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将来,叶云慧最近急的都嘴上冒泡了,但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叶二金和朱氏根本帮不了她,王梦思又装傻充愣,至于最有可能帮她的哥哥叶浩平,则自己也过得不太好,因为叶秋进入东山书院读书了。
叶秋是院试的案首,尤其还这么年轻,所以不需要考核就能直接进入乙班学习,可叶浩平入学多年,依旧扎根在做末等的丁字班,巨大的差距让他深觉耻辱,甚至都不敢出现在叶秋的面前。
他每天都在刻意回避叶秋,刻意不去打听叶秋的消息,可有时候却又不得不听。
“听说了吗,叶秋又得第一了,可真厉害啊”
“我还听说院长想收他为关门弟子呢”
“这是真的吗院长都多少年没收弟子了若是真的,这叶秋未免也太幸运了吧”
“只能说他值得,咱们哪个十三岁就有如此成就哪个能得到那么多师长的称赞”
“之前还想着就算他读书厉害没有后台也是枉然,谁知这么快就抱上了这么大一个后台,别说院长之前就是太傅,教出来的几个弟子如今最低也是三品官职,以后叶秋要是入朝为官,可就不愁没人帮了。”
“唉,这人和人之间怎么就这么不同”
“谁让咱们没有叶秋的聪明才智呢别想太多了,咱们从此刻开始努力,说不定也有被院长瞧上的一天,即便不能做院长的弟子,能多学一些知识对将来也是好的。”
“这话说的没错,苏兄,请。”
“请。”
叶浩平无比嫉妒的听着这一切,他根本不愿意相信曾经被他瞧不起曾经寄养在他家的叶秋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
被院长收为亲传弟子啊若是他,该有多好
叶浩平的掌心都被他掐出了血色,眼中的不甘更是表现出了他内心的愤恨和嫉妒,然而他不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恐慌等待着他。
东山书院的院长时隔多年重新收徒不是小事,尤其是得知小弟子双亲早已去世之后,他更是心疼,准备大办收徒典礼来为这个小弟子造势。
为了风光大办收徒典礼,他早早的就通知了亲朋好友和现在还在官场上权高位重的前几个弟子,同时临泉城一些比较有名气和底蕴的家族,也在他的邀请之列,这里面就包括了王老大夫。
王老大夫如今虽然有些糊涂了,但陈院长收徒典礼这样好的交际机会王家并不愿意放弃,就是扶,王有松也要扶着自己的老爹前去。
一大早林氏就精心打扮和丈夫一起出门,自打公公糊涂不能出诊之后,他们王家在临泉城的名气就下降了许多,若不是公公之前建立起来的人脉还在,恐怕这次陈院长的请柬他们都收不到,这样好的交际机会,她不愿意错过,更不愿意以往相识的熟人觉得自己落魄。
因为女儿已经嫁人,以叶家的身份又还够不着这样的宴会,所以她没有带自己的女儿王梦思一起,这让她深觉遗憾。
同时又有些落寞,明明女婿也非常不错了,同样也在东山书院读书,为什么就没有被陈院长给看中呢若是被陈院长收为弟子,将来的前程还愁什么
“叶秋,你再来试试这一套。”宽展的耳房里,一个打扮朴素的老夫人兴致勃勃的又拿起一套衣裳,叶秋看得直头痛。
他无可奈何的说“师母,我已经试了有四套了,等会儿穿一套就够了。”
“那总要选出一套最好看的。”贺氏看着叶秋身上新换的一套宝蓝色的锦袍,眼前一亮,“我就知道你穿这个颜色好看。”
叶秋浑身不自在“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夸张什么这种颜色就是要你们年轻人穿才好看,你再去试试这套。”
“师父”叶秋无奈的看着一旁看好戏的老者,面露苦色。
老者笑呵呵的喝茶“你师娘说的没错,这是第一次正式的将你介绍给外人,自然要让外人眼前一亮,时间还没到,还有时间试。”
“听见你师父说的了师娘保证这是最后一套。”
叶秋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抱着衣服进去,丫鬟小厮们皆在一旁低笑,说起来他这师娘哪里都好,就是喜欢打扮他,然后将他喂饱,这种甜蜜的负担,总是让他感觉无奈,但却很享受,因为他知道这是师父师娘喜欢他心疼他才对他这么好。
所以每次吃饱了师娘说他太瘦让他再吃点的时候,他也都会再添半碗饭,尽管他不喜欢打扮自己,然而师娘让他试衣服,他也只是嘴上撒娇一样的抱怨,并没有真正的拒绝。
等他重新了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贺氏和陈院长皆是眼前一亮,贺氏更是围着他转了几圈,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比你师父之前收的几个弟子帅气多了,这月白色果然很衬你。”
叶秋嘴角含笑“那要不等会儿就穿这一身好了”
“不行。”贺氏却是摇头,“你穿这个色的确好看,但就是太素了点,今天要喜庆点才好,要不换成第一套那红底白边的绣锦鲤锦袍”
叶秋嘴角抽抽“师娘,那件太艳了,不然咱们折中一下,就刚才那套宝蓝色的”
“那件红色的多好看啊,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那件过年穿穿还成,可若穿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新郎官呢”
陈院长听着哈哈大笑“算了,孩子不乐意就不穿了,就刚才那身宝蓝色的锦袍就可以了。”
贺氏还在一旁遗憾“要是你早点来书院就好了,这样前阵子就能穿上那身锦鲤刺绣袍子了。”
叶秋想着那红底的袍子上面刺绣着好几条金色的锦鲤,他就忍不住嘴角抽抽,虽然的确很好看,但是他真的穿不出去啊,不然不成了一个人形大红包
最后叶秋还是换回了刚才那身宝蓝色的袍子,他如今面容渐渐张开了,身材也变得颀长,宝蓝色的长袍一上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世家的小公子走了出来,只有陈院长和贺氏知道,他们这小弟子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有今天的成就全凭自己,他们也庆幸生活的磨难不仅没有让弟子的性情变左,还让他比一般人更通透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