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剃头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还是被一个小姑娘剃头。
更何况吴睿对自己的修为与攻击始终很有自信,过去也并非没有通过这些手段让问心派与其他门派的人很是吃上苦头。结果没想到今天所有的方法都派不上用场,最终还让人当众扫得颜面荡然无存。
冰凉的剑峰扫过头顶时,头皮都有些微微发烫,随着发根削去一道地掀了皮肉──虽不致流血,却远比整个人被剥了层皮肉更加丢脸。
“妈妈,那边怎么突然多了颗西瓜”就在这个时候,观众席上还有个小孩儿颇为童稚而天真地指着吴睿,转头看向自己摀着嘴强忍着笑意的母亲,清脆地问。
修真界的人当然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即使吴睿的结果再可笑,但更可怕的还是那个问心派新请来的客座长老的绝佳控制力。
剑修到一定的程度剑招出神入化,控制能力非凡,甚至收放之间都了若指掌。可无论如何,这都不该是一个筑基初期的剑修能够做到的。
“现在我宁愿相信她就是天一门的美人师妹了。”绿云派的长老小声地对自家长们说“如果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如此的实力,我看我们这些小门小派也不用混,干脆还是回归凡人的生活罢。”
修真之路漫漫,他们也不是不能理解有无数人花一辈子都没办法筑基,又或是永远也无法更进一步。而修真界的上层菁英门派弟子可能刚出生就有筑基,才会走路就是剑修,能够跑跳时估计就是心剑入门两边的实力与资源差距都让人无奈又难望项背。
所以,有一个可怕的绫小路就行了,要是再来一个,大家都不晓得该有什么反应的才好。
“不过天一门向来低调,除去个别弟子表现欲旺盛的才会特别传出名声,否则连我们这种地方都不会来。”绿云派掌门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这倒不是她觉得绫长老身份就差,而是觉得很难以相信,“更何况问心派前面一直低弱,倘若他们与天一门有联系,又怎么会到这个时候才把两边串起来呢”
泗水派吃相难看还逼得紧,问心派牺牲了一个枯寂老人才走到今天这个田地,加上天一门过往的表现,很难说问心派有这张底牌为何始终不用。
“也可能是天一门不知何时欠过人情,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还,直到前阵子听到风声才过来也说不定。”那名长老想了想,只能这么说“现在就看泗水派是要乖乖地顺着这个发展下去,还是依旧想要做反扑了。”
不过绿云派的人也好、武当派的人也好,她们都很清楚泗水派绝对不会甘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好的一大盘棋,最终居然要给人作嫁衣裳。
“欺人太甚”吴睿远比在场边的人更能直观地感受到绫小路的攻击的可怕,然而他还没能来得及害怕,就先气得全身发抖。
先不说那一阵濒临死亡的战栗感,就说自己的头发被人完全削个干净、并且炫技般地连胡须也给剃了个光,吴睿只觉得绫小路根本是想拿自己来立威给其他人看的
是,泗水派本来就对问心派不怀好意,但是也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更何况自己前面还给了绫小路那么多好处与承诺,他吴睿到底哪里惹到对方,居然讨不到半点谦让,甚至还让一个小辈欺到头上
“问心派,绫小路,胜”仲裁者对吴睿这种恼羞成怒的情况看习惯了,加上后面的赛程还很紧,所以完全没有给对方半点申诉的机会,就相当果断地直接把人掀下比武台,“请不要在场上逗留,影响我们后续的安排。”
“若是对比试结果有异议,可以申请观看留影石回放与三名仲裁者重新评判,但是费用需要自行给付。”
没办法,泗水派虽然前面确实给了不少好处,可前面谈妥的价格并不包含重新观影这种复杂又无聊的工作,加上吴睿自己太不争气,所以结果也没啥好争议的。
但又因为吴睿的反应太激烈,所以该名仲裁者才会单独且特意将这件事情给说了一遍。
“吴睿回来”泗水派掌门同样脸色充红,一方面是气吴睿不争气,另一方面也是怕吴睿再继续丢人,加上泗水派又不是真的满盘皆输,他们底牌都还没上场呢,“我们自己技不如人,回头继续修炼即可,不要因小失大”
“哟,泗水派的掌门何时说话也这般阴阳怪气了呢”绿云派掌门挑眉,眼神流转之际,干脆果断地出头道“吴长老前几届的发挥可是异常出色呢,怎么今天一下子就变成因小失大呢”
“你少血口喷人。”吴睿让掌门喊回来是又羞又愧,可不代表其他人同样可以对自己冷嘲热讽,“绿云派不过是靠大家放水放出生天的,和问心派半斤八两,你们想捧人臭脚也不看看人家愿不愿意”
“我们问心派喜欢与善良的人一道,至于嘴里臭气熏天、想耍阴私又不得其法的人那就只能一别俩宽了。”绫小路轻松下场,还没和问心派弟子们讲解自己在场上的思路,回头就先顺嘴呛了吴睿一把。
绿云派前面的确对问心派并不友好,可一来她们的立场特殊,二来对方也始终没有落井下石,加上又是最早抛出善意的人,绫小路并不介意也帮人一把。
更何况吴睿这种打不过又要骂,还专门找比自己弱的人出气的行为也并不可取。越说越错,更会帮泗水派招致大家的恶感,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哼那一会儿就看看你对上我们蒋长老是赢是输”吴睿本来还想回骂几句,但泗水派掌门可怕的眼色已经冻得他喘不过气,于是他只能含胸驼背,表情狼狈又难堪地朝绫小路放上两句半点也不凶的狠话,“不要以为只有你有个好师门,我们蒋长老的能耐与背景可要比你来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