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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上元佳节(上)
    元珍看到这个规模惊叹不已,“这里有多少雇员?”“不多,500多人吧。”唐志轻描淡写。现在主要是木制玩具,将来还要搞棉布玩具,那个应该很受欢迎。这次唐志其实备了很多货,没想到木偶这么受欢迎,有点措手不及。



    梦瑶和恬恬跑到展览柜前,嚷着全部都要拿走。元珍劝道,“不行,这些都是你阿舅要卖钱的,每人只能拿一个。”



    “没事,姐,全部拿走也没关系,反正很快就能生产出来。”



    “不行,不能由着她们的性子来。这样,每人挑两个,不能再多了。”



    梦瑶和恬恬翘起嘴挑选,只是挑花了眼,不知选哪个好。



    元珍担心问道,“瑞狮堂怎么办?”



    “没事,把他们连根拔起,赶出长安。”元珍点点头,这是个祸害,不能留在长安。



    接下来大家参观唐家庄的学校,酒厂,印刷厂,本来还有军营的,现在全部改为学校,当然还有唐志的公馆,六栋独立别墅,一个大院子,还挖了一个长方形的大池塘,周围已经砌好了砖。慧君看着这个大坑,眼睛放光,这混蛋,可真会过日子,可怜我在崔家遭的什么罪哟!



    元珍奇道:“这是干什么的?”



    “游泳池,呃……就是洗澡的地方。”



    “这么大的澡堂子?有温泉吗?”



    “没有,这是夏天用的。华阴山庄有一眼温泉,我想在那里搞一个池子,到时候阿姊带着恬恬来泡温泉。”



    “建一个石头城堡,准备安置你的四大美女?”慧君阴阳怪气问道。



    唐志有点扛不住,干咳两声,“到时候慧君一起来。”



    “我可没那么大福分享受,又是城堡又是温泉又是美人,咱可没这个福分。”慧君酸溜溜道。



    “我的就是你的,你要喜欢,我给你建一座更大的。”



    “稀罕!”慧君翻翻卫生球,“你说更大的是不是那里呀?”



    “对对对,就是那里,只要你喜欢,哪里都可以。”没办法,现在只有开空头支票过了这一关再说。



    元珍见弟弟和慧君打情骂俏,心里好笑,没想到还有人能治弟弟,这个慧君很不错,看样子要早点把她迎进门来。只是博陵崔家,可能要不少的彩礼吧?不过阿弟有的是钱,这些都不成问题。



    唉,阿弟终于长大了,要娶媳妇了,元珍心里说不出的空落。



    乘着这个机会,唐志把自己手上的产业和将来要做的事情给慧君作了个交代,让她心里有底。将来文工团和学校都要教给慧君,虽然她是个文艺生,理科稀里哗啦的,但是总比这些土着强,巧云最多是个小学校长。至于会计和工商管理学院,还有将来的银行,还是交给古丽她们更合适,这是天赋造成的,不可强求。你让慧君去管钱,那就等着破产吧,她就是个败家娘们,以前为了买个包包不择手段。



    唐志要干的事情太多,需要人分担,炼钢厂、机械厂、御林军需要自己盯着,其他就顾不上来了。



    “阿姊,你就出来帮我管造纸厂、印刷厂、肥皂厂、雪花膏厂,还有这些农庄、茶园,将来还有织造厂、染织厂、玻璃厂,规模会越来越大,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唐志央求道。姐姐是一把好手,做家庭妇女太可惜了。还别说,老李家的种还真是强悍,公主都是白骨精级别的。



    “再说吧。”对于唐志的提议元珍也是有些心动,阿弟的摊子铺得越来越大,也确实要一个人帮他,要说完全为阿弟着想的也只有自己了。慧君还是个女孩子,不成熟,4个昭武美女心性怎么样还看不清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军队是最重要的,阿弟要把这块抓住。



    “你还会做雪花膏?”慧君有点惊喜,这是好东西啊。



    “这是做肥皂的副产品。阿姊,过了年找一个人去崔家提亲,先把我和慧君的婚事定下来。”



