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人大举攻城了,不过解俊也好,雁门关将士也好,对此,并不是很担心,毕竟一群骑兵下了马,扛着云梯,迈着那八字步(骑兵由于长时间在马上,跑起来基本都会有外八字。)晃晃悠悠的奔着城池冲过来,这个场景,怎么也让人紧张不起来。
“弓箭手,上前!”解俊尽全力板着脸,做官,尤其是想升职的官,一定要严肃!要有威严!哪怕敌人再蠢,也要全力应对!
雁门关上的演戏,不是,攻城战如火如荼,草原上的曹彰,一脸纠结的看着对面的老头。
“你说,你是谁?”曹彰看着前面一身兽皮,刚刚还和旁边的鲜卑人用熟练的鲜卑话交流的老头,觉得他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某,管宁!”管宁作为大儒,尤其是一个在辽东生活过的大儒,他觉得自己会一些异族的话没什么问题,毕竟他的学生,曾经也有过乌桓人,有教无类嘛。
“嗯。。管宁?”曹彰想起来总在自己二哥曹丕身边那个姓华的家伙,他感觉这个人,自己也不喜欢!
“世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您怎么逃出鲜卑包围的事情。”管宁也很不喜欢曹彰,尤其是他也想到了某个姓华的家伙。
“他们拦不住某!”
“其他人呢?那些可怜人,可没有世子的武勇。”
“你打算怎么做?”
“向北继续走,步度根会给您放开一个口子,然后走不了的,他会收拢好,等此战结束了,他会把他们送回雁门关!”
“步度根,他为什么要帮我?鲜卑人,呵呵”无论什么年代,“呵呵”都是很让人膈应的一句话。
“他是檀石魁的子孙”管宁觉得无论什么种族,继承人这个问题,都是很让人头疼的问题。
“。。。。。。嗯。”曹彰觉得自己也是魏王的子孙。。跑偏了。
管宁走了,他还需要在步度根那里,毕竟让鲜卑人,冲杀什么的感觉还可以,要是让他们做个内应啥的,实在是,有点,太为难他们了。
“世子,我们要相信他们么?还有,那个管,,管宁,是真的么?那可是大儒啊”亲卫感觉这个有一点刺激,刚刚自己还紧张周围全是敌人,现在突然来一个人,告诉自己对面的阵营里,有三分之一是自己人。
“不重要了。”曹彰并不在意真假。
“那,那万一是圈套,那我们。。”
“他们拦不住我们!”
“可是那些人怎么办,他们跑不了的!他们会。。。”亲卫闭嘴了,他不是傻子,这些人本就虚弱,他们没有马匹骑乘,没有粮食给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恢复,已经很。。。“诺”
亲卫出去了,他感觉自己的世子,长大了,学会了取舍,真假不重要,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呵呵,世子,长大了啊,怎么有点,不开心呢。”
于此同时,匈奴大营。
“混账东西,汉人想干什么?几千弓弩手就敢追击过来,他就不怕自己死在这个草原上么!”于扶罗很愤怒,虽然这次失败,损失的并不是自己的人马,但是他依旧对这种带着几千弓弩手就来追击的行为,感到愤怒。
“单于,我们出击吧,一个冲锋,我们只需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将他们击溃!”
“就是,我们去杀了他们,让他们的鲜血,洗刷匈奴人的耻辱!”
现在大家都失败了,实力大损,谁也别笑话谁,也别奢望什么换个单于什么的。
“莫要惊慌,现在我们新败,残兵还没有聚拢好,而且谁也不知道那些汉人,还有什么手段,盲目的冲杀,太危险了。”左单于笑眯眯的看着营帐内的众人,“别着急,我已经命人过来了,最多明晚,我的部下,就要赶过来了。到时候,我来打前锋,你们跟随着我,万一有危险,你们也好保留实力。”
“左贤王果然仗义!”
“那便多谢左贤王了”
“且让那汉人,多活一日!”单于也变成了左贤王,这个时候,可不是让他上位的好机会。
此时牵昭也迎来了一个信使。
“你们的单于让你来干什么?”牵昭看着面前这个家伙,从匈奴出现就开始频频联系自己,后面的那个人,还真是不老实啊。
“我们大王觉得,于扶罗已经不配再做大汉的朋友,他觉得自己更能让大汉放心。”信使一脸谄媚,仿佛就是一个奸诈小人。
“这是要取而代之么,匈奴人,还有这种手段么?”
