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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捉契丹人
    百年大计就是教书育人,说起来很宏大,做起来都是从小事开始,一点一滴的积累。



    《千字文》的内容,耶律质古不太熟悉,需要花点时间学习学习。



    如果现在就考试千字文的内容,恐怕耶律质古还考不过陈间威跟张贞冲几个人。



    在王朴的指导下,耶律质古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掌握了千字文的读法,以及其中的意思。



    赵玗对王朴的文化水平是绝对的信任,以王朴的版本为第一原始版本,最好不过。



    等吃过了中午饭,耶律质古觉得自己对千字文的掌握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李兴正式宣布了读书识字的计划。



    众人有兴奋的,有沮丧的。



    兴奋的人,是因为从小就喜欢读书识字,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学习的机会。没想到辗转到了山上当土匪,竟然成就了读书识字的梦想。



    沮丧的人大多跟杜陶差不多,看到书就头疼。不想每天去山上逮野鸡,只好每天跟着学识字。



    找了几个木匠,将王朴书写的千字文誊刻在木板上,每个字都有巴掌大,足足刻了十几块木板。



    将刻好的木板摆在山寨的中央,方便大家随时复习,随时自学。



    为了过上好日子,有几个认识一些字的妇人,已经提前站在木板下面,把自己认识的字全都教给自己的孩子,孩子学得也很认真。



    军中三匠,木匠石匠铁匠,一般都会随军出征,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等过段时间,让石匠刻几块碑出来,立在寨子里,比木板更易保存,也方便拓印,易于传播。



    儒州现在执行的是坚壁清野的政策,山寨主要以防御为主。



    山寨的基建本身就很成熟,需要干的活儿不多,于是赵玗把一天排成了三次课。同一天里,每次课教授的内容都一样,就是六十个字。这样也方便放哨的人可以不错过讲课。



    早上第一次课由耶律质古来讲,张贞冲和陈间威也在认真地学,甚至还不时地做笔记。



    因为下午的第二次课和晚上的第三次课,就该他们俩讲课。



    王朴偶尔也客串一下教员,却是大家都不喜欢的教员。



    因为王朴在上课的时候喜欢提问,答不上来就要拿木板打手。可能跟王朴小时候的学习环境也有关系。



    较真起来连李兴都打,其他人就更不在话下了。几天课上下来,恐怕也就耶律质古没挨过打了。



    就连张贞冲和陈间威这俩教员都不能幸免于难。



    在这种高压之下,捉契丹人反倒成了美差事。



    赵玗也不例外。



    ……



    这一日,该着王朴和杜陶出去捉契丹人,赵玗说什么也要跟上去。



    为了锻炼部队,李兴在后面几次的捉契丹人行动中,逐步增加了着甲的部队。



    铁甲在古代相当于是重型武器,一般部队根本无法普及。



    相对于契丹人拥有绝对的装备优势,捉契丹人甚至比去后山捉野鸡都容易。



    杜陶知道赵玗没上过战场,担心他的安危,说道:“赵副总理,要不你穿一身盔甲吧。战场上刀枪无眼,别伤着你。”



    赵玗也有些心动,只是看了一眼重甲武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五代的部队建制和武器装备,上承唐朝,下启宋朝,许多都是一脉相承的。



    就拿步人甲来说,少说也有五十斤重,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防护得密不透风,穿在身上刀枪不入。



    再给马穿上重甲,便是传说中的铁浮屠,在战场上就是碾压对手的存在。



    凡事有利就有弊,铁浮屠强是强,但是持久力不行。



    重甲防护性能特别突出,对应得便是特别消耗体力。



    军队中甚至有规定,非紧要战斗时刻,人和马是不穿甲的,盔甲交由后勤部队看官。



    只有战斗陷入焦灼,在胜负的紧要时刻,铁浮屠才会出动,一战定乾坤。



    李兴给银枪军的要求,便是人人都可为铁浮屠。



    赵玗虽然身体比较强壮,但比起部队中的悍卒还有不小的差距。



    就拿那一套五十斤重的步人甲来说,赵玗顶多也就能穿上走两步,摆个姿势拍几张照片而已。再多就吃不消了。



    最后经过一番争论,赵玗和杜陶双双妥协,赵玗只穿了胸背甲,外加一副头盔和面罩。



    饶是如此,走到山下的时候,赵玗已经感觉无比的辛苦。



    看来干啥都不容易啊,相比较起来,还是坐在教室里读书更轻松一些。



    军汉们依然觉得,捉契丹人比读书要轻松,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快乐。



    重甲骑兵只有五个人,还有几个轻骑兵充当斥候,先去查探情报。



    山寨附近,被银枪军扫荡过几次,已经没有契丹人来了,于是他们也只能往远处走一些。



    契丹人捉了不到一百人,距离目标还有二百人。别人道没什么,王朴心焦不已。



    一行人一路朝北,一路走一路搜,不知不觉到了武州边境。



    “杜理政,前方就是新州了,还继续往前走吗?”



    “走,干嘛不走!新州以前也是咱汉人的地盘,凭什么不能去。”杜陶一副瞧不起契丹人的样子。如果不是李兴不允许,他恨不得跑到契丹人的上京去捉人。



    王朴道:“谢谢老杜。”难得王朴说一句软话。在他心中,银枪军的人甘于涉险,乃是为了他的下一步计划。如果按照银枪军一开始的计划,现在已经算是完成了防御计划,把契丹人打得很疼很疼。



    杜陶其实有自己的想法,他就是单纯的想打仗。



    儒州就是现在的北京延庆区,是燕山中的一块小盆地。



    新州就到了河北境内,大致属于永兴(张家口)管辖,需要穿越山岭,路途不太好走。



    王朴读过一些兵书,见两边地势险峻,说道:“老杜,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到现在还见不到一个契丹人?”



    杜陶道:“儒州的契丹人已经被咱们给捉怕了,他们不敢再来了。”



    赵玗也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熟读三国演义的他,深知这种地方乃是埋伏的好地方。每次只要曹操一声大笑,必然会有一员猛将出来拦住去路。



    “不会是契丹人设的套儿,给咱们来个诱敌深入呢吧?”



    杜陶觉得赵玗也有一股子文人的肉劲儿,不满地说道:“俺老杜杀过的人比你们吃过的鸡都多,放心吧,契丹人都是一群缺心眼子,没那能耐。”



    这时,探子来报:“杜理政,前方发现契丹人的踪迹。”