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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兼职的第五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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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加载中……资料片开始更新……副本载入中……】



    【滴滴, 恭候归来,玩家x君。】



    欢迎来到大型真人探案现场,副本——东京铃木塔连环枪击事件正在火热进行中,现招募探员若干位, 希望各位玩家踊跃参与, 寻找真凶, 勇夺首杀。



    本次副本通关奖励为以下几项:



    奖励一“名侦探的嘉许”——佩戴此光环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智力属性, 还有一定几率获得隐藏效果“死神 is watching you”。



    工藤新一(点击人物获取语音):“什么啊,干得不赖嘛。”



    奖励二“殉情邀约”(仅限女性玩家)——温柔多情的英俊青年的邀约, 谁会狠下心拒绝他呢?但是答应了话,真正死去的只有你一人。



    太宰治(点击人物获取语音):“多么美丽动人的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因为收到玩家们“这根本不是奖励吧?!”的质问前来解释的无辜策划:如果想要放弃这份奖励, 直接点击舍弃不就好了吗?自愿答应了恶魔的邀约,被拿走灵魂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奖励三“游戏之神的援助”(仅限男性玩家)——超一流的galgame之神亲自为你代打,教你如何脚踏二十八条船乘风破浪,附赠新出版的海王速成指南。请注意:如果在现实中使用这份指南欺骗漂亮妹妹的感情, 名侦探会教你做人。



    安和千夜(点击人物获取语音):“我才是站在游戏界顶端的强者, 代打请认准青花鱼品牌。”



    【因为收到玩家们“为什么撩妹撩着撩着就死了”的质问前来解释的无辜策划:因为奖励发放者是全世界漂亮妹妹的守护者,并不care渣男的死亡率,申诉无效。】



    您的队友:



    工藤新一(高中生侦探, 活跃在各大案发现场的社畜型天才侦探, 对真相抱有持久的好奇心, 十分执着。目前最大的执念是通关秃头少年探案系列游戏,偶像是来自横滨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



    目暮警官(同样是一个社畜, 仿佛全东京只有他一位警察, 二十四小时加班的007劳动者。靠谱且好说话, 目前最大的烦恼是米花町突然增多的自鲨报警, 似乎自某户人家搬来后情况格外严重。)



    中森警部(只在怪盗基德魔术秀时出没的警探,并不负责凶案现场,除了怪盗基德相关线索,他并不能为玩家提供其他帮助。)



    太宰治(谜一样的神秘系男子,是敌是友尚且未知。女性玩家可能接到来自他的殉情邀约,男性玩家则有几率因为“不要和我说话,我正忙着呼吸”的扯淡理由被公然无视。)



    安和千夜(比太宰治靠谱百倍的少女,自称是名侦探的相声选手,并不会在破案上给予玩家任何帮助,但会在玩家感到沮丧失落时为玩家即兴演奏一段相声。请各位玩家不要只顾着哈哈哈而遗忘自己的正经任务,游戏失败的话,她是不会负责的哟。)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现场情况:保险柜中的宝石不翼而飞,怪盗基德受伤而逃,目前不知所踪。在场群众死亡1人伤残0人,人们的情绪十分稳定,正牌侦探已经开始他的探查。



    死者:只出场不到半章就杀青的敏幸子女士;死因:枪击,一枪致命;凶手:未知;在场持枪人员:除了工藤少年、铃木次郎吉先生和死者敏幸子女士外的所有人。



    注意,本次副本为一次性通关副本,后续不再复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在等什么,快来加入我们,与名侦探携手破案吧!



    队伍中唯一一个靠谱干正事的侦探工藤新一发出疑惑的声音:警察和保安就算了,怎么你们两个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带了凶器?



    太宰治望天我望地,前黑手党二人组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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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木塔最顶层,从破碎玻璃中灌进来的冷风呼呼地吹,吹凉了人们一颗热血之心,吹得我瑟瑟发抖。



    看着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再默默低头看了一眼不及膝盖的短裙,我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美丽冻人,做一只精致的猪猪女孩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点怀念女仆装了,至少那一套衣服还有丝袜,看着就很暖和。



    “唔。”太宰治撩起被风吹乱的额发,半张脸颊被拢在朦胧的月光之中,看不真切。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地上汩汩流淌的鲜血,单手一颗颗解开风衣的扣子,



    “哗啦”一声,一件带着微暖体温的风衣从上而下罩来,遮住我的视线,我头顶的发旋被人不重不轻地按了两下,一触即离。



    你们大人怎么那么喜欢摸头杀啦,会长不高的!



