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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回府
    时雍帝迎山阶而下,亲扶陈道众将,且伴褒奖话语,即刘协与陈道同辇回城。直至宫门前,陈道下车再拜:“陛下,凉州诸地民生,战况伤亡尚未整合,待韦凉州呈奏入京,臣再请陛下细议。”



    刘协隔窗应答:“陈卿此次劳苦,好好休息几日吧!万事我等容后再说。”



    “臣告退。”陈道与众官目送刘协龙辇入宫。



    车驾内,刘协回头望了一眼站在百官前列的陈道,抬手拭去额间汗水,轻呼了一口气:“先生的严厉远胜皇叔,左毅你可记下了?”



    跪在内窗处的左毅将手中书卷呈于刘协,顺带安慰了一句:“陛下熟读《诗经》,已属博文强记。”



    “有何用?先生问了几句《诗经》?其余的全是《国策》和《史记》,下一次不知是《六韬》,还是《左传》,弄不好黄老学说也在考校范围。唉!罢了,以后还是要再勤勉一些,各家问题答不上来,让朕羞臊难安。”刘协持卷细观陈道对各家名句的解析。



    左毅低头无言,他还没见过这样的迎接,双方自上车一句战事也未谈,一句抚慰也未说,全是大臣用刁钻问题为难皇帝,皇帝急的就差抓耳挠腮了。



    话归宫门,陈道拜过皇甫嵩,朱儁二人,走至刘虞身前施礼:“伯安公,来长安可住的习惯?”



    “甚好,仲定为何不随陛下去宫中?”刘虞怕二人之间生隙,殷勤问道。



    “哈哈哈!伯安公勿虑,只是贫道一路驾马身困体乏,特意向陛下请辞回府。”陈道摆手笑道。



    “仲定啊!那老夫今天也不留你了,明日来府我等详议国政。”刘虞点头道。



    “伯安公,那贫道先行一步。”陈道应声告退,转身嘱托众将在城外安营下寨……



    半个时辰后,陈道驾马回府,初入庭院,赵龙与田畴迎上前来。



    “子龙兄,数载未见,风采依旧!”陈道解下衣袍递予田畴,田畴双手持袍,立于二人身后。



    “云也甚是想念明公。”赵云见了陈道亦是感慨万千。



    “走走走,先入堂。”陈道执赵云左手,突兀觉得少了什么,转头问田畴:“曼基呢?”



    “温公病逝,曼基送亡父回太原安葬。”田畴回应自家先生。



    “唉!世事无常。”陈道边走边摇头,心中担忧温恢近况。



    “曼基性刚毅,定不会有事。”田畴宽慰了一句。



    “罢了,公孙瓒和袁绍战况如何?”陈道转问关东战况。



    “皆是伤亡惨重,青州诸郡血流成河,草木不生。”赵云将所知战况一一道来。



    “玄德先生在青州任平原相?那云长兄与翼德兄呢?”陈道落坐席位,从田畴手中接过茶水。



    “仍在平原相帐下为将。”赵云与刘备分属幽州两个阵营,二者平时少有交集,故而对其了解也仅限书文卷宗。



    “时匆匆,人两茫,刘玄德三兄弟也是中平年间的英勇人物啊!”陈道能走到今日把握了诸多机会,曹操让出首功,左丰苦心经营等太多人送了他一程。茫然回首也更觉刘备的不易。



    “刘备在青州广传仁义,亦有自立之心,依学生看他不会久居人下。”田畴对刘备评价颇高,能从草莽走到今日,需有磐石之志……



    三刻后,张世平夫妇入堂,陈道一一施礼,问了几句家常后,陈道回了内院。



    时董白迎窗而坐,眺望院门,见陈道归来,立即别过头,不给半分好脸色。



    “咳咳,夫人既知为夫回来了,为何不去厅前迎接?”陈道一脸严肃的高声道。



    董白立即闭了门窗,不让道人瞧那倩影。



    “唉!别!夫人,贫道错了,速速开门。”陈都督两步冲至门前,好言求饶。



    屋内无应答,陈道再言:“夫人乖,为夫一路车马未歇,就是赶来见夫人的。”



    董白一听不忍,去了门栓。陈道听见响动,推门即入:“夫人,咱可不能学这脾气,上次有个营的将军就因为进不了门,活生生打断了他夫人的腿,贫道虽说是斯文人,但有时也止不住杀气!夫人全当是个前车之鉴!”



    一般像陈道说这种俏皮话,董白都会忍不住偷笑,但这一次董白依旧一脸严肃的背对陈道。



    陈道察觉事情不对,轻搂董白腰身:“白儿,因何生气啊?陈郎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董白听见陈道真切服软,双目不争气的留下眼泪,哽咽道:“你何必还回来?去做那万人景仰,舍生取义的凉州都督吧!”



    枹罕之围,身负重伤等消息传入陈府时,董白险些昏厥,她恨陈道为了所谓的家国情义,而抛弃了她,或者说根本就没想过她。



    “白儿,这都是以讹传讹,凉州战事哪有这么凶险,为夫是去了枹罕城,但带了一万五千人马呀!哪支部队能围住这么多人?至于刀伤嘛,也就蹭破了一点皮,为夫这么说全是为了向陛下邀功,在外打仗嘛,总要为手下人捞些功绩的,为夫既怕死又怕疼,只敢躲在后面耍耍嘴皮子,白儿还不知道为夫吗?”陈道当时几经断腿,却急行一日,此间支撑他的信念就是董白,当然这些话男子汉大丈夫是说不出口的。



    “真的吗?”董白越听越觉得心痛,梨花带雨的问道。



    “贫道对天发誓。”陈道每次用这个名字发誓的时候,都告诉自己姓张。



    董白缓缓转过身来,含水双眸望向陈道坚定的眼神,继而捶打陈道的胸膛:“你又骗人,又骗人!”



    陈道顺势将董白揽入怀中:“白儿,为夫回来了,此间事不提也罢。”



    “陈郎,咱以后不打仗了,好吗?”只有切身体会过,董白才明白这种煎熬的难受。



    “好,不打仗。白儿说什么都对,都是为夫的错。”陈道这双手染的血十辈子也还不清,不过他下辈子还想背着孽债做人,不为别的,只为董白。



    “陈郎,吾这两天急坏了,怠慢了兄嫂,待会随吾一同去赔罪。”



    “嗯!先办正事,贫道这半年奔波有可能积下急火了,白儿帮贫道医治一下。”



    “吾可治不了,先去向兄嫂赔罪。”



    “谁说的!白儿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