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绘和荣曦也就罢了,毕竟是宋家的血,但是那两个姨娘,聂世芬这次说什么都容不下,她真的动了怒气,宋泽信还是有些发憷的,可他心里怎么也舍不得将他们送走,又不想与聂世芬这样吵下去,赶紧跑了。
他这一走,聂世芬就真的寒了心,她擦干净眼泪,道,“看来,他是打定了注意要拖延了,好啊,那也就不要怪我不顾夫妻之情了。”
就在晚间,她修了一封书信,让自己的亲信连夜送走了。信送走之后,她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荣安和荣乐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来,荣真和容玉派人请了大夫,这一折腾,他们晚上连觉都没得睡。
那两个姨娘听说了这件事,各个都在房里喊着冤枉,秦镶倒是比陆瑶更加的紧张一些,一边哭一遍打哆嗦,她不仅要紧张自己是不是会被送走,还要但又那个送信的人会不会又来祸害她。
在后半夜的时候,又收到了一封信,上面的字全是血写得,十分的恐怖,于是她也病倒了。
这一病,对她来说倒也是好事,起码宋泽信心疼了,于是就更加的维护他们了。
宋泽信因为秦镶一病真的就打算放弃与李家的亲事,打算另外结亲。还火急火燎的请了媒婆过来,拿了好多适龄姑娘的画像,让荣真挑。
荣真本来对父亲和母亲这样撕破脸的大吵大闹很头疼,但父亲这样不顾一切的偏袒也让他动了气,让人将媒婆赶了出去,还与宋泽信吵了一架。
宋泽信本来对荣真心有愧疚,可是荣真与她吵了起来他又觉得有失父亲的体面,居然拿出了家法,在祠堂里鞭打了他。甚至自己做主,就要定下他的婚事。
他选的是他部下也姓李的一个小官的长女,聂世芬的得到消息,还听到荣真被他鞭打了,怒火攻心,再也忍不住,直接杀到他的书房,将他的书房掀了个底朝天。
宋泽信也被她拿着鞭打荣真的鞭子从屋子里抽到屋子外面,外面的奴才一向知道主母脾气暴躁,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好惹,也没人敢上前拦着,躲得远远的。唯独只有齐嬷嬷上来,但是被聂世芬也已经被气昏了头,也顾不了她,拿着鞭子抽的两人四处逃窜。
“宋泽信,你别以为我聂家好欺负,我已经给我父亲修书了,不出三日,我的兄长就会过来,到时候,还有你好看的!”
宋泽信一听她已经修书回去,生出了一丝哆嗦,他抱着被聂世芬抽的通红的手臂躲在齐嬷嬷的后面瑟瑟发抖。
齐嬷嬷也是一肚子的火气,本还想去宋老太太那边告状,一听聂清已经知道了这事,便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消停,即使告诉了宋老太太,他们也是要吃亏的。一个搞不好,宋老太太也要惹上这件事,于是肚子里的注意就落了,只护着宋泽信免得聂世芬再冲上来。
聂世芬见他们主仆情深的模样都快要吐了,那个老太婆不与他们住在一块,却还要叫个老东西过来给他们添堵,今日她越想越火大,冷笑一声,又道,“我告诉你,你尽管去袒护那两个小贱人,也尽管与你母亲给我背后使绊子,但是你要动我的孩子,我就敢杀了你,你试试看!别以为我们聂家好惹,我们走着瞧。”
聂世芬从来就不好惹,这次将她惹火了,那就更不好惹,齐嬷嬷以往也只是打着聂世芬脾气爆但脑子不好使所以在小宋府里兴风作浪,等聂清来了,这里,就不是她跳脱的地方了。
宋泽信见齐嬷嬷都都生出了害怕之意,就别提他的胆子了。以往只是小打小闹,今日可是让全府的人都看了笑话。
不过鞭打了荣真几下,聂世芬就还了十几下。宋泽信便不敢再轻易的去做荣真婚事的决定,这段时间他连见到聂世芬都怵得慌,对聂世芬十分恭敬的两个姨娘一道有了阴影,几日都是躲在二姨娘和三姨娘的房里。
两个姨娘见聂世芬如此胆大,鞭打主君,教唆他赶紧写休书。
聂世芬听说后,一脚将她们的房门蹬开,把休书丢在宋泽信的脸上。
“不必你写,我已经给你写好了。倒是你,有本事就签上你的名字,我聂世芬早就不想在你宋府里做这个主母了。”
宋泽信抿了抿唇,他对聂世芬再不满,也不敢动休书的念头。要知道,他这一个小官有如今的风光,大都是因为荣真和他的好岳丈,没了聂世芬,他就失去了两个依仗,将来是不会友好作为的。
于是,他当着聂世芬的面将休书撕的粉碎。
聂世芬冷笑一声,看着两个姨娘露出一丝笑意,挥了挥手,让路娘将闹得最凶的陆瑶当着宋泽信的面狠狠掌了嘴,直到她的嘴巴被打的肿了起来,这事儿才算是揭过去了。
这事儿一闹,就更让聂世芬这一屋子的孩子对他那本就凉薄的父子情分更淡了,几人看到他都是冷冷淡淡的一点情分都没有。
宋泽信在聂世芬哪里受了气,在孩子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又见他们这样,眼不见为净,好几日都不肯回来。
如此,倒也让他不敢在打荣真婚事的主意,但也不送走两个姨娘,这件事推脱了十天。直到有一日朝廷上有几位大人上书,让聂清调入京城担任京兆尹的职位。
林欲白这次出奇的没有为难,当朝就批了下来,让他尽快进京城任职,宋泽信这才开始慌了。
这段时间他没回家,这事也关不了那么多了,就想起回去看看,心里有点找落,聂世芬应当是从荣真他们那边的到了消息,一看他灰头土脸的进来,好几日没有露出笑意的脸这才有了一丝高兴。
“等我父亲来了,宋大人,你的嚣张日子就真的到了头了。真儿的婚事你现在不愿意好好商量,那我们就等着我父亲过来,让他与你好好商量。我的丑话说在前头,这屋子里头,那两个小贱人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