毕竟是大将军,即便心里担心,这时候也不会说多余的话来分散欧阳念的注意力。
只露出焦急的目光,看着欧阳念同他们打架,脸上多了几分颓败之色。
谁能想到,曾经赫赫有名的欧阳将军,也会有这般无助的时候。
欧阳念不知道欧阳城现在是何心思。她的精力,三分放在了和这群人打架之上,七分则是留了些心思故意激怒这些人,势必将仗势欺人这个词,发挥的淋漓尽致。
同欧阳念打架的这些人,他们本就没有学过武功,打架都是靠着蛮力。
欧阳念前世里当过军人,后来又接受了特工训练。更何况还有夜冥轩给她的天启仙诀,这些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即便她只是用上了三分功夫,他们在她手下也过不了一招,便被她轻轻松松的打趴下了。
片刻之后,欧阳念拍了拍手掌,一脸轻蔑的看着地上哀嚎的众人。
“啧啧啧,你们临国人,也太不经打了吧,居然连我这么一个流国的弱女子都打不过?”
欧阳念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语气轻蔑。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她们竟然是流国的人?”
“流国的人,来了我临国的国都,居然敢当街打人?”
“这位太嚣张了吧?”
“流国的杂碎,居然也敢欺负我们临国人?”
临国的人,面对外来人,一向都会抱着一种莫名的敌意,此时听到欧阳念是流国人,顿时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议论起来。
议论的最大声的那个人,欧阳念一个凌厉的眼刀子顿时扫了过去。
“你,你方才说什么?你骂我们流国人是杂碎?”
欧阳念眼眸微挑,看着那人带了些冷意,“你既然觉得我们流国人是杂碎,那么,你不防就和我这个流国的杂碎打上一架,你若是输了,你们临国人就是孬种。”
原本欧阳城在一旁看着,如今看到欧阳念激起了所有临国人的愤怒,心下大呼糟糕。
那些临国人骂流国人的时候,他的内心并不是不愤怒。但是此时此刻,却不是和他们争口风的时候。
如今这般,却是如何是好。
欧阳城心下担忧着,正要上前去拉了欧阳念走。
这个时候,被欧阳念刺激的那个临国人顿时大怒,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人群中的另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拉扯住。
那书生看着欧阳念,不疾不徐的笑道,“这位流国的姑娘,你是练家子,我们这群人却是没有练过武功,若是同你打架,自然是打不过你的。
不过,这却是并不能说明,我们临国人就是孬种。
你们流国的皇帝,亲自封了我们临国的郡主为流国的郡主,还派遣了官员前来我临国议和,而且,那皇帝还将你们流国的欧阳大将军,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池,送给了我们临国的郡主。
城池送给了我临国的郡主,那就是相当于送给了我们临国,你们流国这是服软,我们临国是孬种,你们流国岂不是比我们更加孬种?”
书生话音落下,围观的众人纷纷拍手鼓掌,道一声好。
“说的对!我们临国人若是孬种,那你们流国人,岂不是比我们更加的孬种?”
“就是,流国人,还敢在我临国的国都行凶伤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欧阳念心下一顿,喉间涌上一股子血气。
这书生说的不错。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最为痛恨和瞧不起玄宇帝的地方。
他们欧阳家世世代代从军,为流国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书生嘴里的那些城池,可都是爹爹哥哥们带着虎狼军,用血肉拼了命搏回来的城池。
可是,将军府落败之后,也不知道沈红昭用了什么法子,这些城池,最后都被玄宇帝赏赐给了沈红昭。
沈红昭其他城池不要,偏偏要了欧阳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池,这是在隔应他们欧阳家呢。
而且,临国与流国,将军府还在的时候,一向是势如水火,爹爹和哥哥他们,同临国人交手多年,其中死在临国人手中的虎狼军,更是不胜枚举。
可是如今,将军府落败之后,玄宇帝便毫不犹豫的派遣官员来临国议和服软。
爹爹和哥哥都是流国曾经的将军,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如今玄宇帝的举动,对爹爹,对哥哥,都是一众莫大的讽刺。
或许她以前,还不能深刻的体会这种感情。但是前世里,她参过军,放过军人。爹爹和哥哥的这种心理,她能理解,甚至感同身受。
欧阳念火气上涌。
爹爹他们远离了朝堂,并不知晓这些事情。如今被书生一语道破,她心下像是被人揪住一般。
欧阳念的头下意识的的转向了欧阳城。
欧阳城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淡漠平静。
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有化不开的悲怆之意。
他已经远离了朝堂,朝堂上发生的诸多事情,他已经不知道了。
然而如今,听到那书生模样男子的话,他想要拉扯欧阳念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地。
玄宇帝,真的已经在向临国示弱吗?
是因为流国没有了将军府,也没有了虎狼军,不能向临国形成威慑了吗?
