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地板擦得一尘不染,有黑色的环形沙发,还有超大的弧形电视,沙发后面是环形的白色衣柜。沙发前面的白色桌子上是漂亮的水晶花瓶,花瓶里插着新鲜的鲜花。我看着鲜花心中想着好奢侈,这种鲜花肯定是一天一换的。
客厅的一侧被磨砂玻璃挡着,绕过磨砂玻璃就是病床。病床上躺着浑身缠着绷带的人,绷带上渗着斑斑血迹。从绷带的间隙露出来的皮肤黑乎乎的,我赶紧别过脸不敢看,这个人肯定是浑身烧伤的患者,我最害怕看到烧伤了。
我赶紧转身跑开,只是没跑出那个像客厅的地方就晕倒了,万幸的是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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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我看到了跟着我来医院的继承者们。他们不再是幽灵的模样,而是正常人的模样。我貌似是最后一个醒来的。我一睁开眼睛就被含希扶着起来了。之前我一直躺在白色平滑的石头上。站起来看到了周围有很多白色的圆柱。我想我们站着的这个石头应该也是白色圆柱。走到边缘往下看是一片雾,无法判断这个圆柱到底有多高。这时雾气往上涌,除了周围的4个柱子,看不见别的东西了。
能看到的柱子上站着10人。我们这边也是。除了我和继承者9人外,这里还有一个人。安奇尔蹲下来手拄着柱子感应空间,却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似的什么都感应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莱比伯也蹲下来尝试探查这个柱子,探查出的结果是这个柱子无限长。“果然梦里的东西是不切实际的。”
我看向了那个生面孔。这是一个男青年。他的脸长得算是清秀,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发型很普通,就是常见的男士短发。我拉着含希的手小声对她说,“他是不是梦主?”
含希点点头,“应该是的。刚刚我们已经问过他的名字了。他说他叫贵裕。”
我震惊地望着那个瑟瑟发抖的青年。贵裕?那个钱三少?想到病房里那恐怖的“木乃伊”我立刻明白了。这个病房的人就是钱三少。和我一起出车祸的那个,看来他比我惨多了。浑身严重的烧伤,看起来也不像是醒过来了。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不过那个病床旁边可是有很多医疗设备的,这3年来钱三少估计是靠着医疗机器吊着命的。
突然眼前的景色扭曲,周围所有的东西扭成了纷乱的线条。不知过了多久场景再次恢复正常了。
这次我站在了一个房间里面。房间的顶棚上画着伊甸园毒蛇,苹果树的树冠处吊着菱形正方体的水晶吊灯,略带蓝色的苍白的灯光照着整个房间。
房间的中央放着床,是欧式宫廷床,被子是黑色,枕头是绿色的。黑色的床柱上缠绕着黑色的蛇,蛇的眼睛处镶嵌着绿色的宝石。黑纱床幔垂落到一半。
床的侧面有一扇窗户,深绿色的窗帘带着黑色蕾丝。房间里的壁纸和地板都是黑色的,阴森的灯光照着阴森的房间,即使知道这里是梦,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果然有钱人的梦就是恐怖啊~~
这时墙上突然出现了5幅竖着的果女油画,其中一幅最大的油画中画着一个长着黑色翅膀的女人,虽然是黑色,不过这个翅膀是天使的翅膀。她用人类的头盖骨铺了像椅子似的东西倚在那上。从她的翅膀中伸出来了一条黑色的蛇。油画的最下方写着“chelsea”。这个名字我很熟悉,这是去年最火的一部网络剧主角的名字,这部剧还没完结,按照现在的人气,应该也会是今年最火的网络剧。
我出神地看着油画,突然油画中的女人从画里面探出了头,她龇着牙发出嘶嘶的声音,翅膀上的那条蛇猛地跳出油画吞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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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我还在病房里,太阳早就落山,天已经完全黑了,病房里面黑漆漆的。隐身效果没有解除,我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黑漆漆的病房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猛地打开了病房门,看到走廊的灯光后我的理智回来了。我赶紧看吧台的方向,趁没有人发现轻声关上了病房门。等关好门后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整容医院。
到了外面,我跑到了一辆私家车后面摘下了隐身指环。我也不管地面脏不脏,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含希赶紧飘了过来,其他继承者也都担忧地看着我。我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后告诉他们,“这个人是钱三少。就是曾经夜凶逃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和我一起出车祸的人。”我看向了含希,“你说他的病房就像是负海一样,会不会那个人也和我一样在车祸之后飘到了梦境?他或许飘到了负海?”
妲莲娜坚决地否定,“这不可能。迪恩和我去幻世的时候打听过贵裕这个人的消息。这3年来他的确是昏迷了,但是他的意识一直在梦幻世界,没有出现在梦境或者幻世的其他地方。”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了迪恩。
莱比伯忍不住问道,“你打听了刚刚在病房里的那个人?为什么?”
迪恩耸了耸肩膀,“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么特殊的人。我去打听他其实是因为一直非常在意他的事情。我和安奇尔在游艇事件发生的那天,亲眼看到了夜凶引发的车祸现场。在那之后我一直非常好奇另一个人怎么样了。所以到了幻世我就打听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其实迪恩在幻世不仅打听贵裕,他还打听过邹晗熙。这一番打听他才知道邹晗熙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梦幻世界留下任何痕迹。也就是说在出车祸之前她的梦就没有在梦幻世界上演过。迪恩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晗熙后继续说,“没想到那个人在幻世非常有名,基本上幻世的人都知道关于他的事情。”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你都打听到了什么?快告诉我们。”
迪恩疑惑地看了一眼晗熙,晗熙现在的样子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看到食物一样。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猜这个贵裕可能是负毒的根源,我们知道的越多就能推理出更加准确的假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