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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兼职的第一百一十八天
    武装侦探社内, 除去摸鱼约会的太宰治,全员到齐, 他们围坐在简易的会议桌边,桌上堆满了一沓又一沓的资料纸,投影仪蓝色的灯光印在每个人的脸上。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俄罗斯人,通缉犯,异能力【瘟疫流行的盛宴】,目前藏匿地点未知。”国木田独步在幕布上投影出一张个人照, “根据我们搜寻到的情报,他的基本信息如下。”



    屏幕上放映下一页ppt,好孩子中岛敦急忙记笔记,宛如考前划重点的大学学子。



    “我们现在有两个问题,”曾经的数学老师举起教鞭, 啪哒一下打在屏幕上,尽显教师威严, “第一,是他的藏匿地点,乱步先生还在进一步分析情报,第二, 屏幕上这份资料来自乱步先生的推理, 但安和小姐明确表示普希金可能不长这样。”



    安和千夜的原话是这个亚子的:“虽然我没有见过普希金的正脸——你懂的, 俄罗斯那么冷大家都裹成粽子出门, 谁会傻乎乎露脸给你看,不怕一嘴西北风冻嚯了嘴——但我确定他应该是个米其林轮胎人, 照片上这人那么瘦, 哪里像个肥宅啦。”



    “但我们不排除水土不服导致他腹泻减肥的原因。”国木田独步本着严谨的科学之心说道, “因为ps技术盛行,照片与实物不符太过正常,安和小姐说她得等看到真人才能准确判断。”



    因为安和千夜提前预警过的关系,侦探社没有人员损伤,大家的情绪都很淡定,一边往嗓子里灌咖啡一边开会,和隔壁996的港黑第一次作息达到了完美同步。



    费奥多尔真不愧是黑心老板中的顶尖选手,他不仅自己压榨员工996,居然还能间接促使自己的竞争对手在不知不觉中学着他一起压榨员工996,导致整个横滨跟着他一起熬,最后达到全员秃头的恐怖现象!



    不愧是他,超高校级的阴谋家,你以为他的目标只是【书】吗?天真,魔人费奥多尔是要毁掉全横滨人的自尊心,让秃头病毒传播到整个人间,实现他统治世界的野望!



    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久留,必须速速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敦,你和我一起去搜查这家人。”国木田独步推推眼睛,“我们先排除一个选项,才能慢慢捉到老鼠的尾巴。”



    “等等,国木田。”戴上眼镜的江户川乱步沉思片刻,“我对自己的推理很自信,但安和说服了我。敌人居然利用了我的推理能力……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



    “你叫上她一起去,顺便把太宰拎回来干活。”江户川乱步咬了一口美味棒,气呼呼地说,“名侦探都在努力工作耶,太宰那个家伙凭什么翘班去约会!快把他抓回来!”



    公园里,正在趁千夜不注意的时候偷吃她手上冰淇淋的太宰治莫名打了个寒颤。



    “谁又在算计我?”他嘀咕一句,低头咬了一口淋满草莓果粒的薄荷味冰淇淋,被冻得嘶哈嘶哈。



    “我的冰淇淋!”我回过神,不满叉腰,“刚刚说不吃冰淇淋的人是谁?现在过来偷吃的又是谁呀?太宰先生原来是这么口是心非的人吗?”



    “但是千夜手上的冰淇淋就是很好吃嘛。”太宰治理直气壮地说,“我还要再来一口。”



    “没有太宰先生的份!”我紧急撤回手,和太宰治斗智斗勇保卫冰淇淋,两个人围着一根路灯瞎转悠。



    “都化了……我去给你买一个不好吗?”我心疼地看着没吃两口就开始融化的冰淇淋,浅青色的液体顺着我的手指一路向下,眼看着就要滴在我的胳膊上。



    太宰治自然地抓住我的手腕,低头舐去甜腻的冰淇淋液,他眼神无辜地看着我,“要化掉了哦,千夜快吃吧。”



    别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这都是谁的错啊。我愤愤地噘了一大口冰淇淋水,突然想起了什么,带着某种幸灾乐祸的心情把手机递给他。



    “侦探boy要太宰先生回去工作。”我微笑着说,“我也要作为外援和敦君、国木田先生一起行动了,祝你好运哟。”



    加班吧少年,大家都在社畜,没理由只有你咸鱼。



    太宰治有点不太情愿地鼓鼓腮帮,低头啄了啄我的唇,“好吧,我真的有努力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卡不也有好好的上交吗?千夜做什么要对我用对无业游民说话的语气啦?”