    我努力地学习狐獴的姿势探了两下头,把脑袋从黑暗中挣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一样地披着太宰治的大衣。



    他的衣服对我而言长的过分,大衣下摆垂在我的脚踝边微微晃动,我将胳膊举得老高,才在松松垮垮的袖子里找到自己的手。



    “噗,之前还没有发现,千夜真的只有小小的一只。”太宰治将注意力从尸体身边挪开,看我费劲巴拉地倒腾自己,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松松地帮费劲不已的我把过长的袖子向上挽了几道,露出手腕。



    “我每天都有喝牛奶,我会长高的。”我心里酸溜溜地说,我还没过生长期,我绝对可以的!



    太宰治:上一个这样说的小矮子几年了一厘米都没有长呢。算了,还是不要打击千夜酱了。



    “目暮警官,你看。”与咸鱼二人组不同,一直在忙碌破案的工藤新一从搜寻上来的枪支中取出两把,“这两把枪的主人是谁?”



    “我看看……是敏幸子女士带来的保镖。”目暮警官很快辨认出结果,“工藤老弟,就是他们开的枪吗?”



    这桩案件根本不需要推理,所有人都听见了枪鸣,现场的人只有那么多,把枪搜出来一查就知道。凶手莫非是和死者有着深仇大恨,即使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也要报复她吗?抑或是脑子一热的激情犯罪?



    工藤新一有些不解,这份疑惑在他看到嫌疑人的时候扩大到了最高峰。



    “不是我!”“冤枉啊,我绝对没有开枪。”两位嫌疑人的反应极其一致,先是迷茫,再是不可置信,最后指天发誓,恶毒的誓言不要钱的往外冒。



    “如果我说谎,就诅咒我上厕所永远没有手纸,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搭讪的美少女都是女装变态!”嫌疑人一号咬牙切齿,发出的誓言一个比一个有含金量。



    “我、我……如果我说谎,我就不做人了!”嫌疑人二号发现自己的台词被一号说的差不多了,只能憋出这么一句,“不是我!就算让我转世成为屎壳郎我也不会认下这份罪名!我是清白的!”



    铿锵有力的誓言响彻天际,震撼人心,也震住了在场所有公职人员。



    “……我觉得,还是再查查吧。”工藤新一迟疑地说,目暮警官跟着点了点头。



    虽说铁证如山,但他们也太拼了点,哪怕是最公正严明的法官也不禁为之动容。



    他们那边在上演破案喜剧,我们这边是野外求生——教你如何在寒风中自体发热,指导老师安和千夜。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我把自己裹在风衣里依靠抖动发热,阿嚏,再呆下去我就要感冒了,这桩案件从死者到凶手都与我毫无瓜葛,快放我回家洗热水澡喝姜茶。



    “是的哦,已经很晚了,千夜明天还要上学。”太宰治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对眼前怪异的事态发展似乎并不在意。



    我打赌,他已经拿到了剧本,看破了所有真相。



    我:这么说太宰治才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吗?我不服,唯有这个称号绝不拱手让人。



    然鹅,纵使我的回家之心感天动地,目暮警官还是表示不行不可以,你们得跟我回去做口供。



    好好一出魔术秀演变成凶杀现场,我发誓以后再和工藤少年一起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用批发价从网上买来的高僧开光符纸,辟邪挡灾,远离不和谐的打打杀杀。



    事实证明,不看黄历出门的下场就是,作为第一目击证人的我和太宰治又被请去了局子。



    才来东京没多久就梅开二度,安吾先生的头发注定保不住,可惜了我寄给他的那两箱霸王洗发水。



    我:洗发水虽然好,然而救不了秃子。安吾先生,你安心地去吧。



    安吾:不,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给了scepter 4,我解脱了,加班中,勿cue。



    我:……你这不是还在加班吗?有什么区别?



