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东西”苏辰有些好奇。
尤其是看到冯荣华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街头兜售小片的那种人。
“就是这个东西。”冯荣华从自己带的箱子里拿出来一个东西。
这是一块料板，上面布满各种电子元件。
苏辰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老实说，他还真的看不懂。
冯荣华脸上带着笑“董事长之前不是让我们研究交换机吗这就是我们新研究出来的交换机主板，小型程控交换机主板。”
“哦这就研究出来了”苏辰追问道，“和市场上的有什么区别”
冯荣华认真考虑了下“相比市场上的，我们这款交换机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可供二三十部电话对打。”
“二三十部”苏辰疑惑道，“这就是你们研究这么长时间的成果”
冯荣华详细解释“这是我们自己研发的，并非是贝尔1240程控机、富士通的150程控交换机，标志着我们能够不再受限于人，这进度虽然是慢了一点，但根据我之前去内地的调研，基本可以满足内地的使用。”
“这样啊，那你们看投入生产吧，同时继续加大研发力度。”苏辰问道，“这款交换机叫什么名字”
“01号。”冯荣华道，“因为这是我们尖峰研发中心第一款交换机。”
苏辰想了想，这个名字似乎也不错，于是点头“好，这个名字可以，如果是能够运作正常的话，就直接投入生产吧，另外，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他把桌子上那个摩托罗拉的机递给冯荣华，“这玩意我想要汉化能够做到吗”
“汉化”冯荣华愣了下，“董事长的意思是希望它能够支持中文”
“对。”苏辰说道。
因为这个东西在他眼里，还真是一片可以征战的海洋。
此时，电话刚刚开始面向市场开放，很少有家庭愿意“尝鲜”的。
而走入上海的机还是一个叫黄金富的香港商人带去的。
毕竟电话的初装费不是一笔小数目，当初一般工薪阶层的月收入普遍是“三十六块万岁”。
加上每月还要缴纳一笔7块钱的月租费，而7块大洋正好是订一个月的牛奶铜钿，屋里厢放一部电话当摆设，还不如天天喝一瓶牛奶补营养。
精明的上海人是讲实惠的。
开始装电话人家“稀毛癞痢”，少之又少，侬装了电话，亲戚朋友都没装，侬电话打拨“赤佬”去啊
所以上海人开始对装电话并不起劲，后来，电话初装费涨到几百块、上千块，有不少人开始动装电话的心思。买涨不买跌，这是人的普遍心理定势。
直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深入，商品经济意识强烈，袋袋里钞票逐渐多起来，装电话人家也越来越多，“滚雪球”效应凸显，相对应的，装电话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哪怕初装费水涨船高，最高涨到四千多，上海人家装电话积极性反而更加“结棍”。
电话，成了最“吃香”的紧俏商品。
两个年轻人相亲，本来谈得好好的，互生好感。
男的说，阿拉以后多多联系吧。
女的说，好的呀，下次侬打我屋里厢电话。
男的说，喔唷，我电话还呒没装，侬要么打我传呼电话吧。
从此以后就没有再从此。
问题就出在电话上，男家电话也没有装，看来“呒啥花头”。
电话紧缺，机的发展也就应运而生。
但最初的机话房，通俗的叫法叫拷台，就设在南京东路七重天16楼一个三平方米的废弃的盥洗室里。
现在的机用户，做梦也没有想到，拷台小姐柔美、优雅的声音是从臭哄哄的破厕所里发出的。
而且机也只能算是一种音响式寻呼机，比较原始，不能显示数字，更不可能显示文字。
但在电话还远远没有普及的情况下，机绝对很管用，主要是找人变得方便多。
不过这种音响式的机，一只得要400元，而400元可以买一台9英寸黑白电视机。
交关上海人家电视机还没有买起来，哪里舍得把“电视机”整天挂在“腰眼里”，听几声、声呢
1984年，开通机的第一年，全上海只有48户机用户。
其实，这可怜巴巴的48户用户，还有好些是试用的，或者借用的，真正用户可能就是十几户。
等到数字机、中文机出现，那些用户就是一茬茬的韭菜。
挥舞着钞票等苏老师去收割。
冯荣华一脸为难“老板，不是我叫苦，而是这东西不是我们能够随便更改的，就好比这款摩托罗拉，简单来形容。
除非我们拥有自己的传呼台，还要有大量的用户，否则摩托罗拉不可能为我们做几台支持中文的，而且我们也没办法随便更改这里面的东西。”
好吧，苏老师承认自己是想当然了。
想了想，道“我知道了，我不太懂这些，你们还是继续搞交换机的事情吧。”
“老板，你之前跟我们说的那个生态圈”冯荣华犹豫半响，才开口“虽然我们明白是一个什么样的原理，但以现在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实现。”
“就单说游戏机，比如我们生产主机，但如果没完成游戏界的统一，还是会出现百花齐放的情况，除非我们有自己的标准，强迫其他人按照我们的要求来生产。”
“我知道。”苏辰点头，“所以当时跟你们说，不是要求你们一下子就拿出那个生态圈，而是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这个生态圈是个什么样的，将来等到这种技术出现的时候，我们就能抢先一步。”
冯荣华松了口气“明白，老板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继续搞研究。”
“好。”
送走冯荣华后，苏老师总结一下这两件事。
一来是太想当然，二来是当下的技术还不够支持。
所以现在还是要顺应时代的发展，压根就没办法搞出那种划时空的产品。
完全不可能凭空臆造。
他揉了揉太阳穴，目前要以赚钱为主，与其花人力物力去研究那些东西，还不如等到别人搞出来再去买。
“叮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