“主要是将军手段高明,野战之中,将我们打的打败,您可是第一个。”
“李陵将军,冠军侯,卫青大将军,还有。。”牵昭感觉不能惯着他们。
“咳咳,汉军威武!那此事。。”
“空口白舌可不好。”
“明晚,我的主人会带着于扶罗的头颅,来向大汉表达自己的忠心!”
信使离开了之后,李鍪看着牵昭,感觉这个人这么。。。看不透啊。
“想问什么,问吧。”牵昭感觉这个小家伙其实很有潜力,毕竟运气这么好的人,不多啊,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不好的事情的话。
“您就不担心,这是匈奴人的欺骗么?”李鍪感觉匈奴人不能相信,虽然面前这个人也不能相信。“如果是假的,您带人冲进去之后,那。。”
“谁说我要冲进去了?弓弩手嘛,只需要负责击杀异族就好了,至于击杀谁,呵呵,谁在乎呢,匈奴是谁掌握都不重要,实力不强,才是最重要的。”牵昭看着前方,仿佛看见了明天晚上的血与火在眼前闪耀。
“嗯”果然这个人也不能相信啊,至于那个什么大王什么的,都是匈奴人,李鍪可不在意。
是夜,曹彰带着数千骑兵,引领着更庞大的步卒就冲向了北方,当然,如果不是看见那庞大的步卒军队,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还都是老弱居多,估计还真能被他唬住。
“世子,前面就是步度根的营地了,我们要冲过去么?”亲卫看了看曹彰,等待他的命令。
“嗯,告诉后面的,跟紧我!”曹彰并没有犹豫,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并不想要什么更好的选择。“冲过去!杀!”
黑夜中,杀戮骤起,曹彰一马当先,后队紧跟,已经不是第一次跟随曹彰冲锋了,每次都是曹彰为箭头,冲开最严密的防守,然后杀出一个缺口,这个缺口会无限的放大,放大,知道胜利的到来。
“首领,他们来了。”营地中,突袭并没有让他们有丝毫的慌张,所有的首领,看着步度根,跟随这位这么多年了,他不是最勇武的,也不是最狡诈的,但是,他绝对是最不会吃亏的。
“嗯,让出个口子,放他们过去,然后顺带帮他们接收了那些奴隶。”步度根看了一眼混乱的前方,想着是不是往旁边躲躲,万一,曹彰顺手了,把自己也带走就尴尬了“等那位曹彰世子过去之后,做好防御,多派斥候,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嘿嘿,首领,那些奴隶里,嘿嘿,可是有很多年轻的女子,听闻,她们这个肉质最为肥美,嘿嘿。”在鲜卑里,一直有把汉人当做“两脚羊”的说法,不过,现在的主流还是作为奴隶。
“闭嘴!”步度根看了看旁边营帐,确定管宁没有跟出来,这种时候,他可不敢乱来“不过,曹彰世子此次为了冲出去,杀伤了我们不少人,也是需要一些补偿的,另外,听说那些两脚。。那些汉人没有具体数目?”
“首领高明,他们乱糟糟的,都是各个部落跑出来的,哪有什么数目。”
“嗯,手脚干净点,哎呀,我去看看那位管先生,商量一下我们怎么和睿智的轲比能首领交代,还有,问问素利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到”步度根打着哈欠走向了旁边,他感觉曹彰越来越近了,躲远点比较好。
“首领慢走,慢走”
一路有惊无险,曹彰带领着最精锐的三千余骑冲了出来。
“世子,就剩下我们了,下面我们去哪儿?”
“大家体力怎么样?”
“世子放心,我们鲜卑人自幼就在马上,就算再跑上个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鲜卑将领感觉自己应该表现一下,让这个勇猛的世子见到鲜卑人的厉害。
“世子放心,并州狼骑可不只是这点能耐。”余下的数百并州骑也不甘示弱。
“好,跟着我,兜个圈子,不要再去找那些部落的麻烦了,我们去捅了轲比能的屁 眼子!”曹彰这小半月以来让轲比能东撵西窜的,一肚子火气终于忍不住了。
。。。。。。
此时的匈奴部落也开始了新一轮的集结。
“单于,我们剩余的勇士已经都在这里了,若是再败,那我们惪也部落将成为历史。”
“我们哈赤部落也是一样,所有的勇士尽皆在此了!”
