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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交代事宜
    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掌:帝对问应答,归皇帝近臣,导向朝堂议论。



    旨意出洛阳,即日至太原,小黄门带旨解了张安的佩剑,去了他周身的盔甲,只留一套白服内衫。



    “君上可容臣下叮嘱两句。”张安接过黄卷询问小黄门。



    “光禄大夫紧些时间,莫要让奴婢难做。”小黄门面容有些激动,常听人言广厦太守,扶墙君子,今日见了真容,情难自抑。若放在平时他定会伸手要些银钱,今日脑中迷糊,更难张口,踉跄出了营帐。



    遂,张安召众将入帐,说明各种缘由,引得众将气愤。



    “陛下为何要如此做?若能践行明公之计策,平并州,迂回凉州,西北战事可定矣!”吕布性急,口无忌讳,直言诉说。



    “奉先莫要意气用事,今日本将召诸位前来,有三两事言明。同也诸公求个前程。”张安说话间已经写了两份隶书,执笔第三份,润色更佳。



    “末将等愿随将军回朝,拱卫帝都。”一干将领单膝落地,不舍此中情意。



    “哈哈哈!诸公说笑了,尔等的情谊本将自知,但尔等皆是汉之栋梁,怎可随我一闲散人员在京厮混,鹏展万里,且直上青云吧!”本朝的光禄大夫可不比景帝武帝之时,晁错,董仲舒之流有刚正直谏之权,而张安充其量也只是个富贵闲官,帝要藏才,非臣下可左右。



    “若无伯乐,何须千里马?”徐晃摇头叹息,浊水将清,戛然而止,让人惋惜。



    “世间伯乐众多,不缺一个张仲定,徐晃,吕布听令。”张安话锋一转,目赞精光。



    “末将在。”



    “本将这一万步骑便留给你们了,这些都是本将旧部,百战死士,汉之锐矛,若两年之内,朔方,五原,云中不见汉旗,你我情义自尽,此生不必再见。”



    “末将必死守汉土,诛灭胡马。”徐晃,吕布二人好急战,正合并州局势,加以丁原相助,必能扬名塞外。



    “你二人即日北上雁门,在郡府募兵,此间细则,酌情把握。”张安将第一份书信交给徐晃,这是一份与丁原闲谈文章的书信,同样也告诉丁建阳,张仲定虽走了,但谁也不能懈怠并州战局。



    “末将领命。”



    “孔显何在?”



    “末将在。”



    张安起身拍了拍孔显肩膀笑道:“立名啊,此间就你我年纪最轻,兵法谋略尚不成熟,应多听他人建议,观大战局势。”



    “明公所言极是。”孔显面色有些躁红,他经常附和太史慈,也有此中原因。



    “遂,本将有书一份,荐你去凉州左将军麾下,义真公乃汉之人杰,若汝能从老将军处习得兵法谋略,日后定有大成就。”张安给皇甫嵩的是一份拜师函,孔显的枪锋还需磨砺几年。



    “末将领命。”



    “切记戒急戒躁,虚心学道。”



    “太史慈何在?”



    “末将在。”



    “本将在长沙有一酒友,此人性刚烈,喜听诤言,汝去文台处定有好招待。”张安将太史慈荐给孙坚,当然还有一篇饮酒杂论,及江东美人好的玩笑话。



    众将一一得了去处,帐中只剩赵云。张安与赵云相处日短,不知该如何安排此人,于是便开口询问赵云想法:“子龙兄,匆匆数月,与兄相交甚欢,不知兄长愿去何人麾下?”



    “云愿随明公入朝,做一近卫。”赵云兴致淡淡的说道。



    “不妥,子龙大才,怎可与我随波逐流?”张安当即开口拒绝。



    “云一心匡扶汉室,天下英雄云只认明公。”赵云殷情说道。



    “匡扶汉室,嗯……,安心中已有一人选,幽州牧刘虞此人忠君爱民,善施仁政,乃是宗亲表率,子龙可去他处为将,只是幽州苦寒,非好地界也。”



    “云愿往之。”赵云很少听到张安对地方官长有如此评价,这等人物值得效力。



    “好,安立即书信,另本将还有一份家书,若子龙不弃,可将兄长送入涿县张府,我家兄长好客,愿结四方好友。”张安要解赵云的后顾之忧,尽己身最大能力。



    “多谢明公。”赵云低头沉默半刻,艰难开口。



    “诸事已罢,吾便离开郡府,祝诸公沙场驰骋,无往不利,封侯拜相,成千古美名。



    切记没落了本将后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哈哈哈,安去矣!”



    白衣狂徒再挂酒袋,大笑出门,今日一别,有缘再见。



    “明公一路慢行。”



    ………………………………



    时七月末,张安出并州,入司隶,至帝都洛阳。



    城郊远山亭处,光禄大夫歇脚驻马,眺望繁华所在,数年未见,神都风采依旧。



    朗风吹白袍,几家是故人。欲近帝都,张安心中越发惆怅,在这方寸地千军万马抵不上背地阴舌,习惯了军旅生涯的中郎将,能当好汉朝的光禄大夫吗?



    星辰目微微收紧,白玉皮肤添了铜色,张安第一次产生莫名的恐惧,有时他也挺佩服左丰,在这潮尖浪头竟能屹立不倒。



    “昔年,武帝君拔光禄大夫,与九卿同辉,可争三公之位,数百年间能人辈出,如此殊荣,先生为何惆怅?”



    山亭转角传来一少年声,气悠音宏。



    张安转身相视,只见山下来了两人,为首者十三四年纪,脸圆颊肥,目作威态,却显薄弱。



    其身旁立着一人,身高七尺有余,清瘦长胡,目色阴肆,齿微黄,笑若春风。



    “哦!光禄大夫竟有如此权柄,我怎么不曾听闻?”张安面色如常,解酒自饮。



    “广厦太守与他人不同。”少年郎想逞能,又说不出所以然。



    “有何不同?同朝为官,皆受君禄。”张安反问少年郎,想听他说个高见。



    “这……”少年郎一时语塞,转头看向身旁之人。



    目阴客笑而开口:“帝心不同,君上以冠军侯相看先生,自然这光禄大夫也可当晁,董之流。”



    “未请教?”张安对目阴客施了一礼。



    “李儒,字文优。皇子辩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