    “稀罕!”慧君翻翻卫生球,只是怎么也隐藏不住心底的得意。



    唐志想起阿丽三人的事情,对元珍道,“阿姊,你手下阿丽三人最好让她们全部进兴业公司,要不然不好管其他人,我手下的那些伙计都进了公司。”



    元珍听弟弟这么说,也叹一口气,“这三个妮子最近心事重重,大概也是跟着你们读书,心野了。行了,就听你的,她们要高飞,咱们也不好拦着。”



    “阿姊英明,今后我这里学生一批批出来,人才有的是,不差她们几个。再说今后她们还是跟着你,也跑不出多远。”



    元珍点点头,《国富论》她也看了,对于里面的一些理论也思考得很深,生产力、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经济基础,这里面的学问很深奥。里面说市场、资本和劳动力是资本主义生产的三大要素。没有自由的劳动力,资本生产也无从谈起。正是因为三大要素的流动,所以资本主义制度比封建制度更具活力。自由的劳动力,很显然,大唐的奴婢制度和等级制度显然不适应资本生产的需要。



    兴业公司造就了一大批产业工人,这些工人将何去何从,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不过现在不是操心的时候。



    过了不久就是大唐的上元节,上元节其实从正月初一就开始,很多商家和居民开始挂灯结彩,准备过节了。很多地方都搭起了舞台,这个时候就是那些百戏团露脸的时候,也是他们赚钱的最好机会,只要你有本事,大唐人民是毫不吝啬打赏的。



    上元节除了歌舞、张灯、百戏,最主要的还有夜游,正月十五晚上不宵禁,可以尽情地玩一个晚上。“新正圆月夜,犹重看灯时。”灯与月交相辉映,点亮了都城的夜晚。燃灯观灯则是核心的习俗活动,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贵贱贫富,都被它吸引着,连皇帝也不能免俗。



    “今夕重门启,游春得夜芳。



    月华连昼色,灯影杂星光。



    南陌青丝骑,东邻红粉妆。



    管弦遥辨曲,罗绮暗闻香。



    人拥行歌路,车攒斗舞场。



    经过犹未已,钟鼓出长杨。”



    这是唐代诗人沈佺期笔下的夜游。尽管此时仍然天寒地冻,但是丝毫不影响人们的兴致。对于实行宵禁制度的长安人而言,仅元宵节“放夜”本身就足以令人们走到户外,更何况还有明亮的月光、高大的灯轮、动听的歌曲、曼妙的舞姿呢?所以,男女老少纷纷走上街头狂欢。



    其实大家也就是图个热闹,对于那些老古董来说这些都是无趣的。比如宋朝司马光在洛阳闲居,元宵节那天,夫人想出去看灯。司马光说,家里点得有灯,何必出去看?夫人说,顺便想看看游人。司马光问,那我是鬼吗?



    最热闹的莫属于宫门前的踏歌舞了,成百上千的妙龄女子,在灯轮下,在月色灯光中,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拂袖、倾鬟、低头、弯腰、转身,队形不断移动变化,歌响舞分行,艳色动流光,令人心驰神往。



    因为这一天宵禁被解除,平日里在家的未婚女性、小孩子,老老少少都可以出门看花灯,有些主要是看人,所以这一天也是青年男女的相亲大会。



    大唐的“情人节”一般有三个:元宵、上巳、七夕。上巳节就是每年农历三月初三,传说是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日子。这一天,藏在深闺的女子和青年小伙子都纷纷外出踏青,她们在河畔嬉戏、插柳赏花,“三月三日气象新,长安水边多丽人。”而男子们也分坐河渠两旁,在上游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以曲水流觞的方式吸引意中人。如果双方对上眼了则一起漫步灞上,折柳相赠,啸声不断。



    如果说农历“三月三”是古代白天的相亲节,那么“元宵节”则是古代男女晚上的相亲节。



    元宵节晚上,古代青年单身男女走上街头,借赏灯、逛花市的名义,月影疑流水,春风含夜梅,男女彼此也心照不宣,会用眼角余光偷看异性,心里七上八下,但又憧憬着那份“灯下邂逅”的心动缘分。单身男女一旦看上心仪的人,便会请朋友上前自报家门,如对方也有“眼缘”,那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