    安吾先生,一位伟大的社畜,自上岗后从未下过班,是每个老板心目中完美的员工模板,007工作制的坚定拥护者。



    我知道他一直很盼望我赶紧毕业去做他的接班人,接下他神圣的工作。虽然接下异能特务科的任务是我计划中的必然,但我对文职工作十动然拒,已经在脑中打了千百份拒绝安吾先生的草稿。



    我已经做了太多文职工作了,孩子想出外勤。



    遥想当年,在港口黑手党中的我多么抗拒外勤工作,只想呆在空调房里摸鱼写文件。但在安吾先生身体力行的榜样下,我宁肯好好运动天天向上,做一位可靠的搬砖少女。



    体力劳动最光荣,我可以的。



    深夜,警笛大作,再次坐上熟悉的警车,我和太宰治靠在后座上昏昏欲睡,窗外嘈杂的声音丝毫无法影响困顿至极的神经,请让我们一睡不起。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来看热闹的,困死了。放我们回去睡觉吧,求求惹,孩子超无辜,关我们什么事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明明是工藤少年的死神光环的效果,被牵连的我们也逃不过去。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轻易走后门,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未报是时候未到,人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请记住安和老师的殷殷教导,都是亲身经历的血泪教训啊!



    辛勤的工藤少年还活跃在一线现场,现在的我毫无抢他台词的欲-望,只想放他独自美丽。



    熬夜是女性的天敌,我明天还要上学的,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对学习的热爱,生活为何又双叒叕迫害我这只无辜的小猫咪。



    “我好困,太宰先生,我的眼皮已经被胶水黏在一起了。”我咕噜噜地说,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蹭来蹭去。



    “zzzzzzzzz”太宰治也把脑袋搁在我的头顶,一副已经入土的安详模样。我们保持着这个微妙的叠叠乐姿势,在半梦半醒之中度过了车上的路程,睡眼朦胧地跟着警察小哥来到了熟悉的警局。



    与此同时,深夜加班的scepter 4中,青之王宗像礼司缓缓凝视着桌上的拼图,吩咐道:“伏见,麻烦你再去一趟。”



    加班加上头和安吾先生同病相怜的伏见:……毁灭吧,这个麻烦的世界。



    “不要那么不耐烦嘛少年。”太宰治坐在警察局的接待厅沙发上镇定自若,对与自己声线一致但加班加出了浓厚黑眼圈的伏见猿比古说,“这可不是一桩普通的案件。”



    我趴在太宰治手臂上看热闹,噫,我就知道你拿到了剧本,快说,我也想听剧透!



    “死者敏幸子女士的身份很有趣呢,”太宰治的笑意不及眼底,“她虽然看上去是一位保守的女士,但在政治立场上可是格外激进。”



    伏见猿比古:……为什么你这个来东京没多久的人会对这边的政界那么熟悉啊?



    我:谁知道呢,太宰治无所不能。



    我偷偷摸摸地从身上披着的风衣口袋中拿糖吃,太宰治目不斜视却无比精准地抢走了我最心水的奶糖,在我怨念的目光中扔进自己口中,继续说:



    “她是支持jungle推向全民化计划的政治家,此次与铃木财团‘青蓝想象’有关的合约也与jungle日后的发展息息相关——这样的一位女士去世了,最先损害的竟然是第五王权者的利益。不得不说,非常有趣啊。”



    有人在搞jungle,敏幸子女士的死不是第一桩事故,伏见猿比古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同样是对jungle不利的案件。



    “啧,又和王权者有关吗?”伏见猿比古挠了挠脖颈,烦躁地说,“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室长。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了。”



    不要再让我到警局捞你们第三次——伏见少年的眼里写满了威胁,社畜的怨念让我默默缩头,不敢说话。



    同样是社畜的我完全能明白他的感受,少年,苦了你了。



    离开警局,晚风吹走了残余的睡意,我一只手拉住太宰治的袖子让他给我带路,一边顽强地单手打字私聊我jungle列表中挂着金光闪闪的管理员标识的比水流。



    我巴拉巴拉地打了一通字过去,不过碍于比水流虽然是一个网瘾少年,但该有的睡眠还是有的原因,不在线的他并没有立刻回复我。



    我:也对哦,只有惨遭死神光环致命打击的我才不配回到柔软的大床上,这已经是我第几次通宵了?我的黑眼圈还有救吗?