    “我假设你的工资够你买因为入水而报废的衣服和手机,还够你隔三岔五丢个钱包。”我温柔地说,“等太宰先生什么时候能自己支付在酒吧的赊账再和我说这话吧——用国木田先生和中也先生的卡不算。”



    太宰治诡异地沉默了半秒,不知为何想到了楼下咖啡店小姐姐大力推荐的人寿保险,他默默举手投降,怀着死也不能死的这么窝囊的决心回归侦探社加班的怀抱。



    而我,今天明明可以休假,却要被他们带着一起加班。费佳,别让我抓到你,等你落到我手上,我要把你的头发薅秃。



    “明之陷阱而为之……也是呢,费佳像老鼠一样狡猾又难抓,哪怕是一丁点的线索也必须亲自去试。”我骑摩托载着国木田先生,从高速上急速驶过。



    国木田先生被我高超的逆行技术吓到脸色青白,他的双手死死抓住后座扶手,完全不敢松开。中岛敦则半虎化跟上我超绝的速度,果然四条腿就是比两个轮子快,人力车实在是强。



    “安和小姐觉得魔人为我们准备的陷阱是什么?”国木田独步为了转移对逆行的恐惧和想要谴责我违反交通规则的意念,试图找个话题活跃空气。



    “费佳嘛……国木田先生可以把他当作太宰先生来思考,你所想到的事情与你的行动,必然在他的预料中,不要想着他会疏忽大意。”我拉开头盔的透风口,在狂风中眯起眼,“除了我的出现他不能确定,国木田君与敦君的到来大约在他的预算内。”



    “为什么安和小姐的出现魔人不会预料到?”跟着机车肆意奔跑的中岛敦好奇地问。



    “唔,因为在俄罗斯的那半年,费佳已经充分的理解了名侦探的不可预料和深不可测。”我淡定地说,“在被我的相声和鬼故事折磨到大半夜拔我网线之后,他就再没有把我划分到正常人的范围里。”



    俄罗斯的深夜,连星空都被冻得不肯冒出头,这个怕冷至极的家伙居然为了拔掉我的网线离开他贴满暖宝宝的专属座椅,顶着一张被折磨到青紫的脸毫不犹豫地拉断安全屋的电闸。



    “你再在大半夜讲相声我就和你一起死。”费佳有气无力满身阴气地说,“讲鬼故事也一样,睡不着我可以借你一个铁扳手把自己打晕。”



    说着要把我打晕的他眼底满是绝望,想必他用尽了自己的脑细胞也无法思考我为什么要在俄罗斯的冬天讲一些让人毛骨悚然浑身沉浸在冰水里的鬼故事——当然,他更无法欣赏我超一流的相声水平。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不喜欢冷笑话,他一定有问题!



    没有人可以猜到我聪明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太宰治不能,费佳更不能。凡人,你们只能在本大师的领域中颤抖不已,挣扎吧哀嚎吧恐惧吧,在《征服》的音乐声中之中低下你们的头颅。



    “这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国木田独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觉得安和千夜简直和太宰治天生一对,至少在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方面,他们真的很有夫妻相。



    回到正题,“综上所述,国木田先生和敦君两个人,谁的弱点比较明显呢?”我嘎吱一下停下机车,机车轮胎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白痕,右腿斜斜支撑在地面上,我打了个响指,“答案是国木田君,一目了然。”



    “欸?”中岛敦惊讶又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觉得国木田先生很厉害!倒是我可能给大家拖后腿……”



    “不是这样的,敦君。”我弯着眸笑道,“我的话,属于混乱善良阵营。虽然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救人,但既不介意杀人,也不介意别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虽然敦君也很善良,但我们之中坚持‘绝对不允许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观念的只有国木田先生吧?”我抛了抛手里的头盔,“如果我是费佳,我大概会设计一个让国木田先生亲自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的局面,死掉的人大概会是国木田先生最同情怜悯的那一类,毕竟这样你的愧疚与绝望会更强烈。”



    我在国木田独步面沉如水的目光中思考了两秒,“年幼的女孩子,没有做过恶事,因为想要保护些什么而听信坏人的言语付出生命——这样的孩子死在国木田先生面前,对你的打击应该挺大的吧。”



    岂止是打击,完全是杀人诛心。这就是魔人费奥多尔的作风,从无怜悯,从无道义。



    “不需要担心哟,”我并起双指向他一挥,笑着打断沉凝的气氛,“我在这儿呢,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走吧。”国木田独步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他目光沉沉地扫了一眼前往下水道的道路,“我们一定会抓住那只老鼠。”



