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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金陵来信
    “惊鸿和惊鸣怎么样了?”算起来,他们离开金陵也有些日子了,青汣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两个小家伙。



    燕西楼顿了顿,道:“除了情绪有些低落,其他倒还好。”



    其实他没说的是,两个小家伙自打得知他们二人坠崖身亡后,足足有两天没说话,不吃,不喝,不闹,也不理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说什么也要等着他们回来,任凭谁劝也没用,瞧着好不令人心疼!



    若不是长公主病倒了,想要见他们,只怕两个孩子还是不肯起来的……



    闻言,青汣只是瞥了他一眼:“你这句‘还好’里面怕是掺了不少水分吧?”



    那两个孩子虽然看起来乖巧懂事,但其实都是个一根筋的,遇到事情固执得不行。他们若是能安安分分地不闹腾才是见鬼了!



    听见这话,燕西楼不由叹了口气,思量再三,还是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最后忍不住劝道:“你若是实在不放心,不如让姒锦稍微透露一点消息给他们,惊鸿和惊鸣向来机灵,应该不会露出破绽。”



    尽管心里再心疼两个孩子,青汣仍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再者,做戏就要做全套,倘若此刻让他们两个知道了你我还活着,只怕国公府就看不住他们了。”



    “应该不至于吧?你会不会太过多虑了?”燕西楼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



    “以防万一。”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她不会拿这两个孩子的安危做赌注。



    燕西楼听罢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呼延烈他们还在金陵?”青汣忽而问道。



    “暂时还未听闻他们要回来的消息,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在暗中保护惊鸿和惊鸣了,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燕西楼安慰道。



    青汣眉心紧锁:“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尽快离开金陵?”



    “你还是怀疑那个呼延攸?”



    青汣微微摇头,面色有几分凝重:“我也说不好,但这个人从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有些不舒服,如果他真的是南越太子,那惊鸿和惊鸣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燕西楼听罢沉吟了片刻,忽而想到什么,勾了勾唇,道:“这件事还是要从褚远征这边着手。”



    “你的意思是……”



    “既然呼延烈明面上是褚远征的人,那么不管他实际上是听命于谁,在撕破脸之前,褚远征的命令,他还是要听从的。”燕西楼意有所指地说道。



    “反间计?”青汣眼前一亮,随即说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准备把这盆脏水泼在谁头上?”



    “褚、修。”



    几乎是一瞬间,青汣边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你是想要一石二鸟,让褚修无暇顾及我们和褚俟?”



    “嘘,看破不说破,汣儿心里知道便好。”燕西楼漫不经心地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想法不错,但这个由头须得好好想想。”青汣冷静地分析道。褚远征和呼延烈都不是傻子,寻常的反间计恐怕很难在他们身上奏效,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燕西楼回以高深莫测的一笑:“这个汣儿尽可放心,褚远征此人野心勃勃,为人最是刚愎自用,这样的人防备心自然也不会小到哪儿去,他对呼延烈只怕未必就真的是全然信任。”



    “你倒是很了解南越的这位摄政王?”青汣挑了挑眉。



    燕西楼晃了晃刚刚从白飞尘那里顺来的折扇,悠悠道:“锦衣卫的消息网虽然称不上是遍布天下各处,但至少在凉城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瞥了一眼他的动作,青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大冬天的,你不冷吗?”



    燕西楼折扇一收,把手伸到她面前,然后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冷,要不汣儿给我捂捂手?”



    “我觉得你还是比较适合直接冻死。”对于他这种时不时抽风的举动,青汣从一开始的无语,到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怼回去了。



    当然了,与此同时,燕西楼的脸皮也是越磨越厚……



    姒锦传来的消息足有半沓纸那么厚,当中自然不可能只写了英国公府的事。



    而燕西楼也没瞒着青汣,直接从中抽了一半递给她:“闲着也是闲着,一起看看。”



    青汣也没矫情,接过信件来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眉心紧紧蹙起:“太子居然被幽禁了?”



    随着丰柘假死的事情浮出水面,兖州知府肖巍被革职查办,刑部尚书章翰之被贬官,就连镇国公程瓒都因为肖巍的徇私枉法而遭到了申斥,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只是她实在没想到,太子居然毫无招架之力,就这么轻易被幽禁了?



    “准确来说,只是暂居东宫思过,还算不上是幽禁。”燕西楼依旧是那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似乎对于这个消息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有什么区别吗?”青汣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他。



    “当然,区别大了去了!”燕西楼合上了手中的信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皇室当中犯了重罪的人才能成为‘幽禁’,可太子的情况显然不同,一没有被废除储君的称号,二没有被迁出东宫,离‘幽禁’可差得远了。”



    青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来,慎王这次怕是要失望了。”



    “倒也未必。”燕西楼撇撇嘴,漫不经心地悠悠道:“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次的事皇上看似是偏袒了太子,可经此一事,皇上即便表面不说,但这心里也必然是对他失望了的。”



    “无论是能力还是城府,太子都不是慎王的对手,他之所以能够在储君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坐了这么些年,凭借的无非就是‘圣心’二字。”



    “只可惜啊,太子是个拎不清的,只怕时至今日,他仍不明白,‘圣心’二字于他而言的重要性。”



    燕西楼摇了摇头,一脸唏嘘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