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叶柏茶,回过神来许久,才出声:“你还好吧?”
叶柏茶本来是想说“还好”,但是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给截了回去。
片刻之后,她才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我还能好得了吗?我觉得自己是要感冒了。”
“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鼻炎突然犯了,就不会冻到你了。”
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叶柏茶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去参加宴会。
“真的很抱歉,叶小姐,害得你感冒了。”
“也不怪你,感冒也不是什么大病,没事。”
“没事就好,我办公室里有感冒药,到公司之后,你吃点药吧?”
“不用了,用不着吃药,不过是打了几个喷嚏。”
邢程没有想到,这车窗开得还真的是见效,这么快她就感冒了,只是她有些为自己担心,叶柏茶会不会把她开了车窗的事情告诉江南?
如果叶柏茶真的说了,那她可就惨了。
“叶小姐,如果被江总知道的话,一定会责怪我的。”
叶柏茶知道,她这是在担心她自己,就算让江南知道是邢程开了车窗,她才会冻感冒的,这又有什么用?
还是不能让她马上好起来,既然不能好起来,说这些也就没有用了。
“我不会说的。”
邢程没有想到,叶柏茶会这样说,她先是一惊,之后才出声:“那就谢谢你了,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善良。”
“不用谢我,人本善良,都是因为后来的一些事情,才变得不善良。”
叶柏茶的话当然也是在暗示着什么,但是邢程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出来。
“对,叶小姐说得太对了,我很赞同你说的话。”
既然她假装糊涂,叶柏茶当然也就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说。
到了公司后,叶柏茶被邢程送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邢程因为不愿意被江南问起什么,便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叶柏茶敲门之后,江南按了摇控器,她才走了进去。
看着她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江南就看出她是有些不舒服了,便打量着她,问道:“怎么回事?”
“我只是有些感冒。”
“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你怎么可以让自己感冒呢?”
对于他来说,当然是生日宴会重要,但是对于她叶柏茶来说,她自己的身体才更重要一些。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过没有事,我可以去参加生日宴会。”
“现在不是你有没有事,是你感冒了,去参加宴会,别人会躲得远远的,没有人会愿意离你太近。”
原来他还是在担心着别人,而不是她。
“我可以离人群远一些,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呆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是我带去的人,你躲在角落里面?那还不如不去的好。”
“如果你觉得我不去可以,我当然可以不去。”
“看来你是真的去不了了,感冒是会传染人的,所以还是算了,今天的宴会,你就别去了,一会儿你回去吧!”
好不容易坐车来到公司,他居然让她一会儿回去,不过他的话,一向都是命令,她也只能回去。
“好,那我等一下打车回去,你这里有热水吗?我想喝一点。”
叶柏茶觉得浑身无力,她觉得喝杯热水才能缓解一下。
“感冒必须得吃药,我让邢助理拿药和水给你。”
“不用麻烦了,只要喝点水就可以了。”
江南哪能听她的?他直接打了内线电话。
“邢助理,拿感冒药和一杯温水进来。”
“是,江总。”
邢程当然知道药是给谁拿的,她自然不能多问。
她把水和药送进来后,直接走向了叶柏茶坐着的沙发方向,之后把药和水杯放在了茶几上面。
江南当然不可能让她就这么离开,她也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这么轻松离开,她并没有要走的迹象,而是看向江南,毕恭毕敬地问道:“江总,还有别的事吗?”
江南连头也没抬,只是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文件,边问道:“她为什么会感冒?”
邢程以为叶柏茶一定是全部都告诉他了,她也只能不敢再隐瞒什么。
“江总,这件事情全怪我,我的鼻炎犯了,所以就开车窗了,谁知道会把叶小姐冻着了。”
江南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插曲?叶柏茶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告诉他。
她这是在包庇着邢程吗?还是她不敢说?她有什么可怕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江南的,既然是他的,自然也就都归她管。
“叶柏茶,是这么回事吗?”
她哪里知道邢程会坦白了一切?没有办法,既然她说了,她也只能承认了,但是她也把责任担过来一部分。
“这不能全怪邢助理,我也没说自己冷。”
江南只是脱口说了句:“你是傻子吗?”
一个连冷暖都不知道的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邢程意识到,叶柏茶根本就没有出卖她,是她自己把事情说出去的,看来是她笨了。
“江总,全怪我,真的不关叶小姐的事,如果不是我开车窗,她也不会感冒了,还是先让叶小姐先把药吃了,看能不能缓解一下?”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江南只是厉声地说道。
邢程当然不敢再留在这里,匆忙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只剩下叶柏茶和江南两个人。
她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等着他对她的审讯般的问话。
许久,江南才出声:“你盯着我做什么?你不吃药吗?”
叶柏茶以为他一定会狠狠地数落她一顿,没有想到不过是让她吃药。
她当然得吃药,不然的话,感冒会严重的。
把药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用法,之后拿出两片药,放在嘴里,又喝了些水。
片刻之后,江南又出声:“你为什么不说出邢程?”
这没有那么严重吧?不过是感冒而已,还非得把邢程开车窗的事情说出来吗?就算是说出来,她也已经感冒了,再说了,感冒几天就会好,又不能怎么样。
“我觉得这事儿真的不全怪她,最多的还是怪我自己。”
“明明是她的责任,可是你却把责任都承担下来,你觉得你这样做,很高尚吗?”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觉得,只是她不想把事态扩大而已。
江南的脾气,她也不是不知道,所以她才有所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