“我的勇士还有大半天,就要过来了,到时候,我等在前,你们跟着我们,一战就要击溃那些汉人!”左贤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好,那就等明天我们的勇士都到齐了,就送对面的汉人,去见伟大的长生天!”于扶罗看着面前的一切,感觉自己的耻辱即将远去,“找个人去问问轲比能,他们可抓到了汉人的世子?那可是一条大鱼啊。”
“哈哈哈,单于说的是,到时候用那个愚蠢的世子,换取汉朝对我们的供奉,给我们粮食!还有女人!哈哈哈”
“蠢货,我们自己去拿就可以了,要什么供奉,想要什么,我们自己去拿什么,就把汉人当成我们的牛羊,养肥了再杀,那样才能吃饱!”
左贤王看着热闹的大帐,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说的,真诱惑啊。
次日黄昏,左贤王的部队终于来到了匈奴人的大营。说是大营,不过就是一个草草的聚集地,毕竟,建筑这种事,对于匈奴人来说,太难了!
“单于,既然我们的勇士已经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吧,让我们送那些弱小的汉人去长生天那里赎罪!”
“不着急不着急,天色也晚了,而且汉人也设置好了营地,看样子防守还不错,夜晚攻击一个有汉人防守的营地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等到明天天亮,我们就可以覆灭他们了。”左贤王看着面前的一群魑魅魍魉们,感觉他们的脑子,实在是,一言难尽,就凭他们,没有自己,汉人胜利的应该也很轻松吧。
夜晚到来,月明星稀。
“多好的夜景啊,这可不是一个杀人的好时间”牵昭看着不远处的营地,和趴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的将士们说着不着调的话。
“太守,我们不知道啥时回适合杀人,我们就知道啥时候能杀人,在这趴着,太受罪了。”亲卫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泡,是虫子咬的,草原上可不是只是一望无际,那足足半人高的草丛里各种蚊虫层出不穷,幸好这是寒冬,草木枯黄,蚊虫还少,若是盛夏,不等敌人乱起来,自己就先喂了虫子了。
“快了,快了,一群傻货,都不知道派斥候么?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怎么让匈奴人乱起来。”牵昭看着匈奴营地里往来驰骋的游骑,也想知道那位到底如果做。
“嘿嘿,谁知道呢,或许是**吧,听闻匈奴人也有不少人,颇好男风,嘿嘿”一阵猥琐的笑声传了出来。
“太守,开始了。”前方探子来报,匈奴大营已经开始乱了。
“嗯?”牵昭抬头一看,那些之前在营地驰骋巡逻的游骑,一个个点着火把扔向了帐篷和马厩,草木枯萎啊,哪怕之前下过雪没多久,这个草原上,一点火星也能引发一片火海,更不要说是有人故意放火了,还是内部!
“他们。。。他们这是自己把自己送到被人刀下么?”亲卫也看不懂匈奴人的脑子了,一群人的联盟聚在一起这无可厚非,但是,居然巡逻的都是要叛变的?这是大家集体叛变了,还是那群蠢货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一个部落手里了?
“真蠢啊,我就说了一句需要人轮守,你们居然真就只让我一个部落轮守,呵呵,自己找死啊。”左贤王也是一脸的嫌弃,他只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的亲信能够混到守卫里,方便行事,一群傻子一听还要守夜,愣是一个跑的比一个快,最后只剩下自己。
“首领,火势起来了,我们要不要。。。”下属做了一个挥刀的动作,作为亲信,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左贤王是要干什么、
“去吧,用鲜血让火势更猛烈些!”
匈奴大营乱了,一群人四处乱窜,人找不到马,马停不下来,整个混乱中,只有一部分人兵马齐备武器在手,不过他们没有镇压住混乱,而是
“杀!”一声呼喊,左贤王的麾下,冲进了人群,见人就杀,让这个混乱加入了鲜血的惨烈
“我们也该开始了,弓弩手列阵!,射杀!”牵昭看着混乱的大营,感觉自己应该帮他们一把,这样,早饭自己或许就可以在对面吃了,就着残余的火场,还暖和!