    收起手机,我单方面输出完毕,自觉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不知道这位大方的王权者会因为这条消息给我多少点数,我离jungle的“j”级干部已经不远了。



    “千夜知道今晚杀人的真凶是谁吗?”安静地被我拽着当作路标,一路没有说话的太宰治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嘛,是知道啦。”我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圆月,用手指比出一个小小的圆,圈住月亮,“是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



    开枪的就是那两个喊冤的保安,他们的指间还残留着硝烟的气味,但他们没有说谎,开枪的不是“他们”。



    ——是占领他们身体的那个人。



    “他是我见过最没有格调的王权者。”我摊开手嫌弃地说,“别的王权者,不管是非时院、吠舞罗、scepter 4还是jungle,都有氏族成员听从王的号令行事。只有这位仁兄,孤家寡人一个,回回都是真身上阵,四处赶场子,也可以说很不容易了。”



    岂止是没有格调,简直low穿地心,姐姐我必会把你打成一滩饼干渣。



    “那千夜有没有想过,无色之王为什么要袭击赤之王的盟臣?”太宰治反问我,“我们经历的两次事件都是在针对绿之王,赤之王为什么也会被牵扯进来?”



    “欸?”我有点晕了,嗯……让我想想,“太宰先生不是说,针对jungle的是那个名字好长好长的魔人吗?他既然是头脑派,无色之王又一幅蠢了吧唧的样子,他被魔人利用了?”



    真是好惨一王。



    “千夜的立场偏向jungle虽然没有错,但不要因为立场而被表象蒙蔽。”太宰治淡淡地说,此时他的样子像极了之前在港黑教导我审讯技巧的模样,我不由得打开我的脑内记事本,随时准备记录考点。



    “引导无色之王袭击赤之氏族的是绿之王,无色之王在那次袭击失败后大概与魔人搭上了线,又被他利用着与jungle作对。”太宰治简单的一句话中蕴藏的恐怖的情报量,我完全不知道这男人在短短的时间内究竟对东京的掌控力度达到了何等地步。



    先暂停一下,让我理一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绿之王让无色之王去怼赤之王,同时魔人一直在针对绿之王,而无色之王在被绿之王利用过后转手又把自己卖给了魔人,赤之王退出游戏,魔人和绿之王成为主战双方。



    姑且不提无辜被cue又无辜被排挤出局的赤之王,也不论一直在暗中较劲的绿之王与魔人,单论无色之王,堂堂王权者,怎会如此无能!完全被别人当猴耍着玩啊!



    而我竟然死在了这种货色手下,岂不是说我连猴子都比不过?啊啊啊啊啊!我气死了,我今天就要给大家表演一个气成河豚。



    哪怕是死在一个想要毁灭世界的中二病手下都比这有面子!我的尊严、我的颜面、我的排场,没有了,都没有了!



    我嘤嘤嘤地咬着手绢,内心的小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无言面见父老乡亲,我给你们丢人了。



    “千夜,千夜?”太宰治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怎么了?”



    “不,请不要在意,我只是一时抽风。”我把脸埋在太宰治的手臂上陷入自闭,宛如奇怪的大型手部挂件,太宰治无可奈何地拖着我往前走,“手要断了,千夜酱。”



    “等回家我给太宰先生缝上去。”我试图装死,我无颜面对这个世界,让我冷静一会儿。



    不过刚刚的消息并不都是坏事,至少和魔人搭上线的无色之王与绿之王之间一定闹掰了,现在的无色之王举目皆敌,我下黑手的机会大大增加。



    小老弟,给姐姐等着,姐姐送你见上帝。



    一拖一的大型夜走活动正式落下帷幕,太宰治甩了甩酸痛的手,看着他心爱的弟子撬锁开门,忽然,他嘴角带着的浅淡笑意一下消失。



    不用他提醒,我咔擦一声开锁,一手拉门,一手平静地拿出配枪,啪嗒拉开保险栓,指向黑黢黢的客厅。



    “擅自闯空门的小偷先生,既然主人已经回来了,你是否该讲点礼貌,别再藏头露尾?”我的目光寻搜着客厅,以我的夜视和枪法必然是打不准的,说不定还会打破沙发要赔钱给房东。



    但太宰治站在我身边,他伸手捉住我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裹住指尖,缓缓用力,漆黑的枪口移向楼梯间的暗角。



    “不出来吗?”太宰治的声音温和而凉薄,甚至带上了隐约的笑意,听得人不寒而栗,“虽然没有消-音-器会有些麻烦,但若是能抓住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警方才不会在意这点小问题,不是吗?”



    欸,怪盗基德?野生的ssr掉进家里了,我的大师球呢?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踉跄着走出,优雅中带着几分狼狈,身上的白色西装被鲜血染湿了大半。



    这个出血量,不止被打了一枪吧?



    难道除了无色之王,今晚还有别的凶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