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真因为这两人已经尴尬的早早放下筷子了,听到荣安问他,点了点头,道,“吃饱了,吃饱了,小五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添一点菜?”
荣安想了想,“这个鱼好好吃,我可以带一份回家吃吗?”
李松松顿时猛烈的咳了起来,她以为荣安只是装着漫不经心,原来她是真的漫不经心!果然,她的境界不是她这种凡人可以比拟的。
荣真招来小二,让他打包一条鱼,可是小二很遗憾的告诉他们,这个鱼是每日是限量做的,今日已经全部卖完了。若是想要吃,只能去楼下柜台预定了。
荣安啧着嘴十分遗憾的放下筷子,水汪汪的眼睛里面都是意犹未尽。
他们这一群人,只有她一个人吃的饱饱的,还有一个向偶像看齐的李松松也吃的半饱,宋荣真这一趟因为郑家的两姐妹闹得十分的尴尬,见荣安吃的肚子圆滚滚的,便也觉得这趟来的也还算值得。
分别时,李松松对她绣房里的饭念念不忘,顺口提了一句,这让边上本来就对她们关系突飞猛进而感到十分好奇的郑九鹤听到了,当即走过来表示她也非常想去。
李松松这一顿饭忍了她无数次,现在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她闭上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想起来了,明日我娘还要考察我《短歌行》背了没,我还是不去了。诶,荣安,你背好了没?”
荣安眨眨眼,一脸的茫然,“上课的时候我睡着了,没听见夫子讲的,要背吗?”
如此大刺刺的说自己在课堂上睡着了,让一旁的郑九鹤和郑三娘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笑声里含着嘲讽和轻视,让在场的人不用细想都能听得出来。
荣安再这样的笑声里继续茫然,还有些堂皇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宋荣真见妹妹被嘲笑了,顿时十分不高兴,咳嗽一声,道,“小五,你身体不好,明日还是在家歇着,别去绣房了。”
荣安哦了一声,遗憾的看了眼李松松和僵住的郑九鹤。
“那正好,我也背一下,省的夫子问起来我又不会答。”
宋荣真点了点头,嫌弃的看了一眼郑家姐妹,他算是记上她们的仇了,难怪阿颜一提到她们就十分的嫌弃,他在这里他们都这样,这要是不在还不知道怎么对待小五和,他越想越生气,于是他朝着两姐妹翻了一个响亮的白眼。
李柏恒和郑潮生知道宋荣真的脾气一直都和顺,但是对这个妹妹护的紧,现在妹妹当着他的面被欺负了,肯定是要生气的。
郑潮生看了一眼两个妹妹,示意她们收敛一点,然后又朝着荣安陪笑,“诶,改日得空我做东,请你们再来一次,宋姑娘也要赏脸啊!”
“那我可以吃鱼吗?”
荣安对这里的鱼念念不忘,一来是因为很贵,二来,是真的很好吃。
郑潮生哈哈一笑,拍了拍面色和缓了的宋荣真,“行,我现在就去预约两条。还有一条让你带回去吃!”
荣安满意的点头。
“那好吧!下次我一定来,松松也要来啊!”
躺枪的李松松见荣安也都已经发话了,于是心甘情愿的点头,“好呀,好呀!到时候你记得带上我啊!”
郑家姐妹被宋荣真明目张胆的嫌弃,已经有些不快。本想不来,但郑九鹤却看到李松松对荣安的态度,对她们的关系更加的好奇。想了想,反正下次是兄长做东,她再来一次就成了。
分开后,荣安让阿颜去了一趟胭脂楼,找金先生说她要打包一条鱼然后送去宋府。
金先生接到通知,为盛京酒楼的掌柜默哀了一会,然后亲自过去了一趟。
“你是说姑娘今日来了?”白掌柜知道后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今日过来的客人和以往一样,他压根就没注意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多注意一番的。
“你现在赶紧先让人给我加急一条水煮鱼给我带走,然后准备好账簿,以备姑娘随时查看。”
荣安的作风他们向来拿捏不定,有的时候她不打招呼上门,就在店里溜达一会便走,谁也不知道,直到她说要查那家店里的账簿,他们才知道这个祖宗悄无声息的光顾了。
有的时候她去都不去,直接让金先生过去说她马上要查看,让人赶紧给拿过来。
她的眼睛精得很,一点马虎都不行,那些掌柜一听她要查账簿,又喜又忧。
喜的是,若是做得好,本月掌柜和帮工的待遇翻一倍。可若是做的不好,少不得被金先生亲自盘查小半个月,直到荣安满意为止。
白掌柜赶紧吩咐厨房,然后回到自己的柜台上将手里的事全部推开,期期艾艾的把手里的账簿翻了一遍又一遍,一边盼望着她派人来拿,又希望他顺顺利利的不要被盘查。他等了好些日子,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才收了忐忑的心。
再说荣安这边,金先生派人送了鱼过来,荣安又心满意足的拉着阿颜和诗文吃了一回,三个人的肚子吃的圆滚滚的。
她躺在椅子上消食,半睁着眼睛,十分的享受。这时下人又传来消息,说是李松松又来了。
荣安让人把东西收了起来,然后点上了香,将房里的腥味盖住,才请了她进来。
李松松手里还捏着书,一脸的丧气。“我哥那个蠢货,可害惨我了!”
她快要被他气死了,原本今日分别时说的话只是为了说给那两个讨厌鬼的借口,结果他回去就说给了她娘听。
于是她娘说,“《短歌行》已经讲了好些日子,傻子都能背下来,你把《出师表》背好,明日在课堂上好好表现。”
于是,她这个连傻子都不如的蠢货被《出师表》折腾的差不多已经疯了,然后过来找荣安寻求安慰。
诗文见李松松过来,想着两人要温书,给他们备了一些果子喝茶水,便带着侍女出去了。房里只剩下两个人,许多不能说的话也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