“李鍪,带一队人去后面,我感觉于扶罗可能不是那么的蠢呢。”牵昭看了一眼营地的中心,呵呵,乱是乱了,不过要不是一个个刀不离手的,自己都信了。
“大单于,大单于,乱套了,整个营地全乱套了!”左贤王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带着自己的手下,满脸的惊恐,“汉军,汉军袭营,他们,他们有骑兵,好多骑兵!”
“汉军不是只有那些弓弩手了么,哪里来的骑兵?”于扶罗面色不善的看着对面的家伙。
“我们被骗了,轲比能根本就没有拦住那个曹彰,一定是他,他们一定早就会和了,是在等我们聚集好,一次将我们击溃。”左贤王说的声泪俱下,见者伤心,闻着落泪“我的勇士,我的勇士连示警都不能发出就被他们击杀了,都是你们,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明知道我们人困马乏,还非要让我们自己防守营地,你们!”
众人看着左贤王捂着胸口,好像随时都可能吐出一口鲜血来
“左贤王,说这个已经没用了,我们先撤吧。”
“对啊,左贤王,我们还能聚集些人手,护着我们先离开,过后,过后我们再报复回来!”
“就是,就是。。。。。”
众首领也是明白,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自己理亏再先,不过,现在大家都是失败者,也不用担心自己被谁吞并了。
“其实,还有机会,只要一样东西,我们就能驱逐汉军!”左贤王眼中寒意闪现、
“需要什么,你说,只要草原上有的,我们就能拿来!”
“呵呵,很简单的东西,诸位就有。就是。。。。。。诸位的人头!”
“杀!”
众人动手,各个头领都被身边已经准备好的匈奴好手第一时间砍倒,偶尔有一两个躲开第一刀的,也扛不住包夹之势,外围的护卫也被早已赶到的骑兵冲开。
“砰!”“哎呦”
唯一失误的人手出现了,左贤王本想最后杀掉于扶罗,能在他面前好好的嘲讽他一番,结果还没等自己嘲讽,就被于扶罗身边的一个不起眼的侍卫一脚踹飞了。
“左贤王,你以为匈奴的草原上,只有你一个人有脑子么?”于扶罗看着被踹飞的于扶罗,如果不是后面必须这个人活着,刚刚他就得死!
“拓跋豪!”刚刚那个侍卫一直低着头,身材又瘦小,左贤王一直没用在意,还以为这是于扶罗的娈童什么的,毕竟这种事早有耳闻。
“刘豹,你是觉得你的那点小计谋能挡得住我的刀么?”拓跋豪是鲜卑人,或者说,是一个鲜卑奴隶,如果说步度根是檀石魁的子孙,那么拓跋,一直自认是黄帝的后人,他们世世代代是鲜卑人,但是又被鲜卑人认为是异类,一直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主,直到这个家伙被于扶罗捡到。
二十年前,十五岁的拓跋豪被于扶罗捡到,给了他一个帐篷,一身羊皮袄,一顿饱饭,然后拓跋豪用了十年帮他打下偌大的牧马地。整个草原,没人不知道这个名字,就像没人能够从他手中活着一样,也没有哪个部落能够挡得住他的骑士,直到于扶罗自己害怕了,把他流放到远远的北方,不再让他为自己牧马,他才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眼睛。
“杀!”这是周围的乱军开始集结,开始反攻,一声唿哨,混乱的战马中,跑来了数十匹战马,那些匈奴勇士,反身上马,开始反攻左贤王的部下。
“单于,需要杀了他么?”拓跋豪看了一眼刘豹,等待着于扶罗的命令。
“不需要,走吧我们,回到我们的部落,还有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好。”其实拓跋豪觉得,如果自己能够多带来三千,哪怕两千人,就能屠杀掉对面的汉军,不过他习惯了听命。
“单于小心!”就在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营地上方,出现了一片乌云,一片呼啸的乌云,一片箭雨组成乌云!