欧阳城的心,乱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欧阳城就是典型的例子。
知道如今,他依然没有想过去怀疑玄宇帝。
欧阳念只看他的表情,便已经猜出了他此时此刻的心理。
爹爹现在,一定还惦记着玄宇帝吧。可怜爹爹却不知道,欧阳家效忠的玄宇帝,却是迫害欧阳家至此地步的罪魁祸首之一。
爹爹,你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欧阳念不顾那些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只是看着那书生,故意毫不在意的言道:
“沈红昭如今已经是我流国亲封的郡主,我们得流国皇帝高兴,送她几座城池玩玩,你们瞎议论个什么劲?
说你们是孬种你们还不承认,当初也不是哪一个弹丸之地,被我们流国的欧阳大将军打的如同鹌鹑一般缩在老窝里不敢出来。”
那书生也经不得刺激,被欧阳念这么一说,顿时气愤的冷声言道,“你们流国的欧阳大将军厉害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成了待罪之身。”
欧阳念冷眼微眯,又故意言道,“即便欧阳将军成了待罪之身,那又如何。我们流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人才辈出。没了欧阳将军,还有其他将军?
哪里像您们临国,被我们流国打的抱头鼠窜了多年。”
“其他将军?你指的是你们流国的殷离将军吗?”书生语气轻蔑,面带不屑。
殷离?
听到殷离的名字,欧阳城心头一震,浑身如遭雷劈一般。
殷离,现在的流国大将军,居然是殷离?
当初流临一站,云儿带兵,便是殷离被人策反,背叛了将军府,这才有了云儿峡谷受伏击的事情。
为何,殷离会成为流国新的大将军?
为什么?
欧阳城想不通。
殷离明明就是一个叛徒,为何,他会成为流国的大将军?
欧阳念听到那书生提到了殷离的名字,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书生,可算提到了殷离。也不枉费她费功夫刺激他。
爹爹那么聪明,若是知道殷离是现在流国的大将军,他一定能够想清楚事情的始末。
“对,就是殷离将军。殷离将军曾经也是虎狼军,在小将军欧阳战青麾下。虎狼军中的人,都是你们的克星!”
“克星?”
书生顿时笑了,看着欧阳念好似看着什么傻瓜一般,也不再同她说话,只是冷声言道:“姑娘,不管你如何说。流国试图向临国议和是事实。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我们临国人都是孬种,若是影响了两国的邦交,怕是你是你能担罪的。”
欧阳念冷眼一眯,脸上露出一抹不屑,“邦交个屁,姑奶奶我就是看不起你们临国的这些孬种,居然当众讹人,为人不耻。”
欧阳念这一句,几乎是惹怒了一半临国人。
那些围观的临国人,顿时一个个义愤填膺。
“妈的,老子忍不了了。”一个中年大叔站了出来,“姑娘好大的口气,先撞坏了别人的鸡蛋不说,身在临国国都,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我临国人都是孬种?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临国人是不是孬种!”
那中年大叔说着,顿时袖子一卷,双目瞪圆,朝着欧阳念的方向瞪了过来,“小姑娘,你这么能打,老子便来会会你。”
欧阳念挑了挑眉,冷冷勾唇,“准许你们临国人骂我们流过人是杂碎,就不允许我们流国人骂你们临国人孬种了?你若不是孬种,便来打倒我啊。”
男子并未说话,气的直接一拳头砸了下来。
欧阳念身子灵敏一闪,便躲过了那大汉的攻击。随后秀拳一挥,朝着那大汉的门面而去,一拳头砸下去,并未用多少力气,那大汉便被打的双鼻喷血,登时后退几步。
“你……”
大汉发怒,不服气的又冲了过去。几个回个下来,那大汉便已经气喘吁吁。
那些围观的临国人,原本都只是看热闹的。如今大汉因为欧阳念口出狂言侮辱他们临国人而强出头,他们的心里,自然而然的偏向了那中年大汉。
众人见中年大汉与欧阳念打了几个回合,每次都是中年大叔吃亏,心下也是气愤不已。
围观的人群之外。
一个身穿华服的纨绔子弟正巧路过此地,见众人围了一圈,不由生了几分兴趣。
“那里围了那么多人,发生了什么事情?”纨绔子弟出声问道,倒吊的三角眼猥琐的眯了眯。
他一出声,他身后跟着的小厮顿时笑着迎了上去,躬身哈腰的讨好言道,“少爷,我这就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说着,那小厮毫不客气的挤进了人群之中,听着围观人群的议论声。
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他顿时又一脸激动的回到了那纨绔少爷身边。
“少爷,打听清楚了。”那小厮凑近几步,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同那纨绔少爷说了一句。
那少爷听了那小厮说的,吊三角眼微微一眯,顿时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