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利安原始宗教多神崇拜中，“密特拉”崇拜是最主要的崇拜对象之一，火、光明、太阳神崇拜都源自密特拉崇拜，康有义就是信奉密特拉教义，摩尼教就是从祆教分支出来的，他们的渊源是一样的。



    其中最搞笑的是道教，在汉朝的时候那些道士们搞出《老子化胡经》，说老子西去印度化佛，王浮编造的时候只有一卷，到唐朝的时候竟然被这些道士陆续扩增到十卷。



    在敦煌本《老子化胡经》中，老子不仅成了“三教混齐”之主，还成了摩尼教之主。虽然敦煌本的化胡经还不能断定为最后的定本，但它的结构和内容更趋完整，将道教和佛教双方、甚至儒家、摩尼教的历史和教理、教义都融入其中，最后确定老子为三教教主，“总摄一切法门”。真是不要脸！



    世界三大宗教分占三地，西欧、中东、远东，在远东为什么是佛教而不是道教，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因为除了老子、庄子、列子，道教的其他经典都是胡编乱造的。后来的金丹大道是有一些真功夫，但是这已经不是原来的张道陵的天师道，而是王重阳创立的全真教，只是全真教把天师道编造的神仙体系全部继承过来了。



    道教因为炼制长生不老丹药，对于很对矿物质研究，搞出了火药、水银等一些物质，也弄出了不少药方，但是这些药方有很灵验的，有的就是胡编乱造，吃了会死人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用生命为代价发现了不少东西。



    唐志津津有味地听着康有义讲解，时不时提一、二个问题，作一个很好的听众。大概是心里太压抑了，康有义耐心解释祆教的来龙去脉和教理，最后说起星月教的崛起：“星月教从沙漠中崛起，组织星月战士，发动圣战。他们以前一直以落后的部族的形式生活。在沙漠这种严酷的环境之中，人们为了得到赖以生存的食粮，必须同其他的部族长期斗争，而战争对于沙漠中生存的星月人来说，是家常便饭。



    争斗在部族之间连绵不断，所以他们依存于部族之中，并且在部族中用暴力确定自己的地位，训练强壮以便消灭掉更多的对手，生活的意义便是活着，变强大，不被打倒。自己的部族就是沙漠之中的绿洲，指示未来的生活的大方向。



    他们的人生也就在不断的杀戮之中，掠夺与被掠，讨伐与被伐之中，匆匆碌碌地过着每一天。他们狂热，凶狠，悍不畏死，向西在雅穆克打败了拜占庭帝国，向东在卡迪西亚征服了波斯萨珊王朝。



    你要知道，祆教是萨珊王朝的国教，星月教徒占领波斯之后，强迫当地人信奉星月教，不改信仰就要交额外的宗教税。最近他们又攻占了呼罗珊的首府——木鹿，并且以此为跳板，不断侵袭河中地区，现在到达乌浒水。我们粟特人就要大祸临头了。”



    唐志对于这段历史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发生在公元750年的怛罗斯之战。康有义说的呼罗珊位于伊朗东北部，在波斯语中的含义为“东方日出之地”。乌浒水就是阿姆河，是中亚水量最大的内陆河，咸海的两大水源之一，源于帕米尔高原东南部的高山冰川，流经许多国家和地区。



    康国位于粟特城邦东部，在今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一带，是昭武九姓的中心，在昭武九姓之中地位最高，来华的九姓胡人也以康姓最为多见。安国，是西粟特的中心，位于今布哈拉，唐朝时为安息州，其汉译名称的来历也当与汉代的安息有关。



    这次星月教向东扩张，首当其冲的是安国，昭武九姓都是以商业立国，建立的是绿洲城邦，体量太小，而且信仰不同，面对统一强大的星月教，他们显得格外脆弱。特别是祆教的大本营波斯帝国的灭亡，给祆教的打击极大。



    星月教徒的生存环境的恶劣程度和北方的蒙古人差不多，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蒙古人不走歪门邪道他就活不了。风沙、雪灾、瘟疫都能使他的财产全部消失，最后只有铤而走险，对南方富裕地区掠夺，于是对狼的崇拜深入到他们的骨髓中。《狼图腾》这本虽然对于蒙古草原狼的考察非常细致，但是对于这种建立在掠夺和杀戮之上的文化相当崇拜，这是对于人类文明的倒退和反动。由此看来，星月教的经典为什么这么极端也是可以理解了。



    其实景教也差不多，犹教、景教、星月教都是发源于中东，这里到处都是沙漠、戈壁，河流很少，所以产生出来的教义都有杀戮的元素。说起来世界上真正和平、慈悲的宗教非佛教莫属。佛教的根本戒律是戒杀盗淫，佛教提出众生平等，不只是人，包括动物，都是平等的。



    在过去历史中，没有一场战争是以佛教名义而战，与其他宗教明显不同。佛教徒真正实践所宣导的宗教精神，而这也是佛教比其他宗教做得更彻底的地方。在景教的圣经里发现为神明而杀害异教徒的经文，星月教就更不用说了。