无论是乱军,亦或是左贤王的匈奴骑士,又或是拓跋豪的一百精骑,全部都在射程之内。
营地外传来了汉军的呼号“射!准备!射!。。。。。。”
“哈哈,刘豹,你想去 舔舐汉人的马靴,但是却被汉军无情的抛弃,滋味怎么样啊?”于扶罗看了一眼为保护自己被射程刺猬的护卫,对着左贤王说道。
“成王败寇,你也失败了不是么?”左贤王看着被拓跋豪护卫着的于扶罗,听着四周的惨叫,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明白汉军在干什么。
“走吧,我们去接收我们的部落吧。”于扶罗走了,被拓跋豪护卫着冲出了营地。
半个时辰的乱射,整个营地里活着的已经不多了,有不少人想冲出来,但是,混乱中,没有办法组成有效的冲锋,这种冲击,无异于送死。
“大人,刘豹来了!”李鍪找到牵昭,带来了刘豹请求。
“让他过来吧,你说他会不会杀了我啊?”牵昭看着李鍪,感觉这是个好小子啊。“不是让你去后面堵着于扶罗去了么,怎么?失败了?”
“。。。。。。有一个人很厉害,没打过。”看着自己的仇人从自己眼前溜走,这个感觉,很难受,很难受,尤其是,自己还打不过。
“受伤了?”牵昭看了一眼,才发现他身上有血。
“不重,就被他在胸口上划了一下。”李鍪只想杀人,感觉不到疼痛了已经。
“来两个人,去给他处理一下,如果过几天还活着,就跟着我继续去报仇,”牵昭觉得这个人已经魔怔了。战场上受伤,最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之后的,发热,虚弱等等,很多悍卒都死于此事。
“大人,某带着匈奴的诸位首领的人头来了。”刘豹出现了,仿佛之前的乱箭没有出现一样。
“很好,很好,对了,于扶罗怎么跑了?听说他身边还有一个高手?”
“拓跋豪来了,我没想到,于扶罗敢把他再找回来。”刘豹很郁闷。
“不愧是于扶罗啊,你本来是想杀了他们,然后接收他们的部落吧。”牵昭看了看眼前这个,可怜的家伙。
“嘿嘿,果然汉人聪明,嘿嘿”
“那,你快去吧,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你还会变成匈奴的叛徒。”
刘豹不傻,听到这,也就明白了于扶罗想干什么,自己杀了那些首领,他去摘桃子,有拓跋豪在身边,加上大单于的身份,“告辞了!”
“有趣,有趣。”看了跑远了的刘豹,牵昭笑的很开心“匈奴,不太平喽。”
曹彰有没有机会给轲比能一个惊喜还不得而知,轲比能现在的确感到很惊喜。
“步度根邀请我去会面?”作为鲜卑部落的后起之秀,他一直认为自己能够带领鲜卑走向辉煌,但是,在鲜卑内部,他一直得不到完全的认可,人们依旧在怀念檀石魁,再怀念曾经的光辉,所以,作为檀石魁的直系子孙步度根一直过得很好,不但汉人很爱拉拢他,而且,鲜卑内部也很认同这个人,除了轲比能一直觉得这个家伙就是个蠢的。
“是的,轲比能首领,步度根单于觉得您能够带领鲜卑更好的走下去,所以,想和您好好的谈一谈,他希望得到您的友谊。”使者看着轲比能侃侃而谈。
“哈哈,好,好,告诉步度根,轲比能一定会给鲜卑带来强盛!”
使者走了,轲比能的脸上,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大人,步度根不会这么好心的,他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先祖,他不会看得起任何其他人,您。。。。。。”几个首领看着上面的轲比能,感觉自己应该提醒他一下,毕竟万一轲比能玩完了,自己能不能跑得了也太没准了一些。
“我很蠢么?步度根要是能看的起我,鲜卑早就南下牧马了。”轲比能感觉自己的下属智商跟不上自己的节奏,感觉带着他们很累。
“那大王,您的意思是?”将领们的确感觉自己跟不上轲比能的节奏了,鲜卑人,一直认为,作为草原的勇士,就应该奋勇争先,向轲比能这种,明明实力强硬,却总是耍计谋的人,实在是一个异类!尤其是每次计谋都失败了,最后还要用武力解决。
“汉人有句话,叫将计就计!”轲比能眼睛里有一种光芒,他觉得,那叫做睿智。
“脱裤子放屁。”这句话也只能在人们的心里说说,如果哪个最快说了出来,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这个功能了。
步度根也得到了使者的回报。
“轲比能同意了?”步度根抬眼看了一下使者。
“是的,轲比能听到单于认可了他,十分的开心,说,一定能够将鲜卑带向强盛。”
“狂妄!”