    唐志也是个很无趣的人,本来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而且古丽四女和慧君都邀请他看花灯,左右为难还不如哪都不去,待在家里算了。只是没想到慧君带着梦瑶吃过午饭就打上门来,不去还不行。



    梦瑶自从拿到两个人偶之后,对于其余的人偶念念不忘,临走前悄悄要唐志给她留好,这次上门是要取货来着,让唐志觉得这就是个小讨债鬼。



    三人一起出门,后面跟着八位跟班,四男四女,都没有坐马车。街上人来人往,喜气洋洋,店家都张灯结彩准备今天的中元节。



    坐车观灯的效果差远了,大家都步行,走累了就进酒楼茶馆歇歇脚,吃点心。小梦瑶不耐走路,就趴在唐志背上,看到杂耍的还要骑到唐志的脖子上,把他当驴使唤。奶奶的,好像上辈子不是欠慧君的,倒像是欠她的。



    慧君是见过大世面的,对于这些花灯不感兴趣,倒是稀罕那些百戏表演,还有游客带着的各种面具。大家边走边玩,转了几圈,肚子有点饿了,最后朝得月楼走去,远远见得月楼二楼吊着一个大琉璃宫灯,一米高,流光溢彩。



    得月楼楼前的广场上围满了人,根本进不去。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了问周围的看客,原来天竺的幻术师和天师道的道士在这里摆开擂台表演,这就难怪了。几天前得月楼门前举行了狮王争霸,没想到现在西番的幻术师和天师道冤家路窄,也撞在一起了。



    唐志从得月楼后门进去,来到三楼,却见唐志的姐姐和她丈夫高巍带着恬恬坐在这里,孩子们都挤在围栏上看热闹。高巍是个高个子,书卷气十足,见唐志背着一个女孩上楼来,后面跟着一个娘子,不明所以,好奇地望过来。



    唐志和慧君没想到元珍的家人在座,都有点尴尬。元珍把慧君介绍给高巍,这才解了两人的围。小梦瑶拿着两个新木偶在恬恬面前显摆,于是恬恬用幽怨的眼光看着阿舅,最后还是梦瑶有大姐风范,让恬恬挑了一个。



    高巍饶有兴趣地看着唐志,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小舅子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一甩手竟然让出煤厂,这么大一块赚钱的产业说转就转,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自己的手头也宽松了不少。前几天妻子说想帮阿弟管家产,还不得不答应,毕竟吃人的嘴软。据说过了元宵就要把四个昭武姑娘接进家门,现在又惹上一个,人比人气死人啊。



    “下边怎么这么多人?”唐志转移话题。



    “喏,几个番僧在这里表演幻术,那边道士表演抓鬼,暗地里较劲呢。”



    印度很多教派都剃头,不只是佛教徒,比如婆罗门教,但是震旦人分不清楚,都以为是佛家的,所以都称之为番僧。



    此时西番幻术师正在表演通天绳,一位印度番僧,相貌奇古,披一件黄布,朝众人行礼。然后从一个竹筐里拿出一根绳子,直直地把它摔向天空。绳子就像是忽然有了魔力一样,就这样一直伸向天空很高的地方,悬在空中,似乎上边有人拽着绳子。



    接下来番僧命令一个瘦弱的小男孩顺着绳子往上爬,一直爬到顶端消失了。番僧在下边大叫大喊,似乎在叫孩子下来,看到没有回应,最后他竟然拿着刀追上去,不久空中传来惨叫声。小孩的肢体纷纷落下,番僧下来后收拢肢体,然后用一块布盖住肢体,大哭不已,开始问大家要钱。



    大家见他失了孩子,哭哭啼啼,也跟着难受,纷纷慷慨解囊。番僧收了钱,再揭开布时,孩子又活生生的出现了,把大伙都愣住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