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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我真的不是圣人
    不知在何时,一群人站在石壁下面,望着石洞洞口。



    耶律质古站在最前面,李兴站在旁边。



    “出来了,出来了!”



    赵玗一露脸,耶律质古便说道:“这是神迹啊!”



    萨满的身份,李兴是知道的,经她口说出“神迹”二字,让李兴心里直犯嘀咕。



    张贞冲也跟了过来,说道:“这是圣人出了啊!”



    “圣人!”



    “圣人!”



    “圣人!”



    人群跟着欢呼。他们太需要一个这样的领袖人物,带领他们寻找生活的幸福。



    赵玗一番激情演讲,能博得大家的欢呼,也亏了在五代这个乱世。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认为皇帝是高高在上的人。



    君权神授那一套早已破产,当皇帝跟当山大王没什么区别,靠的是实力。



    谁有实力,谁就是老大。



    谁能带着大家过好日子,大家就愿意跟着谁。



    显然,赵玗的种种表现让他们很有信心。



    不管赵玗是不是圣人,他们都希望赵玗是圣人。哪怕赵玗真的不是圣人,他们在心中也要把赵玗当做圣人。



    欢呼声中,赵玗觉得有些上头。



    难怪那些人都喜欢当偶像,被人簇拥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赵玗想开口解释自己不是圣人,却根本开不了口。



    算了,自己也没打算一夜之间改变人们的观念。暂且利用这个美妙的误会,方便自己日后行事吧。



    酒劲儿上来,再加上洞里洞外环境的剧烈变化,赵玗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站立不稳,干脆从石壁上往下跳。



    李兴上前一步接住,赵玗靠在李兴身上,直接昏睡了过去。



    中国历代政权想要长久存在,最根本的问题就是要解决好农民问题,而农民问题的本质是土地问题。



    显然,许多朝代的开国皇帝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或者搞均田,或者恢复井田,想了很多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触碰到根本。



    那就是皇帝是最大的地主,所以他们永远无法消灭地主阶级。皇室贵族,开国功臣,高官达贵,全都蜕变成了超级地主。



    “我不当皇帝……”



    “我不当地主……”



    面对赵玗的喃喃自语,大家面面相觑。



    不过圣人说话,自然有圣人的道理。有什么不懂的,以后等圣人慢慢讲解就好了。



    ……



    日上三竿。



    赵玗终于悠悠醒来,却没有看到耶律质古。



    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扎针的布娃娃。



    苦笑一声,赵玗开始在屋子里找水喝。



    古代的酒杂质太多,喝多了头疼,等以后有空可以改良一下。



    改良?



    酒?



    赵玗双眼放出精光,想到一个大大的财源。



    虽然酿酒工业是一项庞杂的工程,需要繁复的工序才能中和酒的口感,祛除其中的有害物质。



    但如果只考虑祛除有害物质的话,就简单的多了。



    精馏!



    唐代已经出现了白酒蒸馏技术,但是缺乏理论指导,蒸馏得有经验的老师傅才行。



    况且这个时代的蒸馏技术损耗很高,口感也有所欠缺,所以并没有大面积流行。



    那日在刺史府中提到的美酒,产量更是少之又少,普通的大户人家都喝不到。



    能拿那种酒开宴席的人,无一不是帝国的话事人之一。



    赵玗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白酒的度数和口感能到达什么程度,却可以拿自己的酒去市场上投石问路。



    在儒州时,赵玗便观察过,儒州的商业颇为繁华,白酒肯定不愁卖。而卢龙军镇的驻地幽州,商业只会更加繁华。



    要是白酒可以通过柴荣,打开河东市场,简直就是一颗摇钱树。



    想到这里,赵玗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去找木匠们,商量一下白酒精馏的工艺。



    如果说蒸馏的损耗很高的话,那么精馏就是零损耗。



    损耗低,成本就低。



    拿到市场上,打价格战也有很大的优势。



    打定主意,赵玗打算先去找找王木匠。



    刚出门,呼啦一下,围上来一大群人:



    “圣人出来了!”



    “圣人出来了!”



    大家对着赵玗又是鞠躬,又是拱手。把赵玗堵在门口,尴尬得不行。



    还好没人下跪磕头。



    人群中,赵玗看到了李兴,赶紧把李兴拉进了屋里。



    “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李兴一脸懵逼:“公子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李兴郁闷不已,您是真忘了,还是装糊涂呢?



    昨晚还又是梦想,又是自由呢,怎么今儿嘴巴一抹啥也不知道了?



    赵玗当然想起来了,就是觉得有点害臊。



    见李兴真急了,赵玗道:“啊,那个,我想起来了。”



    没等李兴接话,赵玗先打了一针预防针:“事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圣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落魄的流浪汉。”



    虽然跟李兴也相处了一段时间,算是共过患难的人,但是对李兴的秉性,赵玗并不敢太过相信。



    万一自己把自己包装得太过了,勾起了李兴的杀心,那可就完犊子了。



    五代时期,儿子杀父亲,父亲杀儿子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更别说他们这种萍水相逢的患难之交了。



    李兴仿佛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你昨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玗道:“那真的是我的梦想。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的那些梦想全都实现了,我会流落至此吗?你会流落至此吗?这些土匪,耶律质古,他们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吗?



    他们本应该在自己的家园,白天辛勤劳动,晚上没羞没臊才对,何至于见了个老妈子就跟见了西施一样。”



    如果说前面的话说得很有道理,那么最后一句,李兴算是感同身受了。



    李兴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大伙的气氛已经调动了起来,总不能就当放了个屁,一声不吭地这么算拉倒吧?



    赵玗心中也没有个什么具体计划,昨天的事情对他来说也很偶然。



    不过赵玗相信,集体的力量是伟大的。



    不如把老杜,老张,老陈他们全都叫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



    其实赵玗更想把王朴给喊来,那可是治世之能臣。



    只可惜,他跟王朴现在名分未定。



    几百年以后,当人们回想起这次缔造了种花帝国的重要会议,总是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难坏了好几代的研究者。



    那就是契丹公主耶律质古为何也参加了会议,并成为了帝国创始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