“无知的小子”
“自大的蠢货”
下面的“老将”们一阵呵斥,他们才是檀石魁的嫡系,他们才是正统,看不起野路子出身的轲比能,认为他就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家伙。
“好了,不要再说了,既然轲比能同意了,那就准备吧,还有,把那些汉人奴隶都藏好了,别让他看见了,省的多生事端。”步度根看着下面的嘈杂,最老的那个当年还跟随过檀石魁大人,一个二个说是拥立自己,实则是放不下自己的利益,老资格啊,呵呵。
“大人,我们真的要和汉人合作么?”
“现在的鲜卑,还不足以对汉人造成威胁,我们要隐忍,要让他们放松,还有,去请管先生来,某这里,有事与他商量。”步度根让人去请了管宁,同时,也是让他们离开,每次,看见这群人在自己面前,乌鸦一样的乱叫,自己脑仁就感觉要炸了一样。
“步度根单于,您找我,有什么事么?”管宁看着上面的步度根,主少。。主不少臣还强,这也是一种奇葩了。
“管先生,某家有一封信,想要拜托您带给曹彰世子。”
“彰世子,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您也知道,骑兵在这个草原上,可不好被找到啊。”管宁看着步度根,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这位彰世子别的没学会多少,这飘忽不定的手法,那是十分的娴熟啊。
“放心,我知道他在哪,我会带人引领您过去的,当然,也负责保护您的安全。”步度根笑了,笑的很开心。
等到管宁也走了,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那群家伙应该又在享受吧,新来的那批汉人奴隶里,可是有着不少的女人啊。”步度根放松了自已,闭目养神。
步度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先祖啊,您给我留下的可不只是荣耀,还有那些愚蠢的老家伙,还有一个四分五裂的鲜卑,我要的不只是恢复您的荣光,我要南下牧马,要做您没有做成的事情。”步度根一直被称为鲜卑的儿子,不只是因为他的先祖是伟大的檀石魁,也因为,他的无能,他的懦弱,谁又知道,他也有隐忍,和自己的骄傲。
步度根和轲比能一样,都认为鲜卑需要一个领袖,需要重现檀石魁的荣光,但是,步度根的心,更大一些。
“大汉啊,真是一个美味的地方”营帐中,传来不明深意的低笑声。
“步度根首领,我们好久没有畅饮了!哈哈”轲比能如约而至,豪爽的样子,不禁让人心生好感,如果在座的这些人,不是都对“枭虎”轲比能知根知底,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威猛的鲜卑汉子,然后被他折服。
枭,草原上一种传说中凶猛的鸟,食母噬父,恶毒异常,轲比能有虎一样的勇猛,这毋庸置疑,但是,他更出名的是狠辣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轲比能首领,来来来,快进来,我准备了最肥美的羔羊和最好的烈酒!”步度根展现了他的气度,作为檀石魁的子孙,哪怕在战时,也有贵族应有的生活,虽然他自己也一直痛恨这种奢靡的生活,但是,他依旧还是很享受。
营帐内,杯觥交杂,烈酒配上羔羊,酒宴加上歌舞,下面汉人女子瑟瑟发抖的跳舞,哪怕已经完全变了形态,依旧引发了阵阵狼嚎。
“轲比能首领,此次而来,只是问问你,我们鲜卑该当如何。”步度根看着旁边喝酒的轲比能,再看看下面饮酒的众人,有的已经醉了,有的色眯眯的看着汉人女子,更多的是抬起头,看着轲比能。
“鲜卑一定会走向强盛!”轲比能豪饮一碗烈酒,“匈奴人曾让汉人俯首称臣,乌桓人也曾画地为王,就连那苦寒之地的羌族,都让汉人心惊胆颤,只有我们,我们鲜卑勇士,是这个草原上最凶猛勇士,可是,我们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最肥美的草原给了匈奴人,最好的女人被匈奴人,被乌桓人抢走了,等到我们鲜卑,只有惨烈的大战和无穷无尽的厮杀,可是得到了什么,我们要想你的先祖檀石魁一样,让大汉,在我们的铁蹄下瑟瑟发抖,让汉人,听见我们鲜卑的勇士就软弱无力!,我们要统治这个草原,我们要让汉人,给我们供奉!”