    悠扬的大提琴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以暗紫色为基调的彩窗在阳光下透出糜烂的影子,费奥多尔缓慢地拉动琴弦,目光专注地看着手下的大提琴。



    “你把我绑过来只是为了听你弹琴吗?”被绑在椅子上的桂挣扎两下,愤怒地看着费奥多尔。



    “你喜欢这首曲子吗?”费奥多尔问,他没有抬头看桂,只专心于将一个个音符从束缚中解开,“这是我教她的最简单的一首曲子,所以她最喜欢。”



    “很奇怪吧?不是从音乐本身也不是从乐曲中蕴含的情感判断喜恶,只是因为简单,可以让她流畅地弹出来,她就很高兴了。”费奥多尔缓缓为乐曲结尾,“意外的是个实用主义者。”



    “你口中的‘她’是谁?”桂冷哼一声,“你的同伙吗?”



    “同伙吗……不算吧,”费奥多尔轻声说,“我感觉自己被灌输了一些虚假的记忆,但我又无法从这份信任中逃脱。就像溺水挣扎的人,怎样也抓不住湖边的那道黑影。”



    “你说话像个神棍。”桂嘲讽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样吗,简单来说就是:她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信任她远超任何人——我的记忆、我的感性、我的思维都这样告诉我,但这其实是不可能的。”费奥多尔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掌看,“是异能力。”



    “最可怕的是,我明明猜到了是异能力的作用,却完全无法摆脱,甚至连想要摆脱的念头都会在浮起后迅速消散。”他叹了口气,“遇到劲敌了,甚至这次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她眼底。”



    真可怕啊,安和千夜。



    “我本来想给武装侦探社一个小小的礼物,所以才会把你带来,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费奥多尔站起身,“言语的洗脑比不过异能力的作用,我只是想最后确认一遍罢了。”



    “差不多也猜到她的能力是什么了,”他垂下眼帘,“虽然感觉会输,但多少还是再努点力吧。”左右,被推上棋盘充当棋子的不是他。



    还是想办法现在就去联系走私船最稳当。



    “呼噜呼噜毛,不怕不怕,姐姐带你去找哥哥。”我揉乱了小姑娘的头发,把她挂在脖子上的手-雷一个个摘下来,扔进【独步吟客】变出的防爆箱里。



    “为什么我拿出手账本她会反应过激?”国木田独步在纸上写了一个熊宝宝,变出一只小熊玩偶给小姑娘抱着。



    “大概是费佳告诉她,拿出手账本等于你要攻击她吧。”我从口袋里掏出糖果给乖乖站着任我捣腾的小姑娘吃,“这么多手-雷,看来费佳在guild战中捞了一大笔。”



    啧,过分了朋友,哪有你这么舔包的,把人家仓库里的奶酪都快搬空了。



    “实在是太可恶了,魔人费奥多尔。”国木田独步攥紧拳头,怒火死死压抑在齿间。



    我看了他一眼,将提神的薄荷糖扔进口里。



    收养了不少孩子、生活拮据的家庭、愿意为哥哥奉献生命拿起刀枪的弟弟妹妹和夺命而逃的哥哥……人性在灾难面前如此脆弱,在他们眼里,打破他们平静生活的侦探社才是“恶”的一方,费佳说不定还是这位哥哥眼中“好心的俄罗斯人”。



    费佳这个人,也就一张脸能和“好心”两个字搭上边,小白花的外表下是一颗黑寡妇的心。



    “敦君应该找到那个逃跑的家伙了?”嘎吱两下咬碎口里的糖,我拍拍小姑娘的头,“走吧,我们去看看看你的哥哥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如果是,你们要抓走哥哥吗?”小姑娘抓住我的衣角,急声问道。



    “怎么会呢?”我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管你的哥哥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非法持枪都是要进局子的哦。还有你们,到读小学的年纪了吧?辍学是不可以辍学的,身为国家未来的希望,都给我乖乖接受老师爱的教导喔。”



    小姑娘被我的长篇大论说的脑袋晕晕乎乎,我好心补充一句,“你的哥哥也要努力学习参加成人高考的,不要以为蹲局子就可以不读书,要知道无处不能学,就算只有一口气,也要死在新的函数公式里。”



    “放开我!”小河边,被虎爪牢牢按在地面的男性徒劳地挣扎着,像一条翻肚皮的青花鱼,逃不出猫科动物的掌控。



    “安和小姐、国木田先生!”听到脚步声,中岛敦稍微放松了力道让手下的人能抬起头,“是他吗?那个瘟疫能力的异能者?”



