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北这是第一次来到江家父母的墓前,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照片,他再也不疑惑为什么江南长了一副让他嫉妒的五官,原来他遗传来的全部都是父母的优点,而江妮娜,虽然是江南的妹妹,可是她却不具备父母的任何优点,但是从照片上,似乎也看不出江家父母的五官有什么样的缺点,这就让人费解了,江妮娜为什么长得和这一家人都不像呢?
如果说江妮娜和江母有一点神似的话,那也只有表情了。
“陌北,赶紧行礼啊?”
这时的苏陌北才回过神来:“嗯?哦。”
行了三个礼之后,他站在了一边。
看着那些水果和鲜花,江妮娜感慨地说道:“唉!看来我来晚了一步,我哥和那个人早就已经来过了。”
那个人?难道她也知道江南不是一个人来祭拜吗?但是她并没有看到坐在车里的叶柏茶,难道这里还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吗?
“妮娜,你不是说你哥是一个人过来吗?”苏陌北试探地问道。
“我哥是一个人来的,可是在他之前一定已经有另一个人也来了。”
“另一个人?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苏陌北有些担忧地问道。
“嗯,当然知道了。”
听说她知道,苏陌北顿时觉得心里发慌,但是她既然知道,居然还表现得如此的平静,还真的是让苏陌北不能理解。
片刻之后,江妮娜再开口:“好了,不提那个人了,反正我妈不欢迎她来,她来了也没有用,就算她跪在我妈的面前求我妈,我妈也不可能会原谅她的。”
“妮娜,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苏陌北好奇地问。
“说了你不认识,这些恩恩怨怨都是他们上一代人的事情了,我也不便多说,而且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本来这件事情也和我无关。”
虽然江妮娜并没有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出来,但是苏陌北也已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上一代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发生,而那个人今天还来看过江家父母。
江妮娜不想多说,苏陌北自然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毕竟江家的事情更是与他无关。
“陌北,我爸和我妈都是大好人,虽然我妈很偏心我哥,对我没有对我哥好,但是我一点也不怪她,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是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的,虽然我在出生之后就被确诊为心脏病,但是我妈没有把我舍弃,但是没有办法,我的病实在是太顽固了,根本就不能彻底医治……虽然我的病给我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可是我觉得我妈比我更痛苦。”
“妮娜,不要想太多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江妮娜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妈对我发脾气,我也曾经伤心过,但是后来等我想明白了以后,我也就不生气了,同样是她生的孩子,我哥是那般的优秀,而我呢?长得好看与不好看就不说了,居然还患上了心脏病,这样的打击,哪一个母亲能够接受得了?尤其是我妈,从她的身上简直是找不出一点点的瑕疵,她又怎么可能允许她的孩子满身的缺点呢?”
“现在我妈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说我,可是我还是希望我妈还活着,哪怕她每天都不停地说我,我都愿意听,可是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了;一切都已经化成了灰烬;一切都已经变成了不可能……”
苏陌北可以看出,现在的江妮娜是懊悔的,可是一切已成定局。
如果不是之前有叶柏茶,或许他真的会对她产生怜悯之心,但是他不能,他觉得她的遭遇都是她自己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如果他可怜她了,他就要一直呆在她的身边。
那他还有什么幸福可言?不管怎么说,她的病都是她自己天生的,也不是他给她造成的,他又何苦把这份责任承担下来呢?
而且他还要去找叶柏茶,怎么可能让她把他困住呢?
虽然心里面已经狠下来,但是他表面上还是在关心着她,安慰着她:“妮娜,别伤心了,你的身体要紧,我相信,你的父母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一个萎靡不振的你,你要坚强起来,这样才会对得起自己的父母,不是吗?”
江妮娜何尝不懂得这些?可是她能够坚强得起来吗?她的病已经注定她一生都要这样活下去,为了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她要万分小心才行,稍不注意,发点小情绪,就有可能把她年轻的生命要去。
如果换作从前,她或许不在乎这些,她也愿意去找她的父母,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她已经结婚了,她有了喜欢的人,虽然她的心底清楚得很,她喜欢的那个人,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可是她还是愿意让他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不能找到一个同样喜欢她的人,但是让她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也还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她没有整天看到一个令自己讨厌的人。
“陌北,你能在我爸妈的墓前发誓吗?”江妮娜突然对着他问道。
发誓?江妮娜居然让他在逝去人的墓前发誓?虽然她并没有说发什么誓,但是苏陌北不是傻子,她让他说出的誓言一定是与他和她有关,一定是让他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她。
他一直都是打算离开江妮娜的,他又怎么可能对着这两个和他不相干的人发这样的誓呢?
“妮娜,我从来都不发誓的,所以还是算了,我不想发什么誓,发誓都是假的,你看那些发誓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还不是分道扬镳了吗?”
“陌北,难道你怕了吗?”
“我怎么会怕呢?只是随便说上几句承诺,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只要两个人彼此相信,又何苦需要那虚伪的誓言呢?天长地久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就算我说得再动听,如果我什么也做不到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是,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想听到你的誓言,而且是在这里发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