“好!好!好!”这一刻,整个营帐的鲜卑人仿佛被点燃了一样,他们欢呼着,他们觉得轲比能就是能够带领鲜卑走向辉煌的明主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是步度根的麾下,估计现在下面已经跪倒一片,请求追随了。
“呵呵,好,说的好,轲比能首领不愧是我们鲜卑之狼,果然豪勇!”步度根笑了笑,脸上的尴尬仿佛掩盖不住一样。
“说的好听,空口白话,胡吹大气,现在听闻匈奴人已经倒在了草原上,汉人正在追杀他们,乌桓人,那群蠢货还在雁门关下浪费着粮食,还需要我们来帮助,一个曹彰就让你灰头土脸的,你在这里瞎吹什么大话。”一个将领终于忍受不住的站了起来,那花白的胡子,步度跟看着,是那么英俊。
“你是何人?”
“檀石魁大人亲随之子,贺赖庆!”贺赖是鲜卑大姓,贺赖庆的父亲从小跟随着檀石魁纵横草原,也曾数次杀进幽并,不过,他父亲十四岁跟随檀石魁,然后没两年檀石魁就没了,但是贺赖部落一直以此为豪,后面更是在争夺檀石魁的遗泽上,冲锋陷阵,将贺赖部落一举扩大。
“还有某,檀石魁大人部下丘穆陵氏之子,丘穆陵疆”丘穆陵也是鲜卑大族,同样也是靠着檀石魁的遗泽壮大的部族之一。
“还有某。。”
“某也是。。”
这一刻,最让步度根头疼的老牌贵族终于显示出了自己的獠牙,轲比能想要整合鲜卑部落没有问题,他想要壮大鲜卑部落也没有问题,但是,这要动荡整个阶级,这就有问题了,无论哪里,无论汉人还是鲜卑人,阶级问题,都是最大的问题,没有人愿意用自己庞大的身家去和那些平民去争夺同等的机会。
“一群只会让祖先蒙羞的蛆虫,也敢和我等叫嚣!”轲比能的下属怒了,鲜卑人讲究强者为王,向他们这七老八十了,还只会玩女人瞎享受的家伙,还能得到最好的资源,这让他们不齿,也让他们嫉妒。
“混账东西,我等和汉人厮杀之时,尔等的爹娘还在玩泥巴呢。”
“老不死的家伙,可敢与我一战。”
“某不屑与尔等小儿为伍!”
“你就是胆小如鼠。”
“你这无知莽夫。”
。。。。。。
“够了!”“停下!”轲比能和步度根不约而同的叫停了他们。
“今日乃是宴饮,你们都喝醉了,带走你们的礼物,快离去吧。”步度根感觉今天的事儿是说不成了,不过也差不多了,这个时间,呵呵,至于礼物,自然就是下面的汉女。
“哈哈,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哈哈,带走带走,就那个,快给老夫带走。”这时刚刚还在怒骂的鲜卑老勇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赶紧挑好自己中意的女人,招呼人带走,生怕晚了,就没有了一样。
“轲比能首领,您和您的下属,不选取一二么?”看着轲比能无动于衷,步度根笑呵呵的问道。
“不了,天色已晚,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回去呢。”轲比能拒绝了这份“礼物”,至于下属,自己首领都没有动,他们就算有心,也没有胆子伸手。
“唉,这么玩了,某还想和首领继续喝酒,今晚,就留下吧,派个人回去通知一声则可。”步度根抓着轲比能,恋恋不舍。
“哦。那,也好。”轲比能低了下头,忽然一笑,安排人回营通知,自己就留了下来。
“啊,好,好,哈哈,再来酒,送到我的营帐。”步度根愣了愣,然后兴奋不已。
“把那些女子,送到诸位勇士的营帐,哈哈”临走前,还不忘给他们安排、
“那就,嘿嘿,多谢步度根首领了。”
一夜奢靡,一夜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