    我踱着步子走过去,背着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看,遗憾摇头,“死胖子没有这么瘦,pass。”



    被敦君一只手按在地下的人比竹竿还瘦,一看就不是我曾经在俄罗斯有过一面之缘的米其林轮胎人。当然,最明显的是这人有一张典型的日本面孔,并不是俄罗斯画风。



    “果然是烟-雾-弹吗?可恶!”国木田死死咬牙,“只是为了一次试探就险些让无辜的孩子失去生命,绝对不能原谅!”



    我赞同地点点头,没错,费佳此举引发了众怒,身为爱与和平的美少女战士,我决定通知异能特务科把他的牢饭换成鲱鱼罐头并把他关在没有安装换气装置的牢房里。



    杀人不见血正是顶级恶役玩弄得如火纯青的手段,我根本不屑于用物理方式折磨猎物,要用就用化学手段。



    欢迎来到本期走进科学小讲堂,有请我们的实验用鼠费奥多尔君。



    不管是会唱歌的花栗鼠还是尖叫的土拨鼠,只要是小白鼠就都是好鼠。



    “普希金不在这里,但他一定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我俯视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时间不等人,想要最多的人被卷入‘共噬’,普希金必然在横滨境内较为繁华的地区,我们分头去找,抓不到普希金也要先找到被迫自相残杀的人。”



    被【瘟疫流行的盛宴】碰触到的两人会形成一蓝一红两道“咒印”,只有以一方的死亡作为解药才能解除封印。



    就像所有少年漫中“被选中的人”一样,在日本这个有着中二之魂的国家,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格外注重缘分——不论是良缘还是孽缘。



    所以普希金的大型共噬计划其实可以换成一个更加风雅的名字:王母娘娘乱点鸳鸯谱子之情迷横滨。



    横滨一处繁华的商圈,穿着厚厚米其林轮胎服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普希金戴上毛茸茸的兜帽,双手插兜走在没有监控的街道上,时不时四处张望。



    虽然魔人给他的命令是尽可能多的传播瘟疫,但普希金是一个有骨气有追求的男人,他不能为了金钱放弃自己的灵魂。何况费奥多尔还欠着他的工资没给,也不晓得今年过年的时候能不能拿到自己的血汗钱。



    普希金略显艰难地叹了一口气,努力伸直被生活压垮的脊背。现在经济不景气,想找个靠谱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如果不是因为缺钱,谁又愿意背井离乡来横滨打工呢?



    “听说费奥多尔身边曾经有一个从日本跑到俄罗斯打工的少女,她大概和我一样是个没钱的穷苦人吧。”普希金摇摇头,“我还听说半年的实习期过去了,费奥多尔一分工资都没给她,也不许她转正,所以她怒而跳槽走人了。唉,我的工资也没要到,这次回去再催一催。”



    谁愿意做白工,单就“梦想”两个字给人画饼纯属哄人,普希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打工仔了,他不会再被这些大白日梦想家欺骗。



    想到这里,普希金又想到了他的傻子同事伊凡,那是个真傻子,不是假傻。



    伊凡,在现代民主社会中公然宣扬封建统治阶级思想的叛逆分子,和费奥多尔的主仆play让人眼瞎到没脸看,一个真正意义上说白给就白给的男人,一分钱不要还倒贴钱的顶尖抖m。



    “唉,这个不正常的世界中,只有我还是个正常人。”普希金满意地想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第一对目标。



    那是一个西装革履从摩天大楼中走出的精英白领,他梳着齐整的背头,领带系的一丝不苟,内衬的每一颗纽扣都整整齐齐地对齐,西装裤上没有一丝褶皱,一看就知道是个龟毛又挑剔的强迫症洁癖。



    另一个是手臂上别着风纪委员标签的jk少女,她戴着一副光泽锋利的金边眼镜,高高扎起的马尾辫中蕴藏着年级第一的智慧光辉,行走的每一步都宛如用尺子测量那么标准,棕色小皮鞋光洁如新。



    一看就是两个社会精英,普希金最嫉妒最不喜欢的类型。他佯装无意的从两人面前擦过,藏在指缝间的小刀在他们的皮肤上划开一小道痕迹,病毒瞬间随着血液入侵人体。



    异能力【瘟疫流行的盛宴】,共噬!



    蓝色的和红色的咒印同时在两人的心口浮现而出,心脏炸开的痛感让他们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对方,捂在手掌下的心跳震动得耳边嗡鸣,如同雷鸣声震耳欲聋。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成一束,这对素昧平生的男女看着对方。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