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西斯托也是这样想的,他对南口防线更为担心。
西斯托认为,即使联邦军知道后方生变,只会发起对南出口更加猛烈进攻。
所以,第一次南口战役结束后,西斯托马上为图雅达克进行了补充。
不仅仅将刚刚退下来的八个军团,重新整编为六个军团,又将压箱底的部队,负责自由城防御的四个军团,抽调了上来。
如果南口防线丢失,首都自由城也就丢了。
为了讲战争结束在山口,西斯托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心。
现在的图雅达克,手中有已经有了十三个军团,十一万名轻装机械战兵。
以及西斯托亲自设计的新防线。
所谓的新防线,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说到底就是挖沟,很深的沟,伸到重甲步兵掉下去就再也爬不出来的沟壑。
其实西斯托早就想到这个方法了,但他先前一直没有使用。
因为他需要联邦军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
当时,西斯托甚至预想到最坏的结果,只要能夺回东垒和西垒,哪怕南口防线被突破,依然可以把联邦军困在自由城下,进退不得。
此时,西斯托已经听说了,财阀世界制造出新型战舰,很快将重新抵达瑟斯顿海域。
以目前南极的军力,在没有伏击计划的情况下,是无法击败庞大的联邦海军的。
虽然目前被困山口战场的联邦军,信息隔绝,还没有办法得知这样的消息。
但只要他们退出山口战场,回到玛丽伯德平原,就有可能成功的撤退,这一场战争可能就白打了。
到现在为止,西斯托心中都有一盘大棋,走这一盘棋的人,并不止西斯托一个。
西斯托可以为了洛卡斯共和国,成为了世人眼中的魔鬼,他也可以为了洛卡斯共和国与更可怕的魔鬼结盟。
所以,决不能放他回去,如果他不能回去,财阀世界至少可以持续十年动荡。
所以无论死活,他都不能回去。
……
赵趱又看了一遍,西斯托给他的资料,这张并不算英俊的照片,还显得有些稚气。
她无数次的看着这张脸,仿佛已经产生了某种熟悉感,场战争中真正的目标。
将之击杀,或者将之擒获。
能不杀就尽量不杀吧,活人总比死人美丽的多。
虽然很少有人能欣赏赵趱的战士之美,但赵趱还是用她的眼眸去欣赏着这个美丽的世界。
她成为战士,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美丽的世界。
她不想杀人,因为人在死亡时的那种惊恐的面庞,并不美丽。
活着的微笑,才是美丽的,这无关乎立场。
…
郑鸿博此时已经得知,北口东西二垒都被自由军攻破的消息。
对于战略要地得而复失,郑鸿博显得很懊恼。
“我们现在应该迅速回军,突破北口,脱离绝地。”对于继续进攻,此时杨松诚持有反对意见。
有人质疑:“你刚才还不是说要继续进攻?”
面对质疑,杨松诚道:“此一时,彼一时!刚才对手强弩之末,咬咬牙就能过去,但现在南口防线得以加固。我看现在北口刚刚建立防御,立足未稳,是突袭的好机会。”
但郑鸿博此时已经持有一种执念,突破山口防线救出父亲郑常达。
他明明知道杨松诚的建议是正确的,但还是一意孤行。
接下来更坏的消息又传来了,山口战场内,事先预留的大量补给点,由于守备松散,相继被敌人摧毁。
郑鸿博手中持有的物资,也只剩下了五天。
五天!就意味着,即使想后退,补给物资也不够。
所以现在只能进攻,不能后退了。
山德拉重甲营在得到一定程度的修复后,继续开始向前推进。
此时的重甲营已经不足两个大队了,营长内塔尼亚胡,也受了一点轻伤。
但重甲营还是在受伤的内塔尼亚胡带领下,义无反顾的向前推进。
而他们所面对的防线,也已经被图雅达克加固了。
只在联邦军后撤的间隙,自由军见缝插针的把防线又修补了一遍。
所以自由军的防线纵深,又恢复到了三公里。
这让人想起了一种古老的运动,橄榄球。
联邦军需要完成达阵的任务,只不过没有什么四分卫传球,两侧都是陡峭的山脉,更没有什么外接手。
山德拉重甲营,就如穿着厚厚防护服,球队的中路推进的内锋一般,带着整个联邦军,一码一码向前推进。
狭窄的山道中,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更没有战术可言,比的是力量,更比的是勇气。
或许联邦军的力量比起自由军来说更强,但论起勇气,自由的军勇气来源于自由的信仰之上,而联邦军只是建立在军力与山德拉重甲营上。
所以自由军无论损失有多大,他们的勇气都不会崩塌。
面对联邦军的猛攻,自由军又有两个军团被打残了。
但这一次他们没有退出战场,而选择了继续战斗。
这样坚持打下去,损失只会越来越大,甚至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但自由军战士也豁出去了,就算军团长已经阵亡,大队长已经阵亡,小队长已经阵亡,再没有人再能指挥他们,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防线。
即使需要面对山德拉重甲营这样无解的存在,他们都会上前尝试去做无意义的战斗。
其实从来没有什么无意义的战斗,他们以生命拼出来的每一秒钟时间,以**守卫着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消磨着联邦军的锐气。
即使如山德拉重甲营这样被认为是无敌的存在,此时也被消磨的行动缓慢。
当自由军第七道防线上的自由战士,拒绝了图雅达克撤退的命令后,已经全部阵亡在防线上。
图雅达克叹了一口气,这些战士应该知道他们脚下是什么。
这是西斯托,命人在防线最后两公里开挖的沟壑。
这条沟壑宽30米,深15米,长度横贯800米。沟壑上铺设了合金支架,支架上铺设了合金板,合金板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层,除了设置者,没人看得出这里与其他地方的区别。
此时内塔尼亚胡少将已经带领着山德拉重甲营第一大队,突破了第七道防线。
突然身后一声巨响,内塔尼亚胡听得出来,这是定向炸弹爆破的声音。
“向前冲!”这是内塔尼亚胡,唯一可以反应过来的事情。
他带着大队,往前疾奔。
可这一切显得都很徒劳,5米高的重甲步兵,行动迟缓。
只有内塔尼亚胡与身边二十多台重甲营的战士,逃过了一劫。
而其身后的三十多名重甲步兵,坠入了事先布置好的陷阱。
陷进之内的重甲步兵试图向外攀爬,十五米对于重甲步兵来说,不算太高。
可陷阱内布有密集的管道与喷口,喷口喷出的液体在南极低温下迅速凝固。
很快的就使得重甲步兵行动迟缓,渐渐凝固。
第一台重甲步兵,眼看就要爬出去了,但最后还是失去了行动力。
与此同时,隔着沟壑与主阵分割开的内塔尼亚胡以及身边的重甲营战士,正在遭到饱和的集中打击。
很快能量防护罩显示出了红色,他们也没有机会换反应电池。
郑鸿博想命人饶过沟壑去救援内塔尼亚胡。
“没得救了!先后退吧!”山德拉.德西尔这样的硬汉,哭着劝阻了郑鸿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