    星月教的传播对于华夏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即使到了后世，极端的星月教徒是社会动乱之源，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唐之后汉帝国的衰落，星月教开始向中亚渗透。蒙古的铁骑横扫亚欧大陆，但是因为蒙古帝国本身的文明程度和宗教水平都极端落后，以至于分裂后的蒙古帝国有很多人信奉星月教，给后世的华夏留下巨大的隐患。



    是不是想个办法让星月教扩张的步伐遏制下来，唐志的脑袋急速转动起来。



    “这些星月人占领了大马士革，在那里他们获取了冶铁技术，制造了大量的弯刀，打败了波斯帝国，获得了波斯战马。”康有义长叹一声，“波斯帝国两次向天可汗求助，可是被拒绝了。现在厄运降临到我们的头上了，只有请求天可汗的帮助，除此之外我们别无办法。”



    提到这个沉重的话题，大家都久久不语。



    “求人不如求己。”过了一会儿，唐志劝慰道，“大唐也有自己的敌人，拿出大量的军力来帮助你们，可能很多人都不会同意，这也不现实。关键是你们要自救，天可汗再稍微抬手帮你们一下，这样才有希望。”



    对于唐志的提议，康有义道：“这个道理我们都知道，只是我们拿什么来自救？我们的人口太少，分散各地，根本挡不住星月人的进攻。”



    “但是你们有钱啊，如果运作得好，也许能够组织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



    嗯？康有义看着唐志，清澈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冷峻，“我的朋友，你有何教我？”



    唐志端起酒杯微笑不语。康有义看看四周，示意跟着自己的护卫出去，唐志也给宝琴使个眼色，宝琴抱着琵琶微微一礼，也跟着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康有义微笑道：“亲爱的朋友，你让人给我传话说有一笔超过百万金的买卖要和我做，愿闻其详。”



    唐志从旁边的小木箱内拿出一个瓷瓶和两个小杯子，给杯子斟满酒，端起一杯闻一闻，然后一饮而尽，亮出空杯子示意。康有义看着唐志的动作，也端起酒杯闻闻，一股浓郁的酒味直冲鼻子。他迟疑地送到嘴边眯一小口，火辣辣的感觉，接下来拿起酒盏一饮而尽，喉咙和胸口像一团火龙在烧，大叫一声“好辣！”接着感到这酒细腻醇厚、回味长久，满口生香，又赞道：“好酒！”



    “就这个买卖，让我独销？”康有义眼睛都亮了。西北的汉子哪个不想喝酒？特别是这种烈酒。



    “我是有这个意思，不知道康老板有没有兴趣？”



    “什么条件？”



    “给我先付两万贯的货款，我给你400万斤酒，两年的独销权。”



    “你的胃口不小啊，两年时间就想要我两万贯！”



    “这个白酒究竟能卖多少钱，那就看康老板的本事了。另外我给你供货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如果被朝廷知道了，你的独家销售权也就没有了。”



    康有义皱起眉头，犹豫不定。唐志被人算计，康有义也知道来龙去脉，对唐志的封锁，昭武商会的几个长老私下里都是乐见其成，毕竟酿酒特许证的诱惑还是挺大的。只是没想到唐志竟然把这种白酒搞出来了，看来那些人的算计要落空。唐志找到自己，大概是想要掩盖其酿酒的事实，想让康家吸引注意力。



    康老板很快就有了决断，自己不接自有人接，至于其他人的损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给唐志放款子，这些都是货款。



    “400万斤太少，好不够我喝呢。”



    “多了就不值钱了，喝一口肉痛，这才卖得出去价。”



    “我喝也要肉疼？”



    “你不肉疼你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我年纪这么大，能做你叔了，你就不能孝敬长辈？”



    “侄儿现在也穷啊，欠了一屁股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清呢。”



    ……



    经过几十个回合的交手，两人的商议最终有了结果，唐志多给100万斤，算是尊老爱幼孝敬康老板康叔个人的。这点唐志自然也接收，只要这笔生意谈成，自己降一个辈分成为康老板的侄子也认了，毕竟康老板也是有身份的人。



    生意谈好了，大家都心情愉悦，唐志又从小木箱里拿出香水，花露水和月饼，让康老板眼界大开。特别是月饼，这种甜腻的食品最受欢迎。在印度、中东、包括中亚，其饭菜的特点就是甜、香、油腻，糖霜、蜂蜜、奶油、葡萄干和糖果都是日常食品。可能是因为这些地方温度很高，需要补充大量的热量。



    “我需要这种甜食的配方，花大的代价我也愿意。”康老板提出要求。



    “这不可能，因为我需要靠它赚钱。”



    “每天你给我提供1000斤这种月饼。”



    “不可能，因为糖条太少，长安的原料不够。”



    ……



    花露水



    ……



    这些商品都对准了康老板的胃口，花露水可以驱逐蚊虫，在大草原蚊虫都可以把人抬走，这是驱蚊最好的东西。有时间唐志还想让人吧清凉油搞出来，虽然具体的配方不知道，但是基本的药材都知道。



    谈到这时，唐志非常满意，一块大石落下了。



    这时康有义突然道：“我有个建议，你把酒和月饼的秘方卖给我，我把你抵押的潇湘馆、得月楼还有其他的店铺的房契全部送还给你。”



    嗯？什么意思？唐志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