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辑事厂,一个隐秘的房间内,魏忠贤一脸凝重的坐在主位上,周围还有几位他的真正心腹。
有宁国公魏良卿,客氏之子侯国兴,秉笔太监李永贞,左都御史加太子太傅崔呈秀,太仆寺署事御史倪文焕,锦衣卫都督同知崔应元。
这六位也是魏忠贤最为信任的几位了,这些人的前途和命运已经和他绑在一起了,一损俱损。
所以平时又是极为重要且需要保密的事情时,他魏忠贤就召集这几人进行一番商议。
至于其他人,呵呵,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看着魏忠贤眉头紧皱,侯国兴首先沉不住气,有些气愤的说道
“就算是以后信王登基,我们应该不会有事吧,我们也没有得罪他,平时我们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再说了不管谁当皇帝,他还能离开的了厂公吗依我看,咱们不用过于担心”
魏良卿也急切说道“是啊,厂公您对大明的作用皇帝还能不清楚或许厂公的名声不太好,但这些名声还不都是那些东林党造谣的吗
但是只要信王他登上了皇位,就会认识到厂公的不易啊到时候厂公仍然能够受到重用”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也不由得点点头,这话听起来也有那么一些道理,但是还是感觉有一点儿牵强,不是很有保证。
魏忠贤仍然是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思考着什么,看起来魏忠贤对他们的想法不是很满意啊,他们二人一时有些尴尬。
倪文焕有些看不过去了。站出来道“二位大人说的有理,但依本官来看,还是不够稳妥,陛下非常信任厂公,如果厂公能够请求陛下给信王交代一下,让信王以后继续重用厂公。
那信王现在也不过十六岁,况且一直生活在皇宫,刚刚出宫开府也不过一年,相信信王他的见识不会太大,再加上陛下和信王兄弟情深,我相信只要陛下开口,信王必然会奉为圭皋如此厂公必然无忧”
这次魏忠贤终于有了一点变化,他轻轻的点点头他也感觉这个主意还算有点儿靠谱儿,比前面两人说的强的多。
“咱家在士林、民间的名声你们也很清
楚,咱家就不信我们这位信王会没有听到过仅凭陛下的言语真的有用吗以后信王就是皇帝了,咱家可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啊”魏忠贤沉吟一会儿再次问道。
这下众人沉默了,他们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没办法,魏忠贤为阉人,是皇帝的家奴,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一旦皇帝真的要动手,他们真的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那将真的事万劫不复。
崔应元这时候站出来说道“厂公,下官认为我们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就这样先试试,不然的话就只有看看能不能阻止信王登基,不过就算换作其他的王爷,依下官看还不如是信王呢。”
众人不由得脸色一变,阻止
“此事万万不可,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咱家只是陛下的家奴,这些事情不是咱家能想的。这样吧,咱家今日去求求皇帝”魏忠贤坚定的说道。
众人连连称是。
英国公府,书房,张维贤长叹一声,自己这又要送走一位皇帝了吗自己已经送走了万历皇帝、泰昌皇帝,现在又要
这几年朝中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位年纪轻轻的天启皇帝绝对是个有手腕的人。
绝对不是外界评价的那样沉迷于木匠滚不可自拔的昏君,现在的朝廷皇帝通过魏忠贤几乎完全掌握在手中。
甚至依他这数十年的丰富经历,他认为皇帝就快要收拾这位猖狂至极的“九千岁了”,此人真是不知道轻重,并且也越来越疯狂。皇帝应该快要忍不住了,或者说魏忠贤的价值快被用光了。
但是现在的天启皇帝却重病在床,从获得的各方面消息来看,皇帝恐怕很难熬的过这一关了。
如果皇帝真的挺不过去了,接下来的皇位就是这位信王的了。
信王,自己对他的交往还不多,不过从他这一年来在经商这方面的频频动作来看,这位信王殿下别看年纪轻轻,恐怕也是个有心之人啊,恐怕还要比当今皇帝还有能耐。
哎,不好说,不好说
不过这样也好,我大明的确该好好治一治了,现在实在是成何体统。
“咳咳”
张维贤突然猛烈的咳凑数声他心中不由得想到
“果
然是老了啊,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希望通过这次的事情信王能念个烟火情,在我走后能够稍微的照顾一下我英国公府之极还是太嫩了啊,还差的远,这让我如何能放心啊。
以后需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之极了,英国公府只要小心翼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当日下午,乾清宫,朱由校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起身的魏忠贤缓缓离去。
魏忠贤在那次议事后下定决心过来请求皇帝,刚刚他可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直在说自己为陛下办事有多艰难。
自己现在被多少人嫉恨,几乎所有人都希望他去死,他在士林之中有这怎样的坏名声离开陛下您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总之就是说自己为陛下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请求皇帝能给信王说一下,留自己一命
朱由校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也点点头同意了。
看着魏忠贤渐渐远去,天启皇帝幽幽的望着房梁,心中下定了某个决心。
第二日,朱由检简单收拾一番,就往皇宫赶去,在宫门外和朝廷重臣们汇合后,径直前往皇帝修养的乾清宫。
朱由检感觉这次和这些重臣们会面的场景和前两次有很大不同。
比如对自己尊敬的多,在场的每一位重臣都行礼了,而且要恭敬的多,不像前几次,有的人啊就当没有看到自己这位大明亲王,就算看见了,也都是敷衍了事,连拱拱手都没有
还别说,这种被尊敬的感觉还真是不错,让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