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把照片都看个遍,细细的把他们装进红木盒子里,放进保险柜。
保险柜的密码,娆娆没问过他,他也就没特意说,目前还是藏照片比较保险的地方。
已经怀了两个,距离生一窝儿也不远了。
等生完一窝儿,小家伙看见就看见了。
回卧室关了灯,只余一盏弱光的夜灯,方便小家伙腿上抽筋或者水肿的时候,他能给她按摩按摩。
摸了摸小家伙的孕肚,五个月了,再有五个月就好了。
开大,实验室。
陈天申的直系导师并不是姜老,是姜老的老朋友,肖鸿良,肖老,在全国的教授专家中都能排的上名号。
这些教授,各高校的名师,院长,或者同一辈的,同一级的,关系网极其复杂,交情人脉自不必说。
严格来说,肖老和姜老是老朋友,但却不是好朋友,两人虽然不同的领域,但这不妨碍两人斗一辈子,争一辈子,比一辈子,谁看谁都不顺眼。
开大的校址就在花市,姜老去往花市的时候,就遇见了肖老。
两人虽然看谁都不顺眼,但毕竟好些年没见了,还是能坐下来聊聊的。
这一聊,就知道了journey教授和姜一春有交情。
这journey教授的交情不是谁都能攀上的,他自己就没有门路。
凡是走在科研尖端的人,就没有谁不想被journey教授点拨几句的。
他还记得,当初journey教授开直播,开了两次,他也听过两次,是真的受益匪浅。
看视频里的手就知道是个年轻人,虽然没露脸,但他也不得不感慨这么年轻,就有这种成就,人才。
早些年还不知道journey教授是z国人,后来知道之后,肖老和几个老朋友还暗自激动了一把。
现在知道姜一春有了门路,说什么他也要厚着脸皮求一求,脸皮算什么,他这辈子最注重的还是他脑子里念着的那些,那是他研究了一辈子的根儿。
听说要journey教授看论文,肖鸿良便把主意打到自己带的最满意的一个孩子身上,舔着脸让陈天申得到一次机会。
他光顾着激动了,忘记和小陈说一句给他指点论文的是journey教授了。
今天在实验室里,肖鸿良问了一句论文的事情,哪知听到了小陈说了句实验完回去就和教授视频。
气的他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够不着就拍在背上,怎么能让journey教授等他呢?journey教授时间多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个臭小子,那是journey教授,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的机会,你倒好,臭小子。”肖鸿良健朗的身子追着陈天申跑,陈天申跑了一半就停下了。
那是journey教授啊?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原话是这样的。
“教授,我可能六点完成实验,您能不能等等我?”
他对每一个有真材实料的教授都保持着敬畏谦逊的态度,除了肖老头儿之外,有时会和肖老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逗逗肖老。
但尽管他态度这么谦逊,但那是journey教授啊,journey教授的性子他又摸不准,会不会生气?
有才能的人都有傲的资本,一想到这儿,陈天申的心哇凉哇凉的。
“那什么,肖老,我先回去准备准备,现在都五点了。”陈天申转头就对跟上来打他的肖老说道,肖老没刹住车,一手拍在他脸上。
陈天申也没在意,手哆嗦着边解实验服扣子边抓起车钥匙,往实验大楼的地下停车库跑。
脑子了只有一句完了。
回到公寓,立马打开电脑进入邮箱,发的第一封邮件先是道歉。
一个小时…
陈天申吃完饭后的两个小时…
陈天申洗完澡生无可恋的五个小时…
八个小时…
没人回复。
陈天申的心里知道,这是彻底完了。
journey教授生气了,journey教授在业界说一句他的不是,他的日子就没法儿混了。
能不能混先不说,主要是他竟然失去了这么重要的一个机会。
陈天申一晚上焦躁的没睡好觉,捧着电脑睡觉,时不时的醒过来看一看邮件,一晚上都没踏实。
一遍遍的安慰自己,journey教授可能是忙着实验了,journey教授度量大,可能没生气,只是忙着没空看邮件。
陈天申能够做到博士研究生,除了极强的专业知识外,还有脑子转的快,情商特别高,经历了不少事儿,都能游刃有余。
但遇上journey教授,陈天申是真淡定不了。
这就好比绝对的智商和能力碾压之下,真的让人升不起反抗一样。
陈天申对其他教授不怵,毕竟他知道,他的智商,和那些教授不相上下,他足够努力,他们多的只是阅历,他有一天,也终会赶超。
可journey教授不一样,即便他并不知道journey教授多大,但就听的journey教授的那两节课,那思维和逻辑,他觉得他就是磨一辈子也摸不出那种思维。
这让他怎么能不臣服?怎么能不惶恐?他可是对大佬豪横的说,迁就我的时间的人。
学业还没到头儿,业界最权威的人他倒是得罪了个彻底。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好牛逼哦~不枉活这一辈子,还能冲大佬豪横两句。
姬娆不知道陈天申的焦躁,该怎么睡还是怎么睡,隔天早晨还赖床了。
景淮也由着她睡。
只是这么能睡,景淮还是有些担心。
特意叫了闫医生来检查了一遍。
闫医生检查完。
看着男人动作轻柔的给还在深睡的女人掖了掖被角,然后跟着男人走出卧室。
暗叹这家的男主子是真疼媳妇儿,单单是孕期,隔三差五就让她来看看,她在妇产科医院坐诊三四十载,见过不少事情,不乏有条件能疼媳妇儿的男人,但像这家男主子这么疼媳妇儿的,说实话,她真没见过。
那一举一动,小小的细节,都透着深情,她也是女人那个时候过来的,打心眼儿里是羡慕这家的女主子的。
“闫医生,我的爱人身体没事吧?”景淮带她到了书房,请她先坐下,让徐姨上完茶出去之后,才开口问姬娆的情况。
景淮这人冷,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习惯了先在脑子里思考,细细的过一遍关于娆娆,他要问的问题流程,淡淡的沉默让闫医生越发的忐忑。
“没有问题,孕妇都嗜睡。”
“嗯,那孩子也没有问题是吗?”
“也很好,只是叶酸的摄入量……精神保持现在的状态………现在的运动量…”闫医生笑着回答。
………
两人交谈了有半个小时。
“管家,安排闫医生回去。”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闫医生不能知道御景居的位置,一直都是被人蒙住眼睛送回去。
御景居的关键时期,更是要谨慎更谨慎,所有保镖都严阵以待,当家主母的人身安全,还有景家未来的两个小主子的安全,都不容忽视。
闫医生自娆娆怀孕之时,就一直是她跟进检查,经过这么几个月他的观察,闫医生嘴很严,他现在倒是没有其他要除掉的想法。
倒不是卸磨杀驴,只是涉及到娆娆,他不容许出一点的错误,管好自己的嘴,他才不会动其他念头。
命的主动权,他景淮已经交给了她,全看她怎么做。
闫医生虽不知道这家是哪家,但也知道是豪门,自然知道豪门水多么深。
这家男主子的温和也仅限于对女主子,对其他人,不见得。
她自己的本分她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管得住嘴,才能保得住命。
这几个月这种被蒙着眼睛送走的做法她也已经习惯了。
甚至有些感觉,因为她知道,这家男主子要她少知道,变相的来说,他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这是她最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