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自从看到江南以后,苏陌北的那张脸就不再是那样的完美了。
时间久了,他的那张脸在叶柏茶脑中的印象也就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清晰。
可是昨天,他的出现,让她意外,她本来是想要下车警告他,以后再也不要来找她。
可是没想到,她还不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自己却已经遇到了危险。
昨天是他第一时间,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思考,直接冲过去,把她推开,护住了她,然后,一个重重的大花盆就这样砸中了他的脑袋,而他也因此被砸成了重伤,昏迷了整整一个晚上。
如果不是他,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她,而且她还说不定昏迷到什么时候,毕竟每个人的体质是不同的,她这么瘦,又怎么可能经得起那么大的花盆砸下来呢?
苏陌北可以说是救了她一条命,想到这里的叶柏茶,心里面不由得一阵莫名的疼痛,就如同那个大花盆感同身受地砸在了叶柏茶的头上。
想着被砸时的情景,她的脑袋真的疼得有些发懵,她的浑身瞬间也跟着无力了,她的口中突然不受控制地喊出了:“陌北,小心!”
这声音发出的同时,正陷入梦境中江南像是触电了一般,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他浑身都是冷汗,因为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她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可是在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不是她遇到了危险,而是苏陌北,她喊出的是苏陌北的名字。
江南看了看窗外的一片漆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再加上听到了叶柏茶的声音,所以她才被突然吓醒的。
这么晚了,她是还没有休息,还是正在说梦话?
如果没有休息的话,她想着的人还是他,而且还脱口而出了他的名字;如果是说梦话,她连在梦里喊的名字都是他苏陌北的,而不是他江南。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令他痛心的结果,她想着的人,她梦里喊出的名字,都与他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她应该很感谢苏陌北的出手相救吧?
可是他的手,也是为了她受的伤,在她打了个踉跄,快要倒下的前一秒,他想去扶住她,所以在奋不顾身的时候,摔倒了,他的手被地上的玻璃片划伤了。
虽然他没有帮到她,但是他已经去帮了,而她,都没有注意到摔倒在地上的他,她一心只在苏陌北的身上。
见到苏陌北被掉下来的花盆砸到,江南也是没顾得上自己手上的伤,不然,他的手也不至于后来会渗出那么多的血。
他一想到叶柏茶对苏陌北的感动,他的心情也就跟着复杂起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还缠着白色的纱布,他的心里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怒火。
受了这么一点小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算是把两只手都包扎起来,又有什么用?
在她的眼里,他的伤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关心的只有苏陌北,现在的江南,真的想把那个躺在医院里面的人换成是他自己,哪怕是把自己被砸得昏迷一年半载的,甚至是一辈子都不醒过来,他也无怨无悔。
至少叶柏茶会去在意,会去守候。
他伸手把纱布从受伤的手上撕扯下去,就像那只手不是他的一样。
随后,江南把床头灯打开,借着昏黄的灯光,他走进了洗手间,回手把门关上……
叶柏茶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才有了一丝困意,她把电视关掉,回去了床上,没过两分钟,她便睡着了。
她哪里会知道,江南因为她刚刚喊出的那句话,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就是因为她刚刚喊出的那句话,他把那只受伤的手给完全忽略不计了。
过了许久,江南才从里面出来,他没有顾及自己的手是不是受了伤,不管伤口是不是很深,也不管会不会感染,他都用清水在上面冲洗了,他的伤口被清水冲洗之后,向外翻翻着,还时不时地从伤口的最深处渗出血丝来。
就算是这样,江南也没有在意,既然已经被忽视了,那他又何必去在意呢?干脆直接忽视到底好了。
江南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艺术品一般。
他的眼神在这一刹那变得有些恍惚,他似乎是有些疲倦了,他缓缓地闭了下眼睛,之后又睁开,他又聆听了一会儿叶柏茶房间的声音,但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他猜到,她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叶柏茶很早就起床,准备去楼下准备早餐,但是没想到,她还不等迈进厨房,就已经闻到了烘焙的香味,香味是有,但是却又伴随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江南的手受了伤,是不可能做这些的,难道是胖婶吗?胖婶倒是很久都没有来做饭了。
“早啊!”
声音从她的身一传来,叶柏茶转过身,原来做早餐的不是胖婶,而是夏天。
“早!你起这么早啊?早餐是你做的吗?”
“对啊,江南最爱吃我做的早餐了,所以我早早就起床了。”
“你经常来这里做早餐吗?”
“也不是,我只是来这里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顺便把早餐做了。”
“哦。”
“你会做烘焙吗?”
叶柏茶摇了摇头:“不会。”
她的姐姐是开蛋糕店的,她又怎么可能不会做烘焙呢?做不好,还不会做坏吗?她之所以说自己不会,就是想看看接下来这个夏医生要怎么说。
“其实烘焙很简单的,不过这种技术也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像有些智商不太高的人,学起来的话,自然也就很吃力了。”
她是在说她智商低吗?呵,她做出来的早餐闻着一股焦糊的味道,也不知道江南能不能吃。
“看来夏医生一定是一个智商相当高的人喽?否则也不会把早餐做得这么焦糊了。”
“焦糊?有吗?我觉得刚刚好吧?”
“那就要看享用它的人的口味了,如果喜欢老一点的,当然是夏医生做的这种,如果嫩一点的呢?那就应该不是夏医生这种了。”
夏天把叶柏茶说的话理解成了别的:“叶一凡,你昨天就说这说那的,我没和你计较,现在你又这么说,你觉得我长得很老,是吗?”
“夏医生,你的智商还真的是够高,把我的意思都给引申了,不过夏医生,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说的只是你做的早餐老了一点,这个老,说的是火候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